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公山 第0128章 土甲煉屍

北河在離開嵐山宗後,便一路向著豐國的方向行去。

周國通往豐國的路,他當年跟隨呂候時,就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因此熟得不能再熟。

或許是為了懷念當初的情形,他一路上倒背著雙手,慢悠悠的向著豐國行去。這種感覺,讓他就像回到了當初跟隨呂候的時候。只是當初還有師傅跟師弟,眼下卻只有他一個人。

就在北河來到周國跟豐國交界處,踏上一片乾旱的土地時,他突然想起了澹臺卿此女,數月前此女就從天門會離開,前往了距離他眼下所在不遠的火熔岩區域,獵殺那頭天火莽,但是卻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一念及此,北河心中一動。略一思量,他就向著某座矮山的方向行去。

不過越是靠近,他越是小心翼翼。

直到他來到了那座矮山萬丈之外,這才停下。眺望遠處,他已經能夠隱約看到那座山峰了。

而在來時,北河就換下了不公山修士的灰色長袍。此刻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張詭異面具,戴在了臉上。同時鼓動體內的真氣,注入了面具中。

即便是他突破到了虛境,體內的真氣茁壯了大半,但跟以往一樣,在他催發真氣的瞬間,這面具就像無底洞一樣,將他體內的那一簇真氣給吞噬得一乾二淨。

隨即北河就發現,他的五官感應,比以往注入真氣帶上此物時,更敏銳了。

北河推測,這是注入真氣越多,此物的神通效果越明顯的原因。

武者跟修士,其實是兩種修鍊體系。只是前者的實力跟後者比較起來,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不過在知道臉上這張面具,只對武者的真氣有反應後,北河不禁懷疑,或許武者並非他想像中的那樣,沒有修士強大。在虛境之上,不就還有一個神境的存在嗎。而且這面具明顯是人為煉製出來的,在他看來,煉製出這面具的人,應該也是武者。他就從未聽聞過在武者中,還有這種高明的煉器之法。

雖然這樣想到,但北河還是將目光投向了萬丈之外的那座小山。

而有著臉上這張面具的存在,讓他視力大漲。他就看到在那座矮山的山體上,有一條條裂縫浮現,同時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痕迹。

大地上出現了一條條宛如小溪一樣的溝壑,宛如蛛網一樣蔓延,爬滿在地面,並且其中滿是燒焦的痕迹。

如果北河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有著燒焦痕迹的溝壑,應該是岩漿流淌之後留下的。

僅此一瞬,北河就推測前方必然發生過一場大戰。

而大戰的對象,應該就是那天屍門的澹臺卿,還有此地的那頭天火莽了。

此女果然來了,而且看樣子還找到了那頭天火莽,就是不知道二者大戰最終結局如何了。

不過從前方留下的痕迹來看,雙方的大戰應該極為激烈。

思量間北河還是打消了前去查看一番的打算。

要是這一戰那天屍門少女贏了還好,但若是那頭天火蟒勝了,他貿然前往必然會遭遇兇險。

於是北河從一側繞開了前方那座矮山,寧可多花一點時間,也要小心謹慎一些。

不過就在他前行了百餘丈,突然間他鼻子嗅了嗅。

因為他突破到了虛境,所以在真氣的注入下,他臉上面具對於五官感應的增幅大漲,嗅覺也變得更加敏銳了。

此時他聞到了一股死氣,而且頗為濃郁。他瞬間就判斷出來,那股死氣屬於煉屍。

北河四下一掃,隨即就目光一凝。

他看到了不遠處地面上,幾滴黑色的痕迹。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查看起來,這幾滴黑色的痕迹應該是血痕,而且從刺鼻的氣味上來看,這血痕屬於煉屍。

一念及此,北河就抬起頭來,看向了前方。

接著他霍然起身,向著前方走去。

當北河循著那股殘留的死氣尋下去時,最終他來到了一片開闊之地,而到了此地,那股死氣消失了。

北河目光四下一掃,但四周都空曠無比,根本就沒有藏身之地。

一念及此,他有些驚訝了。

就在北河奇怪之餘,準備離開此地時,突然間他前方三丈之外,大地上一大團黃光從地底冒了出來。

北河心中一緊,體內法力頓時鼓動起來。

這時他就看到,當黃光消散之後,露出了其中兩個人影。其中為首的不是別人,赫然是那天屍門的澹臺卿。

而今的此女臉色微微發白,目光中盡顯疲憊之色。

但方一出現,此女卻看著北河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此女身後,則是一個身形矮壯的男子。此人有一雙銅鈴大眼,但卻雙目獃滯,毫無生機。其皮膚呈現一種古銅色,身上還穿著一套黃色的盔甲。

看到從黃光中突然出現的此女,北河心中一跳,「土遁術!」

剛才那股從地底突然冒出的黃光,絕對是此女施展的土遁術。這種高階遁術,凝氣期修士是難以施展的,只有化元期修士的渾厚法力才能施展,因此這讓北河有些震驚。

「喂,戴面具的,好久不見啊。」

就在北河對此難以置信時,前方的澹臺卿看著他撇了撇嘴開口。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看向了此女道:「澹臺道友,的確是多日不見了。」

語罷他話鋒一轉,「看來澹臺道友應該是成功將那天火蟒給獵殺了,恭喜恭喜。」

聽到他的話,澹臺卿卻緊咬著銀牙,一字一頓道:「你還敢說,你差點就害死本姑娘了。」

「嗯?」北河不解,「澹臺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那天火蟒已經進階到化元期,哪裡是什麼凝氣期的靈獸。」

「什麼!」北河臉色微變。

隨即他就搖了搖頭,「不可能吧,若此獸是化元期,當日在下如何能從它手中逃走。」

「哼!」澹臺卿一聲冷哼,而後道:「那是因為它剛剛進階不久,最近這些年都處於實力的虛弱期,不易耗費法力來殺你,所以只是將你驚退,不然你以為它還收拾不了你嗎。」

「這……」北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也好在此獸處於進階後的虛弱期,所以本姑娘才能拚死將它給斬了。」又聽澹臺卿開口。

「那澹臺道友倒是因禍得福,而今有一顆化元期火屬性靈獸的靈丹,對你煉製火甲煉屍而言,恐怕大有裨益吧。」

「這倒也是。」澹臺卿點頭,眼中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此時北河看向此女微微一笑,「既然在下沒有欺騙澹臺道友,而澹臺道友也順利將那天火蟒給斬了,是不是該兌現當初的承諾,再給在下一具養屍棺了。」

澹臺卿瞥了他一眼,而後手掌一翻,掌心就又多出了一具青色的棺槨,並向著北河隨意一拋。

北河伸手將這具兩指長寬的養屍棺給接著,打量著此物,面具下的他露出了一抹大喜之色。

「本姑娘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你了,自然會守諾的。」

「那就多謝澹臺道友了。」北河拱了拱手。

喜滋滋的將養屍棺收起來後,這時他目光看向了此女身側那矮壯的盔甲男子,而後開口道:「澹臺道友身後這位,應該是一具土甲煉屍吧。」

「咦!」澹臺卿有些驚訝,而後道:「你倒是好眼力。」

「嘖嘖嘖……」北河一陣嘖嘖稱奇。

五行煉屍,各有神通。而這土甲煉屍,就精通土遁之術,實在是讓他羨慕。

這澹臺卿手中已經有一具土甲煉屍了,而且此女還在尋找火屬性靈獸的靈丹,煉製火甲煉屍,看來她應該是想將五行煉屍給聚齊。

此女斬殺了那頭天火蟒,沒有立刻離開此地,而是潛入這片火熔岩區域的地底,多半是想藉助此地的濃鬱火靈力,來煉製火甲煉屍。這一點從煉製火甲煉屍的靈丹,需要從火屬性靈獸身上剛摘下來就立刻煉製也能看出一二。

而且看樣子煉製那具火甲煉屍似乎還在進行中,不然此女也不會一副法力消耗巨大,並露出一臉疲憊之色了。

就在他這樣想到時,只聽澹臺卿道:「對了,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該不會是來看看本姑娘跟那天火蟒是不是拼得兩敗俱傷,好一塊通吃了吧。」

話到最後,她有些不善的看著北河。

北河臉色抽動,此女的想法倒是足夠奇葩,他搖了搖頭道:「在下的洞府離此地不遠,所以不過是途經此地而已。」

「是嗎,那要不請本姑娘去坐坐?」澹臺卿道,說話時她一雙大眼睛始終盯著北河,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試圖找出什麼破綻。

「寒舍簡陋,恐怕會讓澹臺道友笑話。而且澹臺道友應該正在煉製火甲煉屍吧,又如何能走得開呢。」北河含笑道。

聞言澹臺卿還是有些不善的看著他,但最終此女只是一聲冷哼,沒有再說什麼。

「對了,在下對煉屍一道頗感興趣,不知道澹臺姑娘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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