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唐再起 第423章 驚世之謎……各有所圖!

「仁州李蕙質,見過唐王。」李蕙質深吸一口氣,上前鞠躬見禮。

「免禮,坐吧。」李洛風輕雲淡地說道,「三妹海路漂泊,一路辛苦了。」

李蕙質心裡一松,露出那種既溫暖又恭謹的笑容,「謝過五兄。」

李洛道:「我知道你的來意,我也直說了。你可知道,隴西李氏和趙郡李氏的始祖和共祖?」

李蕙質肅然道:「此乃柱下家世,不敢片刻相忘。隴西李氏與趙郡李氏之始祖,乃道君老子。兩族之共祖,秦國御史大夫李諱曇。」

李洛點點頭,「善。你我皆是柱下子孫,先世淵源,本出一家也。」

柱下子孫是什麼意思?

是趙郡李氏和隴西李氏區別與其他李氏的稱號。

因為老子李耳當過柱下史,所以老子也被尊稱稱為「柱下」。柱下子孫,當然就是老子的子孫。趙郡李氏和隴西李氏都是老子的後代,就自稱「柱下子孫」,和其他李氏相區別。

李世民曾對趙郡李氏說:「朕乃柱下子孫,與爾系出一源。」並多次強調柱下子孫的身份。後世那些認為李世民是鮮卑人的學者,卻只當看不到。

為什麼要強調?因為李姓人口繁盛,源頭很多,隴西李和趙郡李只佔其中少數,當然要強調區別了。

兩族共祖都是李曇。李曇生兩子,長子李崇,效力秦國,乃是隴西李先祖;次子李璣,效力趙國,乃是趙郡李先祖。兩族自此分野。

真要論起來,隴西李和趙郡李的確就是一根藤下來的。這也是為何唐朝后妃沒有趙郡李氏女的原因。

而仁州李氏是趙郡李氏分支,遷到半島不過數百年。

李洛繼續道:「仁州李氏助我良多,我此生不忘。雖說李氏告發了我,但那是為了自保,我也能理解。就算有朝一日我能恢複中原,也不會和李氏為難。你回去告訴伯父,都是柱下子孫,讓他寬心就是。」

雖說他當年拿出骨瓷換取了仁州李氏的認同,但沒有李簽提攜,沒有門閥子弟的身份,李洛再怎麼折騰,也絕無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甚至,早就被人幹掉了。

李蕙質站起來,斂衽一禮,「有五兄這句話,小妹就放心了。」

李洛道:「你回去告訴伯父,仁州李氏,系出中原,不可被小國同化。倘若有朝一日回歸中原,那是最好不過。此話之意,伯父必知。」

他這話當然話裡有話。但李蕙質未必能聽出來。但李洛相信李簽兄弟一定能明白。

倘若他恢複天下,高麗必將不復存在。李氏願不願意為他所有,能不能抓住機會,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是。」李蕙質乖巧的答應,她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禮單,雙手奉上說道:「五兄,這是小妹的禮單,請過目。」

李洛拿起禮單,發現是幾座瓷窯。

李蕙質解釋道:「玉瓷本來就是五兄的,這幾座瓷窯,就送還五兄了。」

李洛擺擺手,「幾座瓷窯而已,值當什麼?我就不要了。」

「那五兄可需要這個?」李蕙質又取出一張泛黃的絲帛,「父君說,這是一張圖,或許五兄將來用得上。」

這張圖關係甚大,非同小可。來時李簽告訴她,讓她用心觀察江南,觀察李洛的唐國治下,倘若看出李洛有成事的可能,而又對李氏抱有善意,那麼就取出這張圖。

要是李洛沒有善意,或者沒有成事的可能,就不要送出此圖。

「這是……」李洛有點好奇的接過來一看,入手處感到這方絲帛很是古老,而且是三角形,再仔細一看,倒似時一塊衣角,在某人身上撕下來的。

圖上畫著一座高山,山下一片松樹,樹的後面,是一座墓碑。

畫風非常簡約,也就寥寥數筆,但筆力精湛,意境超脫,一種悲愴的凄涼之意撲面而來。

上面還有一首詩,字跡奇拙瀟洒,道是:

「天石落西荒,夕顏落日亡。蕭瑟松間墓,八字鬱金香。」

詩的意思,乍一看很直白,可仔細琢磨,卻難解開其中意思。這是一首隱喻詩,還是一首帶有密碼的詩。

李洛饒是聰明,卻也一頭霧水,不明白詩中之意思。

顯然,畫這幅畫的人,不但是個精於書法的丹青高手,而且也非同尋常。

「這圖,有何來意?」李洛問道。他知道李簽這樣的人物,一定不會無緣無故讓李蕙質拿來一幅圖。

李蕙質搖搖頭,「這是一百多前,我七世族出使金國得到的一幅圖。畫圖的人是個大貴人,央求七世族幫他將這幅圖送給另外一個大貴人。但七世族終究沒有幫這個忙。」

「小妹知道的就是這麼多。父君諱莫如深,沒有告訴小妹更多,只讓我送給五兄。父君說,此圖事關重大,就看五兄是否有緣,此圖所系,父君也不知真假。」

李洛點點頭。想來李簽是知道這幅圖的含義的,但他不敢直接說出來,甚至不敢告訴女兒實話。

而是讓自己去琢磨。

那麼不用想,此圖必定關係重大!

「那就替我謝過伯父。蕙質,你先在臨安歇息幾天,吃穿用度,甄尚宮自會安排妥當。」李洛說道,此時他的心思,都在這幅圖上。

「那小妹就不打擾五兄了。」李蕙質施禮之後,便翩翩下樓。

看她神色,倒比來時輕鬆了很多。

李洛拿著圖回到坤寧宮,對正在逗三個孩子的崔秀寧道:「有個事,咱一起琢磨琢磨。」

「爹。」李征奶聲奶氣地喊道,向李洛張開雙臂要抱抱。這段時間,李洛經常陪他,他已經對李洛「青眼有加」了,爹越叫越順口。

李洛抱起李征親了一口,又逗了逗次子和女兒,就讓侍女將他們帶下去。

崔秀寧道:「你今天對兒子有點敷衍,有什麼重要的事?是和李蕙質有關?」

李洛嗯了一聲,將絲帛圖遞給崔秀寧,「你看看這個。看完後,咱們交流一下想法。嗯,李蕙質說,此圖事關重大。這是李簽送給我的禮。」

崔秀寧微皺蛾眉看了半天,沉吟著說道:「完全無頭無腦。難道是個寶藏?不像。你那便宜三妹可提供了線索?」

「她只知道兩個線索。第一是這圖是她一百多年前出使金國的七世族帶回來的。第二,畫圖的人是個大貴人。那人央求李蕙質的七世族,將這幅圖送給另一個大貴人。除此之外,沒有線索了。」

崔秀寧點點頭,「首先,既然圖的主人是個金國大貴人,那麼他為何會央求高麗使者?既然事關重大,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拜託給一個高麗使臣?這是第一個突破口。」

「不錯。果然警察就是警察。」李洛笑道,「這點我也想到了。開始,我以為另一個大貴人也是高麗人。這樣高麗使者回國剛好順路稍待。但很快我就覺得不對。」

「既然此人是個金國大貴人,那麼他派人送東西去高麗也就一句話的事,根本沒有必要央求高麗使臣。所以我認為,這個大貴人應該不是自由之身,或者喪失了權勢,只是出身高貴而已。」

崔秀寧道:「沒錯,那你想想,一百多年前的金國,有那個大人物犯了事被囚禁?」

李洛搖頭,「歷代鬥爭失敗或者失勢的權貴很多,一百多年的事情,怎能知道所有被囚禁的人有哪些?」

崔秀寧想了想,「李簽說事關重大。可這是一百多年的事啊。還有什麼事,一百多年後仍然重大?金國都亡了好幾十年了。除非,這圖關係到的價值,不以時間流逝,不以王朝滅亡而消退。」

李洛眼睛一亮,崔秀寧這點提醒了自己。什麼東西的價值,是不以時間流逝和王朝滅亡而消失的?

金銀珠寶?

這倒是符合。可金銀珠寶在李簽眼裡,根本稱不上事關重大。而且,李簽顯然知道答案,如果是金銀珠寶,李氏不可能不去取。

珍貴典籍和不傳之秘?

這倒是符合事關重大的定義,可李氏也不可能放著一百多年不去拿。

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這東西雖然事關重大,但對李氏沒用。不但沒用,或許還很燙手。

所以李氏明明知道,卻一直沒有動,或者不敢動。

李氏把東西送給自己,當然是預先押寶投資,留條後路。不直接告訴自己,當然是害怕擔風險,給李氏惹禍。

然而,李氏卻想把這東西送給自己。那麼可以推測,此物對李氏無用,對自己卻很有用!

什麼東西事關重大,可對李氏這樣的門閥沒用,卻對自己這個造反的軍閥有用的?

想到這裡,李洛心中猛然跳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頓時讓他激動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正在這時,忽然崔秀寧說道:「會不會是只有帝王能用的東西,比如玉璽什麼的?」

李洛驚喜的抬起頭,目光炙熱的說:「你也這麼想?」

崔秀寧道:「這東西李氏不敢要,或者沒有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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