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他會替我殺你

你主宰了我的命運,但是你難道就真的不怕?

我選擇去死嗎?

寧夏在寧歡面前說出了這句話,隨即,全身經脈真氣逆轉起來。

就如同突然倒轉的風車。

經脈逆轉,便是氣血攻心,便是心臟漲裂,七竅流血而亡。

在寧歡將這一切的原委告知之後,寧夏幾乎瞬間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但是當寧夏的經脈剛剛逆轉的那一瞬間,在寧夏面前,寧歡靜靜抬手,輕快地打了一記響指。

那一瞬間,寧夏感覺自己全身瞬間癱軟下去,原本的真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要說真氣逆轉心臟漲裂而亡,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幾乎不存在了。

寧夏頓時驚慌起來:「這……」

「怕,我當然怕。」寧歡在寧夏面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是我尋找並且栽培了那麼久的果實,馬上到了採摘的時刻,我當然害怕,有人捷足先登摘下了我的這顆果實,更害怕我的這顆果實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所以未雨綢繆是最基本要做的事情。」

寧夏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一點點地離自己而去,逐漸感受到的是可怕的寒冷沿著四肢百骸蔓延而來。

這不僅是身體上的寒冷,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寒冷。

「你以為你能夠掌控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讓所有人都變成你指尖的傀儡嗎?」寧夏有些顫聲地說道。

「當然不行。」寧歡淡淡看著寧夏:「我也不需要控制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我只要控制與我相關的人就夠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但是你越恨我,到那個時候,我就越能夠體會到你情緒的甘美給我帶來的快樂。」

「當然,我還會給你服下這個世界上最烈的媚葯,會讓你在意志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向我求歡。」

「只有這樣,才能夠將你悲歡交加的情緒壓榨到極致,才能方便我大悲賦的進一步突破。」

寧歡一點一點,冷靜地向寧夏說出他的全部計畫,寧夏原本想要自殺以明志,但是她現在發現,可能連自殺都是一種奢望。

尤其是在寧歡的敘說下,寧夏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是的,她將會被迫屈辱地委身於這個最痛恨的惡魔身下,讓眼睜睜看他取走自己的處子元陰,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會不得好死的。」寧夏看著寧歡,顫聲咒罵道。

「會有人替我殺死你的。」

寧歡對於寧夏的咒罵,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他反而有些欣喜:「對,就是這樣地仇恨,你越憎恨於我,我就越能夠體會到你情緒的甘美。」

「以及我對你那過去十年的養育與教導之恩。」

「那愛恨交織,就是你對我的最大補益。」

聽到這句話,寧夏驟然沉默地閉嘴。

因為她知道,現在無論她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無論她對寧歡是愛是恨,是崇拜還是憎惡,都正中眼前這個男人的下懷。

況且,不知道寧歡究竟在她體內下了怎樣的後手,在對方一個響指之後,自己就真的失去了逃跑或者自殺的力量,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或許就像寧歡所說的,她會被灌入這個世界上最烈的媚葯,然後在意識清醒下向自己最仇恨的人求歡,最終來成為寧歡最得意的爐鼎,讓他可以在武學這條道路上徹底踏入前人從來沒有踏入的地步。

自己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

「會有人替我殺了你的。」寧夏抬起頭來,看著寧歡,最終平靜說道。

之前她顫聲咒罵的那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更多只是單純的發泄,但是眼前這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卻似乎是在平靜地說一個事實。

而寧歡則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寧夏:「整個洛城,乃至於整個中原武林,你知道有多少人有資格在我手下過三招嗎?」

「更別提有資格能夠將我殺死之人。」

「但是他可以。」寧夏逐漸鎮定下來。

她剛剛被寧歡帶走的時候,更多的是麻木與犧牲,以及在內心深處對於寧歡的服從與敬畏,但是當寧歡將一切的前因後果向著寧夏和盤托出的時候,寧夏的內心深處,則更多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以及人生被愚弄的憤怒,所以她才最終決定自殺以明志。

但是當自殺也沒有辦法完成的時候,那一瞬間寧夏才真正接近絕望,尤其是寧歡對她所說出的那個未來,更是讓寧夏感到自己完全無力掙脫這重重的枷鎖。

而這個時候,方別才突然在自己的面前閃現了那麼一剎那。

是的,她曾經和方別有過約定,準確來說,是方別主動來找她的,那個約定的內容,就是如果寧歡真的到來,並且方別到最後時刻還沒有出手的話,那就說明方別還沒有足夠把握去殺死寧歡,這個時候就不可避免由她出面。

即使不知道一切最終的原委,寧夏也確定的一點就是,自己對於寧歡真的很重要。

否則寧歡也不會不遠萬里來到洛城將她尋回。

只是寧夏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以為自己所做的掙扎的一切,依舊是在蛛網之中,是寧歡所注視著的遊戲一般的掙扎,並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的麻煩。

「他又是誰呢?」寧歡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夏:「說出來他的名字,我會將他的頭顱放在你的面前,連同你的希望一起碾碎。」

寧夏笑了笑,她低頭笑著,笑聲從微弱到大聲,直到旁若無人地大笑。

寧歡靜靜看著寧夏在笑。

等到寧夏笑夠了,他才繼續問道:「說吧,說出來他的名字吧。」

寧夏點了點頭,按照當初和方別的約定,說出來了那個名字。

「華山令狐沖。」

此言一出,在旁邊一直聆聽的寧天瞬間神色一變。

寧歡注意到了這一點:「天兒,你知道這個名字?」

還沒有等寧天開口回答,在紅袖招外,有清亮的女聲自外而內,如劍一般抵達而來。

「華山商九歌,聽聞悲苦老人曾在黃河之畔與師兄一戰,不分勝負。」

「希望能夠和前輩再戰一場。」

「以正華山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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