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波掃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還有沒有不同的看法?」
李存榮笑道,「我覺得韓組長分析的很全面了,應該就是這兩種情況。」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馬景波繼續說道,「既然大家看法一致,我就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陳柏峰的情況由李副隊長去核實,我看你讓陳柏峰畫了一個路線圖,這個挺好,可以查看一下沿途的監控,看看陳柏峰說的是否屬實。」
李存榮答道,「沒問題。」
「蔡菁是陳少岩的母親,她的作案動機是所有人裡面最大的,也具有一定的作案嫌疑,這條線索就由林隊長繼續追查。」
林興賓點點頭。
「陳少歡同樣是嫌疑人之一,由韓彬負責給她做筆錄。」
「是。」
馬景波說完,話鋒一轉,「還有一個線索要跟大家說一下,韓彬給洪欣做筆錄的時候,洪欣交代出了一個線索,當年的落水案很可能還有一個當事人,這個人可能是李苑和姜寒的同伴,跟李苑和姜寒年紀相仿,三人可能一起結伴去河邊玩,只不過這個學生沒有掉進河裡。」
「這個學生是否存在,是否跟殺人案有關,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調查一下的。」
林興賓接過話茬,「我看過落水案的卷宗,並沒有提起過這個學生,李苑和姜寒已經死了,事情又過去了那麼多年,要找到對方恐怕不太容易。」
李存榮說道,「陳少岩淹死之後,李、姜兩家害怕擔干係,直接將李苑和姜華文帶走了,另外一個學生本就干係不大,更不可能露面了。」
「這條線就交給我查吧。」馬景波心下已經有了主意,準備先去實驗小學調查一下,再去興北路派出所詢問一下。
會議結束後,眾人分頭調查。
韓彬帶著兩名警員調查陳少歡,一個是江揚,還有一個是高城市刑偵隊的趙靜雯。
韓彬對高城市的情況不熟悉,有一個當地的警員協助更方便一些。
趙靜雯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姓,個子不高,留著一頭短髮,顯得很精神,她一直負責跟陳少歡聯繫。
韓彬點了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陳柏峰的投案自首,讓韓彬加重了對陳少歡的懷疑。
李苑和姜寒先後而死,韓彬覺得這兩人的死肯定是有關聯的,陳柏峰來投案自首卻只承認自己是殺害姜寒的兇手,對李苑的死沒有提起分毫,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在韓彬看來,陳柏峰替別人頂罪的可能很大,而值得他這麼做的就是他女兒陳少歡。
「江揚,給倩倩發信息,讓她查一下陳少歡的身世。」
「是。」
……
就在韓彬等的有些不耐煩,想要定位陳少歡手機號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女人匆忙跑進了辦公室。
「你找誰?」趙靜雯說道。
「我是陳柏峰的女兒陳少歡,我爸在哪?」
韓彬打量了眼前女人一番,三十多歲,帶著一個粉紅色的口罩,染著一頭棕色的頭髮,手裡提著一個藍色的包。
「你爸來警局自首,承認了殺害姜華文的事情,已經被警方拘留了。」韓彬道。
「你們搞錯了,我爸根本不是兇手,也不可能是兇手。」陳少歡篤定道。
「你怎麼知道陳柏峰不是兇手?」
陳少歡指著自己的胸口,「他是我父親,我們兩個天天見面,他是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我能不知道嗎?」
「陳女士,不要激動,坐下來說。」韓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少歡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能給我倒杯水嘛,我都快被氣死了。」
趙靜雯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了她面前。
陳少歡端起水杯,一口氣將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韓彬一直在觀察對方,這個女人倒是不認生。
「陳少歡,昨天晚上你有沒有接到警方的傳喚?」
陳少歡放下杯子,「有。」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趕過來?」韓彬反問。
陳少歡聳了聳肩膀,「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最近在我婆家住著,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
「你婆家在哪?」
「小崗鎮,距離高城市三十里地吧。」
「什麼時候去的?」
「前兩天吧。」
「具體時間?」
「嗯,前天下午。」
「昨天,你有沒有來過高城市?」
「沒有。」
「確定?」
陳少歡微微搖頭,「當然了。」
韓彬冷哼了一聲,「你撒謊,你昨天不光來過琴島市,而且還在犯罪現場出現過。」
「咳……」陳少歡輕咳了一聲,反問,「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那時候消防車剛離開,我確定你就站在安定小學家屬院門口,我們警方都有執法記錄儀,要不要我找出來讓你看看?」韓彬反問。
陳少歡額頭溢出些許汗水,「警官同志,是不是你記錯了。」
「我記沒記錯不重要,反正有執法記錄儀在那。關鍵是你有沒有撒謊。一旦你對警方撒了謊,那麼你提供的證詞都會不可信,考慮清楚了再回答。」韓彬道。
昨晚,韓彬到了安定小學家屬院時觀察了圍觀的人群,正好看到了陳少歡在人群中,韓彬的觀察力遠超常人,絕對不會記錯的。
陳少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猶豫了良久後,「是,我昨晚上是去過安定小學家屬院。」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為什麼撒謊?」
陳少歡抓了抓頭髮,「我不是要撒謊,我只是跟姜家有矛盾,怕警方會懷疑到我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天都這麼忙了,誰願意跑到警局來做筆錄。」
「你明明在高城市,偏偏說自己不在,你去過犯罪現場,還要說自己沒有去過,這種行為只能增加自己的嫌疑,讓警方更加懷疑你。」韓彬道。
陳少歡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們陳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姜華文害死了我的弟弟,姜家不僅不感恩反而恩將仇報,有這麼欺負人的嘛。」
「好嘛,現在姜家死了,又賴到我們陳家身上了。我是討厭姜家人,我聽說他們家爆炸了過去看個熱鬧不行嘛,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我自己報不了仇,老天爺替我報了仇,我還不能看個熱鬧嗎?」
韓彬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可以看熱鬧,但是不可以跟警方撒謊。你撒個謊不要緊,我們警方要派出大量的警力去調查,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將你拘留了。」
「別別別,我家裡還有孩子,再說我們陳家都這麼慘了,我弟弟死了,我父親還被關了,你們要是再將我也關起來,這也太……」陳少歡紅著眼,聲音有些哽咽。
「你不想被拘留,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警方問題,明白嗎?」
「我明白,我來這就是為了說清楚,還有我父親的事,他肯定是冤枉的,他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能在坐牢了,他身體扛不住的。」陳少歡無奈道。
韓彬敲了敲桌子,正色道,「你不要用冤枉這個詞,沒有人冤枉他,是他自己主動來投案自首的,不管他是不是殺人兇手,他都觸犯了法律,拘留他是合理、合法的。」
陳少歡拍了拍大腿,「哎,這叫什麼事呀,這不是瞎添亂嘛。」
「你說誰瞎添亂?」
「還能是誰,我爹唄,明明跟他沒有干係,為啥非要跑到警局來自首。」陳少歡嘆道。
「這也是我想問的,既然跟陳柏峰沒有關係,他為何要跑來投案自首,你想證明陳柏峰的清白,就要對他投案自首的行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啥解釋,父母的也只會為了孩子這麼做。」陳少歡端起了水杯,到了嘴邊才發現裡面的水已經喝完了,「哎,他應該是為了我才自首的。」
韓彬順勢問道,「這麼說,你才是殺死姜華文的兇手。」
陳少歡大聲反駁,「我不是!」
「你不是兇手,陳柏峰為何要替你投案自首?」韓彬問道。
「我……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尤其是我弟弟死了之後,讓我壓力很大,一方面是為他不值。再一個,我二叔二嬸也沒了依靠,我和我丈夫要贍養六個老人,能不累嗎?還要養孩子,天天不是這的事,就是那的事,煩死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我沒少在我爸媽面前抱怨,後來我媽去世了,就我爸一個人聽我發牢騷。他是我爸,是我最親的人,除了他之外,我也不愛跟別人講。」
韓彬追問道,「為什麼不跟你丈夫說?你們兩個的關係不好嗎?」
「還行吧,我只是不希望他看到我那一面,即便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是我覺得彼此面前還是要注意一些形象,這樣才能讓婚姻更持久。」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