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梟雄養成 第348章 開門紅啊……

瑪巴朗結來到李洛面前,「幸虧大將軍及時趕到,不然安邦城就要破了。此地,有幾萬越軍,還有象兵,越軍士氣也很高昂……」

瑪巴朗結有點汗顏的說兩天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李洛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安邦城下的越軍,一旦見到五千吐蕃騎兵,應該會撤退。

想不到,越軍不但不撤退,反而還主動出擊,甚至壓制了五千吐蕃騎兵。

看來,越軍經歷連番大勝,心氣很高,變得狂妄驕橫起來。就如同後世的越軍。

倘若他們再勝兩仗,就會建立對元軍的心理優勢。真要那樣的話,越軍的戰力將會大增。

一支軍隊,倘若自信自傲起來,那戰鬥力就會得到極大的加持。

一定要將越軍的自信打破,打回原形。

就從安邦城下的越軍開始吧。這支越軍數量不少,還是步兵,根本逃不了。

「進城!」李洛下令。

緊接著,李洛的大纛在親衛的簇擁下,在党項殘軍的歡呼聲中,風光無限的進入安邦城。

進了城李洛看到瘦骨嶙峋的党項殘軍,毫不意外。再強大的軍隊,也怕餓。

「末將李憶,參見大將軍!」

「末將野離思禮,參見大將軍!」

李憶和野離思禮不知道新任大將軍姓甚名誰,只知道大纛下騎著大食寶馬,身穿蒙古高級將領白甲的人,就是征南大將軍。

「免禮!」李洛翻身下馬,親自扶起李憶,用党項語溫言道:「李將軍堅守安邦城近三月,堅韌不拔,殊為不易。所以,我李洛一到安南,什麼都不做,第一件事就是日夜兼程來接應你們!」

李洛一句話,就輕飄飄的將解救党項殘軍的恩義攬到自己身上。

李憶等人聽了李洛的話都是感動無比。而且,李洛的党項語也讓他們心生親近。甚至有人想,大將軍姓李,又會党項語,難道也是党項人?

「末將等四千二百將士,謝大將軍解救之恩!」李憶等人一起鄭重感謝。

李洛笑道:「將士們該是餓壞了。這生龍活虎的党項兒郎,竟然人人皮包骨頭!來人,立刻升火造飯,先讓党項軍吃飽肚子,恢複氣力。」

李憶又是感激又是慚愧,說道:「末將還要向大將軍請罪。進城時,尚有戰馬兩千餘匹,如今,都被宰殺吃了。」

按照蒙古軍規,是嚴禁宰殺戰馬的。

李洛手一擺,「李將軍乃有功之人,何罪之有!不過是兩千多匹馬而已,非常之時,自有非常之策么。」

李洛這一連番操作,不但讓党項軍將士大為感激,就是其他將領,也覺得李洛很有人情味,寬仁待下,體恤部屬,是個好上司。

李洛又道:「你等在安南苦熬數月,身體傷了元氣,又沒了戰馬,已經不宜再戰。等你們恢複幾天,本帥就送你們回國修整。」

李憶等人再次感謝。他們這麼久一直只吃馬肉,身體元氣大傷,沒有兩三個月的將養,很難恢複過來。如今又沒有戰馬,的確不堪再戰。

大將軍沒有讓他們硬撐著再戰,而是送他們回國修整,那是很夠意思了。

李洛解救了安邦城的党項軍,就升帳議事,準備解決城外的三萬越軍。

軍議上,瑪巴朗結首先說道:「大將軍,越軍的大營,修築的並不堅固,大軍可一鼓而下。」

李洛道:「殲滅這股越軍當然易如反掌,難的是如何傷亡最小。越軍戰象不多,倒是好對付。可是他們的毒箭和火器,卻不容小覷。」

史弼皺眉道:「連日雨中行軍,不但弓弦受潮,火藥也受潮。越軍的火器,應該也很難用。可慮者,毒箭也。只要擦破一點皮,就會傷口潰爛,不久必死。」

越軍的毒箭,也是李洛最顧慮的。

但李洛也不必顧慮元軍傷亡太多,笑道,「我軍騎兵眾多,越軍無法逃走,只能憑藉營寨固守。此戰先集中石炮,轟塌營寨,再以騎兵沖營。」

「傳令!各部連夜收集石彈,明日攻打越軍大營!」

「喳!」

石彈沉重,不是隨軍攜帶的,而是隨地搜集取用。

……

元軍在軍議,越軍同樣在軍議。

但和氣氛輕鬆的元軍大帳不同,越軍大帳的氣氛極其凝重,甚至帶著悲壯。

突然在東海路遭遇元寇主力大軍,誰都知道,他們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越軍三萬,元寇卻有十幾萬,還有大量騎兵,真是打也打不過,撤也撤不了。

除非越軍主力突然來援,但阮剻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

陳日燏的大軍在五百里之外的南山叢林,陳國峻的大軍更在八百里之外的西山叢林。就是最近的陳國輝,也在四百里之外的越中。

整個東海路,他這三萬大軍就是主力了。

毫無疑問,昭文王和興道王此時一定探知到元寇主力東來。但是,他們也來不及救援自己了。

「元寇不是應該佔領升龍城,尋找興道王和昭文王決戰么?不是應該在紅河平地么?怎麼卻來到東海路?」阮剻很是不解。

部將說道:「為了解救安邦城的元軍,元寇來這也不奇怪啊。」

阮剻目光陰沉的幽幽說道:「元軍主力來東海路,多半不是為了專門營救安邦城裡的元軍。而是……沿海岸南下!」

「元寇要攻打越中?」部將們都有點不信。

要知道,大越京師,重鎮,人口財富大多在紅河平地,越軍大半主力也都在越北。按照元寇一貫的做派,不應該放棄越北,南下越中啊。

即便元寇要南下,也不應該來到東海路,再沿海岸南下。那不是捨近求遠,多了一倍路程?

阮剻嘆息道:「你們別忘了,水師已經覆沒,如今元寇海路補給已經通暢,他們想水陸會師了。這才是元寇主力放棄京畿要地,轉而東來的原因。」

「這個道理,本將都能想到,兩位殿下當然更不會想不到。可惜啊,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不過,這些事我等也顧不上了。元寇明日必定總攻,我等死國之日就在眼前。傳令,所有的床弩,毒箭,石炮,還能用的火器,全部擺到營寨上,就算死,也要元寇傷筋動骨!」

「殺虜!以死報國!」眾將紛紛攘臂怒喝,一個個出帳安排去了。

阮剻揮手讓親兵也出去,然後拔出佩刀,割破手指,寫出幾行血字:

「安邦城下戰雲黑,三萬越甲誓不歸。他年清明飛雨日,認取青山是吾碑。」

落款是:大越東海路防禦使阮剻絕筆,紹寶四年二月二十五。

阮剻寫完血書,就連夜率領親兵巡查各營。

第二天大早,李洛一聲令下,元軍大軍一起出動,將越軍大營團團包圍。

「大將軍,越軍已成瓮中之鱉,插翅難飛了。」右副帥史弼說道。

無邊細雨還在揮灑,刀槍弓弦上都是雨水。李洛抬頭望天,心中多少有點擔憂。

這場雨一下,安南的瘴癘季節就到了。用不到多久,天氣一熱,元軍就會生病。

入越不過十天,已經有北兵水土不服了。

李洛目光冰冷的看著越軍大營,久久不語。

安南說到底,也是華夏文明圈的一員,不是蠻夷,而是文明種族。可他必須要用元軍的戰刀,斬斷安南的脊樑,消滅這個原屬於華夏領土的國度的硬骨頭。

華夏周邊不需要藩屬國,要麼是華夏本土,要是就是殖民地。沒有第三種選擇。

元軍中所有的石炮全部擺了出來,只集中轟擊越軍大營東門。

李洛緩緩抽出腰間的蒙古彎刀,高高舉起,然後猛然一揮,彎刀在雨中一劈,帶起幾滴雨珠。

這是發動總攻的命令。

「嗚——嗚嗚嗚!」

「咚咚咚咚!」

探馬赤軍中的回回炮兵,以及漢軍中的床弩兵,發出令人心悸的吶喊,數以百計的石炮和床弩,發射出黑壓壓的石彈和弩槍,傾瀉到越軍大營的寨牆。

與此同時,越軍大營內的石炮和床弩,也開始發射。

十幾萬人圍攻三萬人,其實沒有任何懸念,根本就是獅子搏兔。但是,越軍仍然有板有眼的回擊,顯示出精兵的素養。

雙方的弩炮戰一開始就是白熱化,元軍前陣一時間血肉橫飛,成百上千的元軍死傷在越軍石彈弩槍之下。

元軍石炮床弩更多,越軍的死傷當然更加慘重。

「啊——」

「殺虜!」

「放!」

「放!」

李洛是一軍主帥,萬不能有失,他坐鎮中軍,遠離越軍石炮床弩的攻擊範圍,只把戰場交給了右副帥史弼。

越軍大營東門區域的戰場,猶如沸騰了一般。越軍有大營寨牆為依仗,元軍騎兵很難奏效,越軍也不敢出營交戰,雙方只能用石炮和床弩對轟。

不久後,只聽「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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