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對於威爾森教授得出來的「結論」很佩服……
他一般看待事情都是看結果，但是從結果去推論源頭對他來說就有點困難了。
因為阿爾文始終覺得，「結果」擺在那裡，過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但是威爾森教授顯然不這麼想……
用「人話」把一個關於歷史的猜測說的通俗易懂並不容易。
威爾森教授用關於「文明」「宗教」「心靈」「多元」等等有關人類本身的猜測，去論證了那些「仙」的做法。
而且講出來很有說服力，最少斯塔克和諾曼·奧斯本並沒有發表什麼不同的看法。
威爾森教授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在阿爾文看來其實不是太重要。
他在意的其實是自己的位置，還有那些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麻煩跟那些「仙」到底有沒有聯繫？
阿爾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
他並不是不相信神的存在，而是他不相信所謂的宿命論，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產生了一絲奇怪的宿命感。
這跟「自由」背道而馳，也跟那些「仙」的理念完全不同。
如果一切跟那些「仙」無關，那麼是不是「自由之光」出現了漏洞？
之前有那麼一瞬間，阿爾文對於自身感到很迷惑！
阿爾文清楚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其他人他不敢確定，但是斯塔克的「命運」已經被打破了。
這已經說明了所謂的「自由」是存在的！
因為隨著人自己做出的不同選擇，未來也會變得完全不同。
想想讓奧丁傷透了腦筋的「諸神黃昏」就能明白，好像北歐諸神無論怎麼做都逃避不了那個結局。
地球上的其他人沒事，但是那些接踵而至的麻煩，還有它們出現的時間節點讓阿爾文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刻意針對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阿爾文很難受，就像自己在黑夜當中行走，身後總是會不時的跳出某個奇怪的東西來試圖傷害自己一樣！
阿爾文消化了一下威爾森教授的理論，他站起來給在座的幾位倒上了咖啡，然後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統統說了出來。
跟阿斯加德幾位的談話內容，關於「仙」，關於「諸神黃昏」，關於墨菲斯托的舉動，還有華納海姆的動作……
甚至包括龍骨內看到的有關那些「山中人」的畫面，還有那次跟卡特·史雷的交談……
他把那些內容，包括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猜想，還有自己對於關於自己的疑慮統統說了出來。
這裡坐著的都是智慧超群的人物，阿爾文認為他們應該能幫助自己找到一點線索。
不然那些離奇古怪的麻煩總是像跗骨之蛆一般的在身邊環繞，這誰能受得了？
阿爾文說的這些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那些關於「仙」的猜想，崑崙的隱秘，「山中人」跟「仙」的關係都讓大家有些沉迷。
諾曼·奧斯本是個真正的實用主義者，他看著阿爾文有點苦惱的表情，笑著說道：「你還在意這個？
我以為你應該提起戰斧為自己掃除所有的障礙，而不是在這裡疑神疑鬼！
這不是你的風格！」
阿爾文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擔心的不是麻煩本身，而是擔心它們出現的原因……」
斯塔克是最了解阿爾文的人，他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有點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了！」
說著斯塔克把茶几上攤著的大量書籍照片分開擺放了一下，然後伸手在茶几上畫了一個大圈，說道：「這是宇宙……」
說著他把自己的智能手環拿下來擺放在了茶几中央的一塊空位上，說道：「這是地球……」
斯塔克眼裡閃著精光，右手用力的點在了茶几上，有些激動地說道：「如果這片宇宙是一個設置好的智能程序，那麼所有的生命都在按照一個既定的軌跡運轉。
但是那些『仙』就像是病毒一樣打破了這個規律，他們在地球的核心鐫刻的符文就像是病毒的核心。
他們讓地球獨立在這個智能程序之外獨立運轉……」
說著斯塔克看著欲言又止的阿爾文，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過去這個『病毒』其實籠罩了整個太陽系，但是慢慢的它在收縮，同時也把阿斯加德、華納海姆那些地方重新暴露在了『智能程序』的運行範圍內。
如果按照你的邏輯，墨菲斯托發展惡靈騎士，阿斯加德充當守衛，華納海姆發展信仰，其實都是想要讓自己跟『病毒』產生聯繫，甚至最好重新被『病毒』感染！」
阿爾文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那些『仙』通過努力把整個世界獨立在宇宙的運行軌跡之外……
但是你說的這個所謂的『病毒』首先是收縮，現在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它彷彿不是無懈可擊的，也許它有了什麼漏洞……」
斯塔克聽了點了點頭，然後有點奇怪地說道：「我是人工智慧方面的專家，我了解它的運行模式。
如果我們假設這個宇宙是一個智能系統，那麼一個干擾它運行的『病毒』必然會被針對。
它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病毒』，維持自身的正常運轉。
因為讓『病毒』發展膨脹下去，最終會影響到整個程序的運轉，甚至讓它崩潰。
這是最基礎的自我防衛意識，應該不難理解！」
說著斯塔克在自己的手環上點了一下，然後看著突然升起的一個人形投影，說道：「賈維斯，如果你的程序裡面被強制注入了『病毒』，你會怎麼辦？」
賈維斯機會沒有思考地說道：「解析病毒原理，然後有針對性的撲殺病毒。」
斯塔克對於賈維斯的答案似乎並不滿意，他笑著說道：「如果那個病毒非常強大，而且演算法區別於你運行的演算法，你會怎麼辦？」
這次賈維斯思考了幾秒鐘，說道：「在病毒內嵌入智能程序，解析病毒原理，然後從內部瓦解病毒……」
斯塔克聽了笑著攤了攤手，看著阿爾文，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我也相信威爾森教授的推論。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麼你擔心的所謂『漏洞』應該也是存在的！
我們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那個漏洞到底是什麼？
那些『仙』的作為非常的偉大，他們讓我們脫離了『程序節點』的身份，成為自由的符號……
幾年之前漫長的歲月里，地球幾乎從來沒有面臨過來自宇宙的危險。
這些事情是這幾年才逐漸開始的……
那個『智能程序』想要擊垮我們，需要從內部瓦解我們……
我猜你所謂的『漏洞』來自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