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蠻荒大地 第五十三章 歸去

當時間流轉。

我又一次要飛往西方參加格鬥賽,而你同樣要回國繼續你的學業……你的假期將要結束了。

「你又要去參加比賽了?」你從背後抱住了我,呢喃自語。

我的心中有不舍,但現實卻逼迫我們不得不分離,那時的我,只能緊緊抱住了你。

一分別,便會是半載時光。

「記得,在場上一定要小心,不要受傷了……一定不要忘了我。」你開始了絮絮叨叨的叮囑,緊接著又說著:「記著哦……我們共同面對大海的誓言,當我們老去時你要抱著我給我講我們過去的故事,我們還會去看南極看企鵝,你要陪著我去高原朝拜雪山,我們將來還要去地外星基,從宇外看著我們生活的星球……這是我們的約定,我們的承諾,我們都不能忘記哦。」

我撫摸著你的秀髮,我的心中充滿了對你的愛意,我發誓自己一定會用生命守護著你,照顧你,呵護你。

那時候的我,其實沒有如你那麼多的幻想。

我只希望,在很多年之後,我們能夠去故鄉小鎮。清晨起床,我未你梳妝,你為我穿衣。我牽著你的手,來到溪邊,看著你小孩似的玩弄著水花。我們登上高山,看著你對著空谷歌唱,在幽蘭間留下痕迹。我們一起做飯、洗衣、打掃,等待著玩樂的孩子歸來……

這便是我想要的愛情。

……

數個月後。

我們再見了。

這是我們的幸福,我帶著你,開始帶著你去完成一個又一個的承諾,去觀遍世間的風景,去品嘗世間的美食……亦是見證我們的愛情。

只是在某一天。

你忽然的頭疼,甚至疼的直接暈厥了過去,我無比的心疼,但那時的我,卻未曾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端,亦是我們末日的開始。

用盡的一切辦法,都無法緩解你的疼痛,醫生束手無策,我整夜守護在你的床旁。

忽的有一天,你好了過來。

我欣喜若狂,你蒼白的臉龐上卻是流露著不安,當時的我並未多想,只以為你是病中的緣故,接下來的時間,我幫你調養身體,一直守候在你的身旁。

但你在身體好轉的同時,我漸漸感受到了你的不安。

我詢問你,你並不答話,只是臉色愈發蒼白,我也慌了,連忙起身要去找醫生來看你,但卻緊緊抱住了我。

「江寒,你不要走,抱住我,抱住我好不好……我好怕。」你的臉龐上流下淚水。

我心疼,緊緊抱住了你,心中同樣升起了一絲不安,連忙道:「琴兒,沒事的,一切都有我,我會一直在這裡。」

「江寒,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來找我嗎?」你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壓下了心中的不安,撫摸著你的長髮,沉聲道:「琴兒,不要說瞎話,我會一直守著你,我不會讓你離開,你也不準離開我。」

你卻笑了,笑的有些凄涼:「江寒……一定不要忘記我……一定不要忘記我,答應我。」

「琴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慌了,感覺到你身體透著一絲冰冷。

「答應我,江寒。」你再次急切開口。

我抱住了你哭泣的你,鄭重道:「琴兒,我們能夠在一起,這是命運的安排,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也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

「好,我們永遠在一起。」你忽然安靜下來。

我的心中不安。

你忽然鬆開了手。

轟隆隆~原本明亮的天空……完全黯淡了下來,小島外的天空彷彿被撕裂開,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身影,屹立在七彩流光之上。

如同傳說中的神靈。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你。

轟隆~磚瓦樓房飛起,我和你站在原地,直面上了那漫天密布的如天一樣的神靈人物。

一位位只活在於神話中的人物,真正出現在了人間。

這是無言的衝擊。

「恭迎大聖回歸……恭迎大聖回歸……恭迎大聖回歸……」轟隆的聲音彌散在天地間,傳播上四野,我獃獃站在了原地。

「琴兒……你……」那時的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神話,已顯露真實。那他們口中的大聖,又是誰呢?

咻~

一道晶瑩的光彩憑空出現落入了你的額頭,你從閉眼到睜眼雖只有一瞬間,但我從你的眼中能看到,你已經變了,你的眼睛中再沒有過去純凈,只剩下複雜。

「琴兒……」我獃獃站在原地,心中是哀傷。

「江寒……記得,踏入真正的武道,去追尋成仙成神的路……記得我們的承諾,不要忘記我……一定,一定要來找我。」

你沒有開口,只有一種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同時有大量的訊息憑空進入了我的腦海。

那一刻,我明白了太多太多。

你飛了起來,一步步踏上虛空,朝著七彩流光上走去,你一步一步回頭,我感受到了你的絕望和凄涼,同時在不斷搖頭。

我的心一下就冷了,我很感受到你傳達給我的意思。

「沉默!」「不要說話!」

我看到了虛空中站著的那恍若天神般的一道道身影,後來的我才明白,他們只是一些修行者,一些強大到可摘星捉月焚滅天地的修行者。

而他們看我,就如同看螻蟻一樣。

那種漠然和冷漠。

「江寒,不要多想,我就是我……我就是雪琴,你的琴兒……」

「不要忘了我……記住,我要去的是天界,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不要忘了我,即使將來喝了孟婆湯,即使將來走過輪迴橋,也一定不要忘了我……不忘!」流轉於我耳畔的是你的呢語,充滿了凄婉與不舍。

我緊緊握住了拳頭,血從指尖滴落。

天界、輪迴、神魔、孟婆……聯想到我腦海中突然湧現的訊息,我忽然的就都明白了……你,或許就如傳說中落下凡塵的仙女,當時間一到便需回到你本來所在的仙神世界。

而我,只是凡間的一個小小凡人。

這是一段生來就不平等的愛情。

「琴兒,我一定會去找你……既然傳說是真,那麼就證明這個世界有成為仙魔的辦法……武道之門,成仙成神的辦法……」

「琴兒,縱然千世輪迴,我也不會忘,我一定會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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