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望著時空怒火，不能降臨下來。
「因果……」
洛陽府上空的太子李承乾，臉色更加的陰沉。
他已然看清楚了，聖唐氣數和天地怒火，都不能降臨於這一道人身上的原因。
乃是因為……
聖唐於這道人之上，有一道天大的因果。
「你！」
李承乾雙眸陰沉，不怒自威，壓低著聲音若龍吟：
「到底是誰？」
但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劫雷為什麼降不下來。
他為什麼不能以聖唐氣運對著道人出手。
一切都因為……
因果！
尋常俗世之中，若有父親對著兒子下跪，都會引得天怒，五雷劈下。
更何況子弒父這種十惡不赦的罪行。
更是會直接有天誅地滅之異象。
大道之下，無不孝之神仙。
大道並非有紅塵情感。
會懲惡揚善，見不得不仁不義之事。
這其中的道理也很簡單。
因果難還！
有道是：
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能還。
未生而養，百世難還！
人生皆有源頭。
既為父母。
這便是一個人生下來就有的天大因果。
沒有父母，哪來的子女。
而比父母因果更大的是什麼，是為祠堂里祭拜的祖宗！
是為一條血脈的因果源頭。
沒有這個祖宗，哪來的後來者。
尤其是在這方受到佛本大道影響，令因果之道前所未有濃郁深厚的時空。
所以若有人欺師滅祖。
自身欠下祖宗的因果本身，便會迎來報應。
陳希象到底是誰。
在無數雙目光的震撼注視下，這個問題已經很明了了。
在李承乾陰沉的目光注視里。
「吾？世人之謂名甚多。」
於那負手立在蒼穹間的道人口中，緩緩傳來淡淡之語：
「太清、李耳、老子、太上……皆是吾。」
聆聽著從那道人口中吐出的字句。
太清！
李耳！
老子！
太上！
哪一個名不是諸天萬域聞之要震撼的無上尊號。
「太清聖人……」
於京城行宮之中，武媚娘心臟巨震，當即靈魂都在發聲：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是太清聖人！」
他西方兩位教主所下的論斷不可能有錯。
三清早就歿了。
道解了。
這兩界時空再不可能找到那三清聖人的一切氣息！
「沒錯，他絕對不可能是……」
緊盯著陳希象身上的修為氣息。
只有金仙。
雖然是無比強橫的一尊金仙。
但金仙就是金仙。
距離混元級數差了多少重宇宙天地之距離。
只不過是和他的彌勒尊者真身一般修為而已。
「他只是這聖唐之中誕生的一尊李耳神靈，只是與太清聖人同名罷了。」
武媚娘幾度心緒跳動，最終死死咬定這個事實。
也只能是這個事實。
不然，要讓她如何有勇氣去奪取到那第二片太極圖。
……
而在陳希象說出那一個個真名之後。
於其他方向。
一道道目光，為之震撼，凝聚……
最直接的自然是洛陽府上空的太子李承乾。
他聽著這一個個名字，心跳都加速了。
「李耳，太上、道祖……」
他並不意外從陳希象口中聽到這些稱謂。
因為李承乾本就清楚對方的身份，是為一尊冠以道祖之名誕生的神靈。
稱自己為李耳，太上，道祖……
當然沒問題。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肉身！
面前之人，擁有著肉身，並且還是極其強大的血氣身軀，每一寸血肉都那般的真實鮮明。
甚至於，身軀血氣，更強於香火之氣。
香火之中誕生的神明，應該是一身力量，都來源於眾生供奉的香火，是神軀。
怎麼可能會擁有比香火神軀還要恐怖的真實肉身！
「詭異……」
現在李承乾心頭只有詭異這一種情緒。
這一切太詭異了。
一時間，天地再度恢複成為了一片死寂，無人開口。
看著立身於那裡的李承乾。
陳希象心頭平靜。
知道對方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自己了。
尤其是當最強大的聖唐氣數，都對抗不了自己的時候。
他顯然不安了。
有種失去了最大依仗的墜落感。
然而，其實這一切對陳希象來說，也是一個賭，一個嘗試。
對於這方聖唐時空。
他初降臨的時候，的確是忌憚的。
甚至到現在也是有幾分忌憚的。
忌憚的源頭，是猜測這聖唐時空之中，必然有著比金仙級數還強的太乙金仙，甚至於更上一層的太古金仙，也就是先天神魔級別的巨頭。
不過當他在這方時空完全吸收了化身和太極圖殘片之後。
通過對這方時空的天地感悟了解更深之後，發現這方時空因佛本墜落，導致因果大道前所未有的強大，甚至形成為大道的主導地位時。
他對於自己的身份優勢，就有了清楚的認識。
雖說不清楚，聖唐到底是真的為李耳之後，或只是那當年的高祖皇帝攀附，以求個開國之後，名正言順，為聖唐添光。
總之。
老子是你們聖唐祖宗。
這層關係和因果，既然確定下了，並且已經存在了上百萬年之久。
那就是真的。
老子是太上，太上是老子。
陳希象附身於聖唐時空這真正香火神靈之後，自然也順利繼承過來了這層關係。
有這層因果在身上。
他便從對太平李治下死手開始，確認是否自身身份，真的對聖唐有一份天然的壓制。
事實證明。
一切都如他所想。
聖唐氣數和一切李姓之人，都欠他一份因果，想對他出手的話，便是欺師滅祖，會遭遇因果反噬。
便如剛才一般。
連聖唐意志都得遵循這條因果之律。
在僵默的洛陽府上空。
「太子，先回來吧……」
突有一道成熟並威嚴的嗓音傳盪在了李承乾心頭。
「這道人身上蹊蹺太大，更是與我朝因果之重，無可計量，需要從長計議。」
「丞相……」
李承乾心中漠然。
竟連舅舅長孫無忌都勸他回去了。
這說明，便是聖唐丞相，凌煙閣中第一王公，當年伴隨聖人起兵，如今已有百多萬年修為，更是進入了太乙之數的長孫無忌舅舅，都面對陳希象身上的因果退卻了。
連李承乾都已經明白。
這道人已經和自己所在的特殊位置一樣。
所有李唐王朝成員，妄想對其出手，都會引來反噬。
若是不過因果反噬出手也可以。
但那代價，就跟直接殺了自己這位李唐監國太子是一樣的，太古金仙都扛不住。
「你……」
李承乾心中也有了退意，轉而凝望著陳希象：
「今日本宮便給你一個面子，但希望你不要仗著身份，日後行事太過分。」
語落。
他轉身看向了那被陳希象一掌拍入地底的李治之無頭軀體，一把將其抓起，進入了虛空。
卻與消失之後。
傳來淡淡的聲音：
「雉奴乃是聖人嫡子，自有聖人龍血流淌其中，今天你殺他一次，來日等他真靈再造，便與你因果兩清，自會來找你討回今日被殺之事！」
作為聖唐時空的無上至高之聖人。
他與長孫皇后所生的嫡系子女，就那麼幾位。
聖人在血脈中留給這幾位的福蔭庇佑，是何等濃厚。
如何會說死就死。
就算是死了，也能有辦法救活！
過程很快，有一種不給陳希象反應的機會，畢竟他從一開始便見識到了這道人說出手就出手，毫無顧忌的態度，還是有一點擔心，真的被留下的。
是以離開後了才傳音。
望著李承乾抓起李治屍身離開後乾淨的虛空。
陳希象眼神平靜。
並沒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