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戰船？」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一怔。
兵主口中談及的，明顯是指中古初劫，他們兩個無論是剛才從古峰神皇之口，還是自身過去從許多秘典中了解到的。
中古初劫，都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絲毫不亞於巫妖終戰。
敵人，只有一艘戰船？
「太古末年來的異族，是一支龐大無比的軍團，是由眾多帝境率領的大批皇境、王境，還有海量的仙神。」兵主輕聲道：「而中古初年，來的敵人數量極少，雖只有數百位，但最弱的都是頂尖皇境，帝境更超過二十位。」
數百位？
最弱都是頂尖皇境？
超過二十位帝境？
江寒和北夏神皇心中都不由一顫，這是何等恐怖的陣容，須知，像這個時代的人族皇境雖多，可大多數都只是普通皇境層次，頂尖皇境恐怕都不過百位。
如今的諸天萬界，頂尖皇境以上的強者們，加起來估摸也就數百位。
至於帝境？
如今的人族才三位至高帝境領袖。
「戰爭爆發的太快，那數百異族強者沒有弱者的牽絆，極速殺入了洪荒宇宙中，直接掀起了大戰。」兵主輕聲道：「我人族、妖族、佛道等等巔峰勢力，倉促之下被迫迎戰，根本來不及進行總動員，只是匯聚了大半王境、皇境、帝境戰力。」
「巫妖終戰之後，前所未有的巔峰對決。」
「異族雖兇悍，但幸而我人族、佛道兩大教派勢力都處於極盛時代，妖族聯盟同樣有數位帝境坐鎮，尤其是瀘水帝君成為諸天萬界第二個草木生靈帝境。」
「至於結果，你們知曉一些。」兵主看著他們兩個。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點頭。
那一戰，人族十帝隕落大半，從巔峰滑落，三清道祖和上古佛祖應劫，令佛門道門大衰再不復輝煌，妖族聯盟同樣實力大損。
「那一戰雖說勝利，實則是慘勝。」兵主搖頭道：「而那一戰僅僅是中古浩劫開端，異族強者們雖然許多都被滅殺，但也有大半逃竄之後直接選擇輪迴轉世。」
「轉世？」北夏神皇疑惑。
「他們已戰敗，尤其是帝境首領們大半戰死，殘餘的數位帝境、近百位皇境根本無力和我們抗衡。」兵主道：「他們雖然竭力逃竄，但被宇宙本源排斥，我們冥冥中都會受到指引可前往探查到他們的位置，根本逃不掉，所以他們只有輪迴這一條路能走。」
「輪迴，雖是輪迴帝君所建立，但實則是至高規則冥冥中的運轉。」江寒低沉道：「進入輪迴，斬斷過往，隱藏本源，新生之後，即使宇宙本源都無法再感應，只會當其是自身孕育出的孩子。」
「江寒說的沒錯。」兵主輕嘆道：「宇宙本源雖孕育我們、保護我們，且敵視從界海深處來的生靈，但它終究只有最簡單的規則意識，並非真正的生靈，對轉世後的異族生靈，是難以分辨出的。」
「整個中古時代，劫難眾多，最主要原因，便是異族轉世的強者不斷覺醒，暗中挑撥推動許多戰亂。」兵主道：「那個時代宇宙內的眾多勢力都在不斷恢複自身實力，雖有戰爭但都保持著克制，且都聯手監察整個宇宙，尋找並滅殺轉世異族。」
「直到天帝崛起。」
兵主眼中有著感慨之色：「我雖曾從血帝前輩處聽聞過東帝事迹，但並未真正見過，而天帝是我親眼見證的。」
「他初崛起時，我人族諸多大能都曾想收他為徒。」兵主感慨道：「你們猜天帝是如何回答的？」
「什麼？」江寒和北夏神皇都很好奇。
「我不需要師傅，這浩瀚天地便是我的師傅，我不需要同伴，我手中的劍便是我唯一的同伴。」兵主輕聲道。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有著愕然。
這是何等狂妄才能說出來。
修行雖然靠自身，但有師尊指點，有同行者相互扶持，終究能走的更快更遠。
「他在當時幾乎成為一個笑話，許多大能者都覺得他太狂妄並不待見他，也只有我、血帝等少數幾位指點過他。」兵主感慨道：「但他為救花帝的三次大戰，令他完全了驚人蛻變，也讓曾經的年少輕狂成為他登臨帝境的無敵宣言。」
「他真的未曾拜過一位師尊，他也幾乎沒有好友，他掀起了無數風波，曾隻身迎戰無數強敵。」
「在逆亂中崛起。」
「豪情萬丈不可阻擋。」
「那個時代的無數天才，在他的神輝之下都變得黯淡無光，即使妖族聯盟那位勉強能與之爭鋒的滄帝，最終也被他斬於劍下。」
「最終，他一舉跨入至高，天帝之封號證其無盡威名，成為洪荒宇宙開闢以來的第二位至強者，真正和東帝並列。」兵主輕聲道。
「在那之前我人族面對妖族聯盟我們都有著一絲心理弱勢。」
「因為，我們雖自立，可這並不能否認我們來自於妖族聯盟，來自那個東帝創造的偉大聯盟，那個東帝創造的道之祖庭。」
兵主低沉道：「東帝雖逝，其魂未散，從上古至中古，他就如整個洪荒宇宙的圖騰，即使我人族經歷上古時代、中古時代，即使有三大共主、十帝時代的輝煌，但也沒有任何一位能取代東帝在諸天萬界無數生靈心中的至高地位。」
「直到天帝。」
「玉帝曾對他有過一句評語，或許是對天帝的真實寫照。」兵主緩緩道：「一人蕩平諸天、一人獨尊千域，一人睥睨萬古……」
兵主一字一句說道。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感受到兵主對天帝的推崇和敬佩。
天帝，一人一劍，平定整個洪荒宇宙，鎮壓諸天之中一切不臣，斬殺萬界之間所有敵人，是真正的無敵者。
他不需要師尊，他不需要同行者，他甚至不存在敵人。
他真正做到諸天萬界無敵。
在他的時代中，人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不需要再聯盟中提有多少位王境、皇境，甚至不需要提有多少位帝境。
只需要一個天帝，便是一個無敵時代。
即使是和人族爭鬥漫長的妖族聯盟，在他的劍下也要瑟瑟發抖。
在無盡歲月後的今天，人族的敵人一想到天帝都會心出恐懼，彷彿又回到那個無盡黑暗的時代。
天帝二字，彷彿有著一種超越時間超越空間的威懾力。
「因為東帝，妖族聯盟從未消亡，因為他們心中有著信仰，有著一尊圖騰。」
「直到天帝出現。」
「天帝的時代，才是我人族真正成為洪荒宇宙霸主的時代。」兵主輕聲道：「天帝，便是我人族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