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皎月,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埋進雲間。
天空看起來灰濛濛的,周圍的路燈也顯得有些黯淡。
日向綾仰著頭凝視著宇智波啟,那白色的雙眼看起來眼神有些迷離。
宇智波啟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縈繞,她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顯得有些『瞧不起人』,但是更多卻是在賭氣的話呢?
而宇智波啟這個傢伙,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又想做些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早上說的話都是一些氣話嗎?
或者說,他心理其實完全清楚,但是他卻借著這個由頭故意想做些什麼吧?
宇智波啟凝視著眼前這個日向一族的女孩,如果非常說日向一族的成員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麼,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性格,或許是外貌,又或許是她們的那一雙眼睛。
對他而言,日向綾最吸引他的地方,讓他自己來說恐怕他也說不清楚。
性格?
這方面有,因為這個女人在很多時間表現出來的態度,真的和他有太多的相似於重合了。
一開始,這樣的相似與重合讓他們無比厭惡對方。
但是他們進入到了一個,更進一步的合作模式當中。
這一切卻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變成了一種默契,一種難以言喻的契合。
氣質?
這方面也有,日向綾的清冷一如既往。
這或許和她的生長環境,有著重大的關係吧?
不過這樣的清冷對於陌生人而言,則完全就是一種拉開距離的絕佳手段。
但是對於熟人而言,這樣的清冷到不能顯得冷漠。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的情況,而且這樣的表現反而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除了這樣的清冷外,其實最吸引宇智波啟的,還是她處於仙人模式的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那種詭異的清冷似乎凸顯到了極致。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獨特的,大概是歸屬於大筒木那樣的高貴氣質。
說真的,這樣的氣質對宇智波啟彷彿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宇智波啟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對日向綾確實有內心有獨特的想法。
還是這算是一種,源自遠古血脈共鳴而導致的狀況。
但是現在,宇智波啟覺得,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對於他而言,外貌這種東西真的已經沒辦法提起他的興趣了。
他更喜歡的是一種更加縹緲的,卻從一個人內在所散發出來的東西。
凝視著日向綾的雙眼,宇智波啟忽然發現,他似乎很喜歡看這個女孩的眼睛。
這種淡白色的雙眼,正常來說會給人一種特殊的淡漠感。
可是此時此刻,這雙靈動的雙眼,看起來有著非常多的別樣的情緒。
這樣情緒很複雜,很混亂,但是它卻像能吸人魂魄一樣,將宇智波啟深深的融化在裡面。
清冷的夜晚街道,遠處偶爾從遠處傳來嬰兒的哭啼聲和一些狗吠聲。
宇智波啟和日向綾對視著,彼此像是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含意。
那是一種特殊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不自禁。
「你的嘴唇好像有點干。」忽然,宇智波啟輕聲開口說道。
「別……別亂說。」日向綾聽了立刻反駁道。
她長長的睫毛一眨,忽然她眼前突然暗了下來,她看見宇智波啟正在朝自己的臉靠近。
這……
日向綾呼吸急促起來然而最終,她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好像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一切都好像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清風吹拂,這一次這略帶寒意的清風沒有在讓他們清醒過來,或許這一刻他們真的等了一段時間了。
或許在幾個鐘頭前,他們就應該做到了這一步,但是……
不過還好,這一次沒有人在打擾他們了,至少這一刻沒有人在打擾他們了。
忽然,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宇智波啟雙眼睜開。
好像完全不可思議一般的,看著眼前這個緊閉著雙眼的女孩。
稍微猶豫了一下,他打算雙手推開眼前這個女孩,但是這個女孩動作可比他還要快一些。
「你幹什麼?」宇智波啟捂著嘴,他感覺自己嘴角有些腥味:「你真屬狗的嗎?又咬破了!」
「憑藉你的體質,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好吧。」日向綾抹了一下嘴角的猩紅,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手上的痕迹,應該也消失了吧?這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吧。」
「教訓?」宇智波啟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你想馴服我,就像小王子和狐狸那樣?」日向綾微微抬起頭,白色的雙眼透露出一種特殊的驕傲:「別做夢了,你沒辦法馴服我的,就如同我對你一樣。」
「可是……」宇智波啟抹了掉嘴角的鮮血,他的嘴唇已經開始癒合了:「『狐狸說,你馴服了我,你就是我的獨一無二』。」
「那你去找你的獨一無二吧。」日向綾轉過身去,聲音顯得尤為的清冷:「那樣的獨一無二,被馴服後的獨一無二,我可不要。」
說完,日向綾直接朝著族地內走去,看起來似乎沒有絲毫的停留。
凝視著日向綾的背影,看著她毫不留戀的樣子,宇智波啟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確實,被馴服後的動物就失去了野性。
它們只會討好人,而沒有了它們原本該有的特性。
人也是這樣,獨特的性格造就了一個人的特性。
假如他們失去了這樣的特性,那麼就和宇智波啟前世那些千篇一律的,流水線出來的『美女』甚至可以說是『娃娃』的,有什麼區別呢?
「是啊。」宇智波啟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濃厚,也變得更加的真誠:「那樣的馴服出來的獨一無二,確實沒有任何的用處。」
日向綾停下了腳步,不過她沒有轉身,而是靜靜的在聽著宇智波啟的話。
「如果你真被馴服了,那麼我可能會欣喜,只是欣喜之後我可能會感覺到無趣與空虛。」
宇智波啟緩緩向前走去,隨後輕輕的從她的後方擁住了她。
「而且,被馴服後的獨一無二,只是有著你的樣子的第一無二的人。
但是沒有了特性,沒有了靈魂,你已經算不上獨一無二了。」
「放開我……」日向綾聲音變得有些清冷,只是嘴上這樣說著她本人倒是沒有反抗:「那對你而言,什麼才是真正的獨一無二呢?」
「現在你的啊。」宇智波啟輕聲說道。
「失去了靈魂的人,沒有那獨屬於她的內在與本質,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我所喜愛的東西。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清冷,喜歡你的性格,喜歡你的掩飾尷尬的方式,喜歡你的從不百分百順從的作為。
也許這裡面很多東西其實並不適合我,但是這些卻是組成你的獨一無二,一個充滿了自己特點的人,你就是日向綾啊。」
此時,天上的月亮已經悄悄的從烏雲後露出了自己的臉龐。
依舊那麼的皎潔,長長的兩個合在一起的影子映照在大地上。
「是嗎……」日向綾沉默了下來,感受著來自身後的體溫,她緩緩嘆了口氣:「可是,我記得你說過的一些話啊。」
「什麼話?」
「假如你喜歡的女孩不喜歡你,你會直接使用幻術呢。」
「……」
「還有,你說誰和我在一起,誰就是倒霉蛋呢。」
「……」
「怎麼不說話了?」
「那樣的幻術我還沒有研究出來,還有……
我願意當那個倒霉蛋。」
……
「喂?喂?」今井健太的手在宇智波啟的眼前揮了幾下。
看到宇智波啟似乎回過神來了,他才開口問道:「怎麼回事嘛,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
「啊?哦,沒有什麼。」宇智波啟搖了搖頭,隨後他露出了些許的微笑:「大概,是一些值得高興的事情吧?」
「莫名其妙,你今天一天看起來都有些莫名其妙。」今井健太搖了搖頭,隨後他就露出了些許的壞笑:「昨晚,收穫很大吧?」
「你這個傢伙……」宇智波啟白了他一眼:「是啊,確實很大。收穫大的難以想像,這一下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
今井健太歪了歪頭,好像自己是不是有些八卦了?
不過這樣的情緒在今井健太的腦袋裡面只是轉了一個圈,就很乾脆的被他直接過濾了出去。
作為隊友,作為合作者,最關鍵的是作為朋友。
關心一下自己朋友的情況,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