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鬼才韓然

若是說在進入王宮之前,趙括還沒有明白項先的意思,那在見到韓王之後,他就有些明白了。韓王看到面前的趙括,眼裡有些驚訝,甚至是不悅,他皺著眉頭,盯著自己身邊的項先,項先完全不在意韓王那凌厲的目光,甚至,他對這位韓王也算不上太恭敬,完全沒有在君王面前應有的拘束。

而趙括,就只是打量著面前的韓王,完全不明白韓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王只是盯了項先片刻,便立刻看向了趙括,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寡人早已聽聞馬服君的大名……請您入座。」趙括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韓王的身邊,趙括的弟子們,只有少數幾個人站在了趙括的身後,門客也跟著趙國士卒去休息了,趙括剛剛坐下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一位文士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

韓王看著他,似乎更加不開心,不過沒有當面訓斥,讓他也坐了下來,這位文士朝著趙括俯身長拜,方才說道:「平見過馬服君。」趙括回力拜見,這才明白面前這位就是韓國的國相張平,張平的年紀其實並不大,只是,或許是因為疲憊,他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有一股與年紀不匹配的頹廢。

張平就坐在趙括的對面,項先的身邊,他似乎是有些擔憂,臉上滿是愁苦,莫名的讓人心生憐憫,項先對他的態度倒是很和藹,在他坐下來之後,就跟他低聲交談了起來,不等韓王開口,趙括急忙對他說道:「韓君,我有一件事要與您商談。」韓王一愣,方才笑著說道:「請您說吧。」

「如今秦人尚且沒有出動援兵,韓國境內,只有白起不到一萬人的軍隊,我可以與項先將軍出城征討,將白起趕回秦國,我前來的時候,看到了韓國各地的情況,韓國的百姓失去了糧食,沒有辦法生活,甚至要通過吃土,啃草的辦法來存活,請您準備好糧食,援救各地的百姓……」

韓王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您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您長途跋涉的趕到韓國,也該休息幾天……」

「韓君,這件事不能再耽誤了,百姓們要活不下去了……」

「唔……」韓王點著頭,卻並沒有回答,他看向張平,說道:「請您準備好宴席,寡人要款待馬服君。」趙括急忙站起身來,說道:「韓君?您的百姓正在受苦,他們在等著您的救援,宴席的事情,是否能在驅逐了秦人之後再進行呢?我在道路上,已經安葬了很多位韓人……」

「唔……」

韓王意味深長的看了馬服君一眼,方才看向了張平,詢問道:「您覺得呢?」張平看著皺緊了眉頭,開始憤怒起來的趙括,急忙說道:「臣這就去準備糧草,救濟各地的百姓。」韓王面色不悅,又看著趙括,認真地說道:「趙王能派您來救助韓國,寡人是非常開心的,可是,白起這個人,是不能小看的。」

「寡人擔心,您若是在韓國遭到了不測,會使得韓國又多了一位對手……」韓王認真地說道,他長嘆了一聲,又看了看項先,詢問道:「難道您就不能獨自去擊破白起嗎?」項先一愣,看了一眼趙括,卻很坦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白起的對手。」

趙括坐在韓王的身邊,皺著眉頭,他是真的不知道韓王到底想要做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身後的弟子們也跟著起身,他看著韓王,認真地說道:「我要出城去討伐白起了,等我發現他的蹤影之後,請您派人去救濟各地的百姓,我會纏著他,不讓他繼續掠奪,若是可以,請您讓各城池將鄉邑的百姓進入城內,參與防守……這是一舉多得的辦法。」

韓王聽到趙括的言語,卻是笑了起來,詢問道:「寡人聽聞,您有韜略,能用兵,就是治國的辦法,您也是知道的,寡人還想要跟您請教治國的辦法呢。」趙括認真地說道:「等到驅逐了白起,讓各地的百姓能夠存活之後,我會親自來王宮與您商討這件事。」

說完,趙括便轉身離開了大殿,他的弟子們跟隨在他的身後。

張平也急忙站起身來,跟在趙括的身後,忽然,從殿門左右衝出了幾十位武士,武士們手裡持著強弩,卻是對準了殿內的趙括,在他們的身後,有越來越多的武士出現,大多都是持著強弩,還有持劍的,將殿到王宮大門的道路給堵的水泄不通,看到這情況,趙括大吃一驚,而他的弟子們也是騷動起來,紛紛拔出短劍來,護在趙括的面前。

趙括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看著遠處上位的韓王,詢問道:「您是要將我交給白起?」

韓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您是來救寡人的,寡人怎麼能夠將您交給白起呢?您來到王宮裡,沒有得到寡人的允許便要離開,這是不符合禮數的,請您坐下來,寡人還有很多事情想要與您請教。」趙括的幾個弟子此刻都是怒視著韓王,楊端和卻是低聲說道:「老師,請您答應他。」

楊端和與其他弟子不同,他是經歷過戰場的,在這樣的距離下,想要殺死一群持著強弩的敵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不能與敵人硬碰硬,他所明白的道理,趙括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又朝後走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弟子們圍在他的周圍,而那些手持強弩的武士也走進了殿內,強弩依舊對準了趙括。

在這樣的威懾下,趙括的弟子們卻毫無懼意,只是傲然的看著那些武士,就是趙括,也沒有絲毫的膽怯,只是複雜的看著面前的韓王,韓王笑著說道:「寡人登基以來,不敢忘記振興韓國的事情,下令發展商賈,降低了對商賈苛刻的稅收,使得新鄭成為了商賈彙集,交易往來昌盛之地。」

「又下令將耕牛分發給百姓,推廣更好的耕作技術,增加了耕地的產出。」韓王驕傲地說道,不遠處的張平卻是低下了頭,無奈的搖晃著。

「寡人以申不害之學說,招納賢才,為寡人所驅使,可即使如此,韓國也總是遭受到諸國的欺凌,沒有辦法強盛起來,您覺得這是因為什麼緣故呢?」

趙括忽然笑了起來,他說道:「我聽聞,張相接替父親,成為您的國相後,促進商業,鼓勵農桑,這些都是國家興盛的關鍵,不過,您說您招納賢才,為您所用,這我是不認可的,君王招納賢才,應該是看賢才的能力,看他對國家的貢獻,我聽聞,您卻要用自己的好惡來提拔官吏。」

「那些善於奉承您的,得到您歡心的,哪怕是沒有半點才能,都能居於高位,而真正有才能的人,向您上書,卻要遭受到您的訓斥……」趙括認真地說道,韓王的臉色愈發的不善,他憤怒地說道:「這些都不是實話,不知道是誰告訴了您這些虛假的事情呢?」

「是我。」韓非從趙括的背後走了出來,抬起頭來,看著韓王。

韓王一愣,又看了他片刻,方才吃驚地說道:「非?你怎麼在這裡?」韓非與韓王是有親的,不算太親近,可也不算太遠,韓非看著面前的韓王,認真地說道:「我向您上……上書,整整三……三年,您卻不曾聽我一句話,治國不務求人任賢,反舉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實之上……這就是您招賢納才的方式嗎?」

韓王惱怒的揮著手,說道:「你還年輕,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可胡言亂語,回家去!」韓非只是看著面前的韓王,並沒有答應,卻是退回了趙括的身邊,韓王還想要說些什麼,看了看殿內的眾人,還是忍住了,趙括詢問道:「您與秦人議和,就是想要將我送給白起嗎?」

「您若是這樣想,我得要告訴您,秦人向來就不會信守承諾,無論他們答應了您什麼,他們都不會實現的……」

「哈哈哈~~」韓王大笑了起來,說道:「都說馬服君聰慧,沒有想到,如今,您都不曾看透寡人的想法……」韓王站起身來,指著趙括說道:「寡人並不會將您交給白起,寡人知道秦人是什麼樣的……」他看著一旁的項先,項先此刻也是憤怒的看著自己,他對項先說道:「我要您帶著趙國的士卒,去進攻白起……」

「白起中了寡人的計策,如今是做好了偷襲新鄭的準備,他沒有防備!」

項先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唯……」便要離開這裡,他剛走了幾步,韓王便急忙對他說道:「您最好不要想著帶領大軍來要挾寡人,寡人一聲令下,馬服君就要死在這裡……」聽到韓王的話語,項先停下了腳步,看著韓王,憤怒地說道:「無恥!您就這樣對待來幫助您的人嗎?」

「哈哈哈~~」韓王得意的笑著,看著眾人,說道:「寡人手裡有馬服君,無論是秦,是趙,魏,楚,以後都不敢隨意的來凌|辱韓國!只要他們敢來,寡人就要殺了馬服君!馬服君在韓國一天,韓國就是安全的!寡人就不會再擔憂外來之敵!」韓王看著趙括,詢問道:「您覺得這個謀略如何啊?」

趙括已經懵了。

不只是趙括,趙括的弟子們,張平,項先,幾乎所有人都懵了,這到底是什麼謀略?挾持馬服君來號令諸國??馬服君又不是周天子!

張平顫抖著站起身來,他指著面前的韓王,想要說些什麼,「噗嗤~~」他猛地噴出一口血水來,嘴角湧出血液,一頭栽倒再了韓王的面前,韓王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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