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天行者:你的想法背叛了你,父親。我感覺到你內心的衝突,這是好的。
達斯·維達:這裡沒有衝突。
——《星球大戰6:絕地歸來》
「我們現在要向您提幾個問題。」令人可疑的心理學家說。他在卡爾面前的一個戴姆勒·賓士公司的長形箱子上坐了下來。他腳的前面放著那隻黑匣子。貝斯手站在洞穴後面最黑暗的那個角落裡抽著煙。只能看到煙頭燃燒發出的那點微光。卡爾的斜對面,敘利亞人蹲在地上,兩邊是連接的電線。
「很簡單的問題。您只要說是或者不是或者用儘可能簡潔的陳述句。您不能提出反問。我們向您提出的問題其實都已經問過您一次了。不過我們有理由相信,迄今為止我們得到的回答與事實真相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我們現在再問您一遍。我現在開始問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您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如果您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的話……您是否能夠想像,您將面臨什麼樣的情況?」考克羅夫特略微向前彎了一下腰,他的絡腮鬍子沾上了一些煙草末,「我再問一遍。您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您確定?」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這您是知道的。」
「不要去揣測我都知道些什麼。我知道的比您想像的要多。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您是醫生的話,您應該知道我的情況。」
「我是醫生。您記得我的名字嗎?」
「考克羅夫特。」
「考克羅夫特博士。」
「但您不是博士。」
「您誤會了。但這不是我們要討論的問題。我們的問題是:您是誰?」
「您知道嗎?」
「我不是跟您說過不能反問嗎?」
「但您知道,是不是?您知道我是誰,或者說您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您就不能直接說出來?」
「因為您連第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現在給您最後一個機會。」考克羅夫特把腳抬了起來,放在黑匣子上面幾厘米的地方,用跟開始時完全一樣的口氣重複了一遍問題,「您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卡爾大聲叫道。
考克羅夫特的腳在空中猶豫了一陣子,然後落了下來。卡爾的身體驚慌地抽搐著。他的腦袋往後倒去,他斷斷續續地從鼻子里擠出氣來,又通過臼齒吸入。
為了迎接電流的衝擊,他把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著。由於感覺不到疼痛,他的眼睛裡滿是淚水。跑上前來的貝斯手滿意地觀察著卡爾的反應,敘利亞人眯縫起眼睛看著,考克羅夫特皺起了眉頭。他把灰匣子的開關關上了又打開,打開了又關上。卡爾的抽搐變得有點延時,但還是感覺不到疼痛。考克羅夫特看著他的眼睛,等了幾秒鐘,然後用腳不均勻地急踩了三下。卡爾試著儘可能以同樣的節奏抽搐和呻吟。考克羅夫特搖了搖頭。他猛地踹了幾腳把黑匣子踢出了視線範圍。短時間內寂靜無聲。然後是有人急促地踩動著開關。
「這傢伙完全感覺不到。」考克羅夫特說。
幾個男人檢查了一下電線,搖了搖灰色的匣子,把匣子翻轉了過來。他們把電極從卡爾的皮膚上取了下來,按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們用口水把電極弄濕了再粘了回去。敘利亞人把插頭拔了出來,把金屬部分擦得鋥亮。他們使勁搖動著電線接頭的地方。他們把腳踏開關拆開了又裝上,然後在上面按來按去。就這樣忙亂了幾分鐘後,他們終於在灰色匣子的背面發現了一隻定位螺絲。敘利亞人鬆了一口氣,用螺絲刀把分壓器撥到最右邊。貝斯手說:「現在我們可以了吧?」
他們重又面對著俘虜。考克羅夫特接上了電,卡爾一下子連著椅子飛起來撞到了牆上。
他的感覺,就好像每根血管都被注射了液體炸藥,毫無聲息地就炸開了。
「好奇怪,他自己完全不能活動。」敘利亞人說。他和貝斯手一起重新把椅子扶了起來,又檢查了一下捆綁的繩索。
接著他們幾個討論了一番,是否要把分壓器往回撥一點,或者用石頭把椅子壓住。卡爾好長時間裡接不上氣來。等他喘過氣來的時候,首先感覺到的是,頸部就像被一塊大磨石砸了一下。
接下來他感覺到的是腿上被壓著的一塊大石頭,一個一閃一閃的指示燈,大鬍子的一絲微笑。
「接下來我們要開始今晚最激動人心的那部分了。」考克羅夫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