上午10點。
杜維帶著其他驅魔人一路趕到了醫院。
找到斯利維卡的病房。
推開門以後。
便看到有醫生在做檢查，主教喬恩就站在一旁。
他看到杜維等人到來，立馬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杜維他們便站在門口，順手把門再關上。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
病房的門才再次被打開。
那名醫生戴著口罩，瞥了一眼杜維等人，尤其是在杜維的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會兒。
「先生，你的精神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胸前掛著的醫生資格證寫著精神科。
很顯然，他是一名精神醫生。
而精神醫生和心理醫生的區別是，前者主要接觸的是精神出現嚴重問題的病人，後者接觸的則沒那麼嚴重。
可以看做是部分重疊。
杜維聽到精神醫生的話，挑眉道：「我最近休息不是很好，精神方便比較緊繃，當然你也是。」
對方聳了聳肩，便扭頭對關上門的喬恩主教說道：「斯利維卡先生的病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沒法確定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建議是先去做個腦補CT，精神病變也有可能是神經系統出現問題導致的。」
喬恩面色有些陰沉：「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不用太客氣，畢竟我是醫生，你們錢已經付了，什麼都好說。」
說完，那名精神醫生便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他扭頭又看了一眼杜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氣質讓人膽寒……
可偏偏，又覺得十分安全。
就像是教科書上描述的，那種現問題的精神醫生和心理醫生，時刻蒙上一層偽裝，極度的理性自控。
等醫生離開以後。
喬恩沖其他驅魔人擺了擺手，然後便對杜維說道：「我們到一邊說。」
說著，他就邁步向著樓道內走去。
杜維則站在他的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現在斯利維卡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的孩子，以及他的妻子交代……」
喬恩的聲音有些低落，話語中也透露著疲憊和沮喪。
杜維想了想，用柔和的語氣說道：「其實你沒必要現在就通知他們，等病因出來以後再看，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但願吧……」
喬恩搖了搖頭，沉聲道：「好了，說說那個通道的事吧，你究竟在裡面遭遇了什麼？」
杜維嗯了一聲，平靜地說道：「那處通道有著扭曲人精神的力量，並且越是走進去，就越容易被扭曲，在通道的盡頭頂部，有著一張模糊的人臉輪廓，它影響了斯利維卡，使得他身上蒙上一層灰色的霧氣。」
「有點類似被惡靈附體，然後斯利維卡就對我進行了襲擊，所以我開了一槍。」
喬恩思索了一下說道：「但是你從頭到尾都沒事，這是為什麼？」
杜維解釋道：「惡靈化的時候，我不會出現恐懼等負面情緒，始終保持理智和冷靜，所以那些東西都對我無效。」
喬恩恍然道：「我大概對獵人有所了解，所以這就是你們面對惡靈的優勢嗎？如果每個驅魔人都有這樣的能力就好了。」
杜維淡淡道：「那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有就是，那個模糊的人臉輪廓，似乎能影響到人的思維，因為當時斯利維卡告訴我，他看到了主，但他所描述的主和瑪麗·肖一模一樣。」
喬恩眯了眯眼睛：「是恐懼……」
杜維嗯了一聲說：「沒錯，然後就是通道最裡面，有著一道縫隙，透過那個縫隙，我看到了一座學校，裡面全是惡靈。」
「不過，那些惡靈看不到我和斯利維卡，我分析了一下，能確定原因和門有關。」
聽到這話。
喬恩目露思索，回憶著教會內部流傳的關於惡靈的殺人機制。
於是，他做出判斷：「因為門沒有被打開，所以惡靈和現實並不相交。」
杜維回答道：「有這個原因，但我懷疑那些惡靈存在於十年前，包括那所學校，一旦門打開，它們就會從通道里走出來，所以我把整個地下室都填平了。」
「但在之前，門卻是被鎖住的，很顯然有人知道這回事，這一點教會得查一查。」
喬恩認同的說：「的確得查，不過還好你已經把地下室封死了，否則的話一旦有人打開門，我無法想像那些惡靈出來以後，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
「一個學校的惡靈……恐怕會死幾千人……」
說到這的時候，喬恩的語氣非常無奈。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發生這種事，教會就必須要派出獵人來解決，而且是全部的獵人都要出動。
可教會的獵人們基本都到了臨界點，他們和惡靈已經沒太大區別了。
也就是說，有可能會讓事情更糟糕。
聞言。
杜維心裡也有些壓抑，門和地下室雖然都被自己封死了，但實際上那些惡靈和現實，其實是有聯繫的。
因為還有一輛詭異的公交車。
學校就是它的停靠點之一，惡靈可以乘坐公交車，雖然它們必須得回去。
但某些時候，也會有人上車。
自己第一次上公交車的時候，就有一個黑人男子失去自主意識，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那個被暴雨遮蓋，只能看到輪廓的學校……
而且，還有九個學生惡靈，被自己坑進了馬薩斯城……
杜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貌似從開始到現在，和自己有仇的惡靈越來越多了，雖然解決的也有不少，但這卻是個惡靈循環。
就像是借債一樣，雖然能還債，但是越借越多。
「我已經記不清，究竟有多少惡靈被我坑過了……」
這句話，是杜維在心裡說的。
他打算等回到紐約以後，記錄一下遭遇過的惡靈，以提醒自己，還有隱藏的危險存在。
這時。
喬恩忽然說道：「對了杜維先生，斯利維卡會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同時教會會派專門的人來照顧他，下午我們就坐飛機去教會總部。」
杜維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色彩：「我很期待。」
喬恩搖了搖頭：「或許會有點麻煩，但教會那邊有人對你很重視，對了……托尼神父也知道了你成為獵人了……」
說到這，喬恩的表情有些異樣：「而且他為了幫你，向塞納夫人低頭了，再加上教會內部對你的評價一直很好，還有你女朋友，真是讓人羨慕的人際關係……」
杜維皺了皺眉，立馬拿出了手機。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今天還沒和艾利克斯打電話報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