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可可托海有一個勤勞勇敢的牧羊人,他愛上了一位……」
黃瀚犯不著自己編故事,依舊是拿來主義,他把現成的故事講了一遍。
誰知道,黃馨沒被感動,疑惑道:「這故事太一般了,哪有可能催人淚下?更加不可能感天動地!」
「額!也是啊!管他呢,故事就是這個,過兩天我就讓『全力企業』公關部找小報記者以這個故事寫這首歌的誕生經過!」
由於故事不精彩,導致黃馨開始懷疑這首歌,她提醒道:「有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呀!」
「哈哈……沒這種可能性,我已經構思了幾句,這就唱給你聽。」
「好吧!」黃馨一臉狐疑。
黃瀚醞釀情緒後,開始彈鋼琴,前奏過後,歌聲響起: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你的駝鈴聲彷彿還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曾來過這裡。」
「哎呦喂!太好聽了。你真是個天才!」
「怎麼樣,故事不咋地要什麼緊?只要歌詞能夠直擊內心就行了。姐姐,開動腦筋往下續。」
「怎麼續呢?」黃馨哼起黃瀚剛才唱出的調子,嘗試了很多次,然後黃瀚聽到了想喝酒麻醉之類的詞兒果斷叫停。
他道:「姐姐你太有才了,續得真不錯,那兒窮啊!農牧民應該是自己釀酒喝,你看,如果這樣寫是不是更好,『我釀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卻讓我一醉不起』。」
「哇,你這麼一改簡直是神來之筆呀!」
「過獎過獎,那是因為你的靈感感染了我,咱們接著來,你有沒有發現,創作其實不是很難,我們都已經有了好幾句了。」
黃馨看了看已經寫下來的歌詞,覺得真心不錯,變成了興緻勃勃,道:「嗯!嗯!我們接著來!」
黃瀚不急,引導黃馨想詞兒,一旦發現黃馨的詞兒里有幾個字跟真正的歌詞相符,他立馬叫停,然後說出正確的歌詞讓黃馨寫下來。
接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完成了,黃馨讀自己寫的歌詞,一臉的不可思議,道:「這真是我寫的嗎?」
「我一直在彈琴,根本沒拿筆呀!」
「可是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這麼有才呢!」
「那是你為人低調,不愛顯擺。」
「我,我沒有故意低調啊!我以前也寫過很多歌詞。」
「你寫過?我怎麼不知道啊?在哪兒呢?趕緊拿給我看看。」
「我就是寫著玩玩,看看不滿意,都撕了,沒有保留。」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說不定裡面就有比這首詞還要好的佳作呢!」
「肯定沒有,如果我以前曾經寫過類似於這首歌詞的作品,肯定捨不得撕了。」
「想不想聽一遍你已經完成的作品?」
「太想了,你趕緊唱吧!」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是不是因為那裡有美麗的那拉提,還是那裡的杏花,才能釀出你要的甜蜜……」
「哥哥,這是什麼歌呀?太好聽了。」院子里傳來小顰的聲音,片刻人就到了。
她今年還得組織「激|情三水晚會」的綵排,所以暑假不休息,每天都去實驗中學舊禮堂排練。
邱老師今年六十三了,身體貌似比前幾年還好了些。
她依舊在發揮餘熱,不僅僅管理「三水市公益辦公室」,隔三岔五還會指導實驗中學、實驗小學同學們排練。
修建北大街文化街區的款項至少有五分之一來自於個人、單位的捐款,邱老師功不可沒。
現在的黃顰是邱老師身邊唯一的親傳弟子,彈鋼琴的水平早就把黃瀚甩開幾條街,估摸著能夠跟沈曉蓉比肩了。
見到已經比姐姐高的黃顰,黃瀚調侃道:「喲!大音樂家回來了。」
「咯咯……你剛才唱的是不是為爸爸上春晚準備的新作啊?」
黃瀚指了指桌子上攤開的相片,道:
「姐姐去年不是去可可托海旅遊么,今天看那些照片有感而發,創作了一首歌,我給譜了曲!」
「呀!是你和姐姐的作品啊!」
黃馨一樣的是高智商,沒被黃瀚忽悠瘸了,笑道:
「不是的,是你哥哥硬要拉上我成為詞曲作者。」
「姐姐,你這樣子說有點不實事求是啊!別忘了你是共產黨員!」
「呵呵!我這麼說才是實事求是!」
「你如果沒有去過可可托海,我有可能知道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沒有你共同探討,我哪有可能完成這首歌?」
這句話有點說服力,因為八十年代的江蘇人,能夠知道世界上有個可可托海這地方的人,肯定不超過百分之一。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這首歌,即便是二零二一年,知道可可托海那地方的江蘇人也沒多少。
這就跟《我們來到太陽島上》這首歌一樣,一個原本荒僻的地方,沒有名勝古迹,更加沒有名山大川,由於這首歌火爆全中國,導致太多中國人慕名而來。
黃瀚二零零一年去哈爾濱時,當地人就調侃,來了不去看看太陽島肯定很失望,但是去看過了,包你更加失望。
當然,又是二十年過去了,那兒應該發展得不可同日而語!
黃顰瞧瞧你,看看他,弄不明白哥哥姐姐是什麼個意思?
黃馨道:「好吧!我承認起了一點點作用!」
「這不就得了,小顰,你評評理,這首歌是我和姐姐共同創作的有毛病嗎?」
「肯定沒毛病啊!共同作者,又用不著按照股權那樣算佔比多少!」
「行了行了!我又沒否認是共同創作!」
小顰道:「不否認就是承認嘍!」
「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啊!我幹嘛不承認?」
「哈哈……這就對了,小顰,去看看媽媽爸爸回來了沒?我要把這首歌唱給他們聽。」
「沒回來呢,我去打電話,防止爸爸有應酬。」
然沒有用得著黃顰打電話,院門外已經傳來剎車聲,不一會兒黃道舟就進了門,第一句話就是。
「怎麼樣?歌寫出來了沒?」
他一直記著黃瀚昨天的承諾,今天一下班就往家裡趕。
黃顰道:「寫出來了,是一首肯定能夠火遍全中國的佳作,哥哥太有才了。」
黃瀚糾正道:「說錯了,是姐姐太有才好不好!」
「對對,我說錯了,姐姐更加有才!」
「真是黃馨寫的啊?」黃道舟一臉狐疑。
黃瀚把完成的詞曲拿給黃道舟,道:「自己看!」
黃馨的筆跡黃道舟當然熟悉,他接過歌詞看了一遍,贊道:「妙不可言!哈哈哈……我黃道舟的兒女,都是大才!」
黃顰拍馬屁道:「爹是英雄,兒……女兒……」
見小顰一時間沒有組織好詞兒,黃瀚逗悶子道:「爹是英雄,小女兒是馬屁精!」
「爸爸,哥哥欺負人!」
「他敢!老子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這歌詞真心不錯。」黃道舟此刻一直在看歌詞,他讀道: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你的駝鈴聲彷彿還在我耳邊響起……」
「幹嘛讀啊!不是有譜兒么,唱起來唄!」
「完全看譜子,我沒感覺,唱不出來呀!」
「那我不管。寫歌的價碼和輔導唱歌的價碼不一樣!」
「爸爸,哥哥又在逗你,我剛才已經聽他唱了好幾句,可好聽了。」
「好啊!你還敢拿喬?」
「李白醉草嚇蠻書時,什麼待遇?是不是楊國忠磨墨、高力士脫靴!」
「哈哈……所以他沒有好下場。你萬萬不能學!」
黃瀚豎起大拇指道!「精闢!」
「還屁精呢!趕緊的,唱給我們聽聽!」
「待會兒,待會兒,等媽媽回來。你先熟讀歌詞,這可是姐姐的處女作,是必將要火遍整個華人圈的佳作。」
「嗯!這不是吹牛,以我的拙見,這詞兒足夠吸引人了!」
小顰樂了道:「爸爸,你跟我們就別拙見了。哈哈哈……」
不一會兒張芳芬就到家了,迫不及待的小顰立刻拉著她來琴房。
「幹嘛呀?我熱死了,一臉汗,讓我洗把臉啊!」
「開空調了,一會兒就不熱了,哥哥和姐姐共同創作了一首好聽得不得命的歌呢!」
「還就真的寫出來了?」
「哥哥要等你回來才肯唱!」
「是嗎?哈哈……黃瀚我來了。」覺得被兒子重視的張芳芬特別高興,笑得真開心。
當黃瀚唱完整首歌時,黃道舟、小顰興奮得手舞足蹈。
張芳芬樂開了花,她一邊拍手一邊說,這歌太好聽了,連她這個五音不全的都想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