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恢複中原 第574章 不要跳舞……大唐欽使到天竺

大唐欽使、鳳凰鄉候辛苦,此時已經坐船進入恆河。為了防備恆河水盜和海宋水師,南海艦隊派了十幾艘中小戰船護送欽差。

「這恆河,當真靜美無匹。我見過大江大河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大河啊。」

頭戴高高芙蓉冠,身穿大唐紫色女官袍服的辛苦,站在水師戰場甲板上,看著恆河風光,第一次出言稱讚一條河。

這個時代的恆河,還遠沒有後世的污濁不堪,而是清澈無比。

辛苦不知道的是,要是她早幾年來到這恆河,就絕對不會稱讚。

因為信仰婆羅門的天竺人認為恆河是聖河,很多人會在恆河水葬,屍體在河中浮浮沉沉,那景象可想而知。

可蕭家兄妹佔領恆河流域後,就禁制了這種行為。有敢將屍體拋入恆河者,為奴。

所以,辛苦能看到靜美平和的恆河,還要感謝蕭家兄妹。

恆河最特別的地方,就是:靜美。

華夏河流,無論長江還是黃河,都是滔滔東逝水。可這恆河,由於上下游落差小,水流非常緩慢,所以被稱為恆河。

水流緩慢,就顯得安靜,祥和,符合佛教的禪意。所以佛經中又說「恆河之沙」。

「的確是條好看的河。」石珊瑚也讚歎一句。「不僅僅是河,還有河邊的人,都似乎慢悠悠的。」

辛苦忽然一笑,「珊瑚,你快閉上眼睛吧。」

「為何?」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的石珊瑚,不禁瞪大黑白分明的妙目。

辛苦一指不遠處的河面,「又有男人在水中睡覺,沒穿衣服。」

左右一看,果然看到不少光溜溜的男人,枕著木頭躺在河中,似乎都在睡覺。

石珊瑚冷哼一聲,「真是不知羞恥。這天竺男人,怎麼喜歡在水中睡覺,如此愜意,不幹活的么?」

辛苦點頭,「我問過了,天竺人性子散漫,喜愛歌舞,是天生比較懶惰的人。哼,也就是賤骨頭。」

那些水中睡覺的天竺男人,看到戰船過來,紛紛拚命的往兩邊河岸游去,生怕戰船上的人射箭。

「苦兒,你看這兩岸。」石珊瑚道,「北邊就是大唐的恆北都護府,南邊就是梁國和理國,也是大唐諸侯封國。我們所在的恆河,如今可是大唐之水。」

辛苦眯著眼睛望著北岸,「我們不去恆北了,直接去南岸,找蕭家兄妹。恆北戰事,我們也幫不上忙,不用去浪費功夫。」

石珊瑚點頭,「你是欽差,去哪你說了算。」

辛苦隨即下令停靠南岸,一行人通過小船,從大船上離開,在南岸登陸。

一上岸,眾人就換上馬匹。

「主人,這裡很亂,並非善地。還請主人小心。」辛苦的家兵提醒道。

不遠的村莊,還有火光傳來,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慘叫。不時看到一些面目深邃、光背赤腳的天竺人,慌裡慌張的逃竄。

沒走出十里地,地上就見到屍體。很多屍體還是女人的,裸|露無餘。

又走出數里,路邊幾個男子看見辛苦等人喧囂的馬隊過來,立刻提著褲子逃竄,顯然沒幹什麼好事。

果然,走近一看,路邊是兩個女子。一個氣息奄奄,瞪著一雙褐色的大眼睛,快要斷氣了。還有一個衣服尚有一半,正如小鹿般驚慌的看著辛苦等人。

「林九!」辛苦喝了一聲。

「在!」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上前,此人來往天竺做生意多年,精通天竺梵語。

「問問這個女子,這附近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紛亂,梁國官府不管了么?」辛苦冷冷說道。

「諾!」林九答應一聲,下馬走到那還沒遭到荼毒的天竺女子面前,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梵語。

那女子見辛苦等人人人鮮衣怒馬,氣度高貴,長相又是東方人,還以為是王廷派的所謂「國族」官員,當下恭恭敬敬的回答問題。

原來,自從得到大王在南方大敗的消息,各地反梁教民就開始作亂。他們開始還只是鼓動抗稅,後來就開始殺戮佛寺裡面的東方僧人,又到處燒殺搶掠,蹂躪女子。

勢力大的,甚至開始攻打「巴爾加拉城」(縣城)。

此地,被改為恆川縣,被改為縣城的「巴爾加拉」城,兵馬很少,只能守住城池,也就不管城外鄉村的事。

辛苦聽到林九翻譯完,就冷著臉一揮鞭,打馬繼續前進,竟然絲毫不顧那可憐的天竺少女。

還是石珊瑚心軟,讓一個女侍衛帶著那天竺女子一起走。不然,那女子根本活不了多久。

至於另外一個女子,此時已經斷氣了。

「珊瑚,你還是心軟了。」辛苦一邊策馬一邊說,「我們有要務在身,管不過來的。當務之急,是穩住蕭家兄妹,別讓他們倒向蒙元,渡過恆河和韃子夾擊我軍。最好,還要讓他們調兵一起抵抗韃子。」

石珊瑚搖頭,「我知道,可就是看不過。這些天竺男子,竟然連本族女子也如此肆意糟踐,又欺軟怕硬,真是連韃子也不如。」

辛苦冷笑,「所以他們才是二等人,沒有唐民資格。陛下這麼區分,當真大有道理。」

眾人一路走來,但見人口雖然很不少,但到處都是一片凌亂的場景。一個寺廟還冒著煙,長著東方面孔的僧人,被人砍下腦袋,掛在被燒毀的寺廟門口。

幾個人正拎著血淋淋的刀,笑嘻嘻的從佛寺里出來,這一照面,就見到辛苦等人。

這幾個人男人嚇得一哆嗦,兇狠的目光頓時變得懦弱起來,緊著就發一聲喊,奪路而逃。

「都殺了。」辛苦淡淡說了三個字,同時就彎弓搭箭,「嗖」的一聲射中一個男子的後背。那人慘叫一聲,就撲倒在地。

「嗖嗖!」幾個侯府家兵張箭一發,幾個教民就全被射殺。

石珊瑚帶的侍衛,以及五十名虎牙禁軍都沒有動手。

「走!」辛苦策動戰馬,不想再耽誤功夫。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一座城池之下。他們八十多人都騎馬,還有如狼似虎的一都虎牙禁軍,如此陣勢早就驚動了城中縣令。

縣令帶著幾十個甲兵趕出城門,來到辛苦等人面前,突然「咦」了一聲,就趕緊下馬。

「貴人,貴人可是光明公主殿下?」那縣令面帶驚疑的拱手說道。

辛苦也覺得此人面熟,稍微一回想,就想到此人原是蕭焱趙王府中的一個門子,不意今日也做了縣令。

「本使正是辛苦,不過乃是大唐欽差特使,早就不是什麼光明公主了。嗯,不過本使倒是記得你。」辛苦端坐馬上說道。

那縣令立刻跪下:「下官梁國恆北縣令王忠,拜見天子欽使!」

梁國已經是大唐諸侯封國,採用洪武年號,是大唐之臣,他當然不敢怠慢。

「起來說話。」辛苦鞭子一抬,「你家大王呢?」

王忠道:「回欽使話,大王還在納河大營,因為軍情緊急,只能親自鎮守,不能回王城。」

辛苦點點頭,「理國王太后呢?是不是也在納河大營?」

王忠回:「理國太后也在納河大營。公……欽使,是否要下官飛馬向我家大王彙報,去王城相見?或者,下官派個嚮導?」

「不必了。」辛苦搖頭,「你回城就是,本使自去納河大營,本使不缺嚮導。」

石珊瑚卻是問道:「王縣令,這城外局勢,越來越亂,你為何不管?」

王忠苦笑:「城中只有百餘兵馬,還要守城,如何管得了?如今梁國理國主力都在納河,內地空虛的很,不大亂已經不錯了。我們在此都是外人,天竺百姓沒多少人向著我們,難吶。」

眼看辛苦要走,王忠趕緊提醒道:「好教欽使知道,這去納河大營的必經之路上,道路不靖,多有強盜。之前還算老實,如今越發猖狂。還請欽使當心吶。」

話未落音,辛苦已經去的遠了。

強盜?哼,敢打劫自己,那就是想死都難。

接下來一路走來,眾人都有些感慨。

林九說道:「主人,石將軍,如今的北天竺,已經和幾年前大為不同了。」

原本到處可見的某某寺,被佛寺取代。多年前曾廣為流傳而後滅亡的佛教,又死灰復燃般在北天竺重新興盛起來。

曾幾何時,西域信仰某某教的禿覺、欽察、阿富汗軍事貴族,攻入北天竺後花費兩百多年時間,前後建立幾個王朝,才維穩某某教的初步統治,勉強壓制了強大的婆羅門教(印度教)。

可即便婆羅門教屢遭鎮壓和排擠,仍然在中下層擁有廣泛的勢力。這使得北天竺幾代王朝,都是上層信仰某某教,下層信仰婆羅門教。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某某教的背後,是王朝蘇丹和軍隊。而婆羅門教的背後,是各地土著王公和廣大天竺百姓。

就這麼糾葛鬥爭兩三百年,卻等到了新的入侵者。

幾年前,來自東方華夏的軍隊,在一對兄妹的率領下,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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