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七章 骨子裡的窮酸氣

婚禮其實就是男女雙方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締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這不僅僅是一張結婚證的問題,更多的是一種來自社會的承認,對於地位越高的人來說,這個儀式就越發的重要。

阿爾文送走了秦皇和他的軍士們,然後就端著酒杯看著福克斯彷彿卸下了重擔一般,臉上始終掛著輕鬆的笑容。

過去阿爾文始終沒有太在意福克斯這方面的感受,他覺得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個儀式或者一份證書,可能沒有那麼的重要。

但是現實其實並不是這樣,當儀式結束後,所有人在面對福克斯的時候,都收起了過去的輕鬆和嬉笑,尤其是那些黑幫的混球,他們再次面對福克斯的時候,表現的要恭順的多。

如果阿爾文是地獄廚房的國王,那麼今天才是王后登基的日子,所有人都開始下意識的調整自己的位置,同時調整對福克斯的態度,就連學校的人都不例外……

這就是「儀式」的意義所在,也是福克斯需要的所謂「安全感」。

不僅僅是福克斯,其實佩珀和雪莉也是一樣的……

佩珀掌管著斯塔克集團的所有業務,說她控制著斯塔克的生活都不算過分。

雪莉剛生完孩子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也需要認同,更需要「安全感」。

阿爾文、斯塔克、弗蘭克,他們三個人雖然各有毛病,但是誰都得承認他們的優秀。

自信到能夠完全掌握他們的女人是不存在的……

端著酒杯跟幾個朋友喝了一杯,阿爾文看著斯塔克抱著滿身都是蛋糕的小摩根湊到了自己的身邊……

伸出食指在小摩根的臉頰上抹了一下,阿爾文把食指放進嘴裡嘗了一口,笑著說道:「這是華爾道夫的糕點師做的慕斯,味道很不錯。」

斯塔克弄了一個油炸的雞腿,安撫了一下小摩根躁動的內心,然後他看著正在跟人親切說笑的佩珀,無奈地說道:「為什麼我覺得佩珀突然變成了『主人』?

好像她才是斯塔克集團的老闆,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些黑幫對佩珀比對我還要尊重一點。」

阿爾文無所謂地說道:「佩珀本來就是『主人』,只不過過去這個『主人』並不被法律承認,而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我們很難理解這些姑娘在結婚之前遭遇的事情,也許一個來自其他人意味不明的眼神,都能讓她們不爽很久。

這種事情遭遇的越多,她們的反彈就越大……」

說著阿爾文看著明顯有點喝高了的佩珀,他笑著說道:「這姑娘過去其實過得並不算輕鬆,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斯塔克夫人可以讓她徹底的擺脫那些無聊的言論,她這樣應該算是正常的反應。

你應該慶幸,佩珀沒有拽著你的領帶,拉著你向全世界展示她的所有權。

現在這樣就不錯了,啟動地獄廚房碼頭區的二期工程算什麼?

花點錢彰顯一下自己,順便還能爭取到一個好名聲,這有什麼不對的?」

斯塔克搖頭好笑地說道:「那個破碼頭修了快三年了,到現在也只有一片別墅和一片倉庫。

你們連自己到底要幹什麼都不知道,就安排那麼多的工人進去不停的重複勞動……

說實話,我不心疼錢,我只是覺得在那裡浪費精力沒有意義。

佩珀還需要一個破碼頭工程來彰顯自己嗎?」

阿爾文是真正知道內情的人,他好笑的搖頭,說道:「你嘴裡的『破碼頭』養活了將近2000個工人,而且帶動了上下游的產業,創造了將近6000個就業崗位。

單純從這方面來看,佩珀對地獄廚房的貢獻比我還要大。

華國歷史上有個名詞叫做『以工代賑』,就是在告訴我們,發錢的慈善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只有讓人動起來,才能讓財富流動起了。

那些人在碼頭賺到了錢,可以選擇離開這裡重新找份更好的工作,或者安心的在這個行業裡面幹活,拿到一份靠譜的履歷和資質,然後加入行業的競爭當中去。

在這期間,財富是流動的,你把錢發給工人,工人把錢花在地獄廚房的各行各業上。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地獄廚房的二手傢具和二手電筒器已經漲價好幾回了,連皮裏手下的小妞都調過一回價格了……」

斯塔克瞪著眼睛看著阿爾文,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阿爾文看著斯塔克猥瑣的表情,他伸手捂著小摩根的耳朵,罵道:「你他媽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歪了,老子在跟你討論高大上的經濟問題,你他媽的居然只關心妓|女的服務價格?」

斯塔克擺手說道:「地獄廚房才多大的地方,碼頭項目的投入我們也能從政府手裡拿回更多的回報。

我在意的不是錢,而是覺得佩珀在那裡耗費精力沒有意義。

用抵扣的稅款和政府的補貼,去填地獄廚房的大窟窿有什麼必要?

你完全可以去找埃利斯總統談談,趁著他還沒有退休,徹底的改變地獄廚房的現狀。

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精力浪費在那裡……」

阿爾文揮手打斷了斯塔克的勸告,他笑著說道:「把地獄廚房變成上東區有什麼意義?

除了那些轉型成功的黑幫老大,那些中下層的人在『上東區』一天都待不下去。

有錢人來了,把那些窮鬼都趕走,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

與其這麼干,我不如自己去上東區買個房子然後搬過去……

讓我放不下的是人,而不是某個地方。

我就喜歡看到有人通過自己的雙手掙到了錢,然後去酒吧吹牛耍威風,連招|妓都要來兩個的鬼樣子。

我就喜歡看的他們有錢了之後,給孩子買一雙新的球鞋,然後告訴孩子『未來會更好』……

這樣我才能感覺自己生活的地方是鮮活的,而不是華爾街冷酷的數字。

給他們發錢做不到這一點,只有讓他們自己掙錢,那些錢才有意義。」

說著阿爾文大笑著跟已經半醉的老威廉喝了一杯,然後把他推到樹叢里讓他小睡一會兒。

看著斯塔克臉上古怪的表情,阿爾文笑著說道:「你應該發現了,這裡除了喬治局長之外,連一個政客都沒有。

不僅我沒有邀請,你也沒有……

這說明我們是一類人!

我討厭用宏觀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彷彿這是大人物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通過冰冷的數字來調控這個世界,就像是在用電腦打遊戲。

贏了又能怎麼樣?

與其把自己當成俯視世界冷酷的調控一切的政客,我更想站在地面,去反抗那些『不公正』,必要的時候去問候那些政客的老娘,這才是我樂意乾的事情。

這個世界需要政客,當然也需要我這樣的『炮灰派』。」

斯塔克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爾文,鄙視地說道:「其實你骨子裡就是窮鬼,我跟你說的東西,你根本就聽不進去。

但是尼爾的出現,就是在告訴你,我們只有二十幾年的準備時間。

距離決戰還有二十幾年,你一直這樣,你確定我們最後能成為勝利者嗎?」

阿爾文聽了,他微笑著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最後還是要用戰斧來決定誰才是勝利者,那我想不出我們有任何失敗的理由。

相反,如果我們因為二十年後的決戰變得焦慮,從而導致地球的社會結構徹底的改變,那可能才是一場悲劇。

一個純粹的戰士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領袖,一個內在根植著窮鬼基因的戰士更加不可能成為領袖。

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多了去了,我情願充當懸在他們頭頂的戰斧,也不願意做一個所謂的『決策者』。

我他媽的根本就做不好!」

說著阿爾文用誠懇的表情看著斯塔克,認真地說道:「夥計,我們是一樣的人,你也不是那種合格的領袖。

因為當你的一個命令會決定千萬人生死的時候,你會崩潰,會犯錯,會陷入自責中不可自拔……

這跟你聰不聰明沒有關係,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這種事情你做不來。

把這些事情交給那些偉大的政治家去考慮,你總是不信任那些人,只會讓你越來越累。

嗯,我也不怎麼信任他們,不過我手裡有鞭子……」

斯塔克略微有點喪氣地說道:「所以你就決定『看著』?

我沒有親眼看到尼爾的到來,但是我親眼看到了他離開。

如果量子技術的運用已經到了那種程度的情況下,未來的我還要讓尼爾回來求助,那就說明狀況已經到了我無能為力的程度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會讓我無可奈何?」

阿爾文笑著攤手,說道:「我他媽的又不是科學家,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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