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風險太大了,我心裡不踏實,如果我沒什麼把握,你們公司今年就別下注了。」黃瀚實話實說道。
沈曉蓉道:「肯定啊!我們公司本來就只想拿出今年盈利的一部分參與博彩,輸了以後再也不碰這東西。」
「對對對!我支持,既然是一部分盈利,輸了不打緊,我的心態立刻好多了。」
「咯咯……你也怕輸呀!」
「當然,我是聰明人,決不幹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蠢事。」
「對對!我支持。」
「我拿筆記錄,你把數據報過來,我好好分析分析,干不幹明天這個時候答覆你。」
接下來黃瀚問,沈曉蓉讀報紙上刊登的博彩賠率,以及相關分析報告,這個電話打了一個多鐘頭。
最後黃瀚問道:「蓉兒,你們公司準備了多少本金下注啊?」
「應該有一千二百萬美金!嫌不嫌多啊?」
「反正我好好分析,先儘可能爭取不全部賠光了,再爭取靠一注翻身!」
「你是不是準備分別押幾個名次增加命中率,分攤風險?」
「蓉兒真聰明,我就是這麼想的!」
「那我明天等你的好消息!再見。」
掛了電話後黃瀚就開始苦思冥想。
八八年奧運會使得全國人民極度失望,名次肯定不會高。
在八四年奧運會上,斬獲獎牌數接近中國代表團獎牌總數五分之一的體操王子一無所獲,以為中國女排必然拿下金牌,最後的結果只是一枚銅牌。
中國隊落下的名次至少應該是兩三位。
再充分考慮這一回蘇聯參加了,而且是玩了一把最後的輝煌,從今往後奧運會國家名單里再也沒有了蘇聯。
中國隊獎牌總數的名次還應該往後推三四位。
得!這麼一分析,大框架八九不離十了。
這就是先知的優越性,比盲投的準確率高多了。
於是乎,黃瀚寫下了八到十三這六個名次,每個名次押二百萬美金,恰好一千二百萬。
然後他就看賠率,如果賠率全部低於六倍,這博彩就是包輸不贏完全沒有必要犯傻。
還好每一個賠率平均下來已經超過了十五倍。
這就意味著押對了範圍一千二百萬直接翻倍還不止。
第二天下午,黃瀚再次盯著依次排列的六個名次看了又看。
然後他很果斷地劃掉了賠率十二的第八名。
九一八事變、七二八唐山大地震、死到八監里去、王八蛋、臭三八、八婆,黃瀚從來不刻意選八。
忽然間他的目光又注意到了賠率二十一倍的第十三名。
娘的,十三點!
咱們中國改革開放了,國運當頭,將要創造出舉世矚目的成就。
哪有可能十三點?堅決劃掉。
剩下了第九名賠率十五、第十名賠率十六、第十一名賠率十七、第十二名賠率十九。
就賭這四個名次,都押三百萬美金,黃瀚準備決定了。
然後他又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阿拉伯數字十一,雙十一,九幺幺,十一這個數字好像有利於中國的國運呢!
幹嘛把撤下的四百萬美金平均分配,乾脆全部押十一這個吉列數字,博彩,最大意義就是個「博」,玩就是玩兒的心跳,就這麼定了。
星期天晚上黃瀚又請假不去上晚自習,他要和沈曉蓉通電話。
陸瑤再次搖頭嘆息,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
黃瀚還能怎樣,唯有陪個笑臉唄!
運氣貌似不錯,僅僅是一個小時而已,電話接通了。
「呀!果然是你,我正等著你的消息呢。」
「蓉兒,你拿筆記錄,你們公司可以這樣押!押中國隊獎牌總數第九、第十和第十二名,分別押二百萬,重點是押十一名,押六百萬。」
「啊?你認為我們中國隊這一次的名次這麼差呀!」
「對!」
「我們上一次是第四呢,這一次怎麼會掉出前十名啊?」
得,如果是聰明如斯的沈曉蓉下注,肯定押前十名,怪不得博彩公司給三到九名開出的賠率不高。
人家是有專業分析團隊的,估摸著研究中國隊給出的結論是獎牌總數五六名差不離。
這完全符合實際,如果不是體操王子折戟沉沙重挫中國隊的士氣,中國隊保六爭五真的做得到。
中國隊那一年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保四爭三!絕對是信心滿滿。
然體操王子失誤後,不僅僅自己被摧毀了自信心,還導致整個中國隊都如同被傳染了霉運,各種失誤接連不斷。
黃瀚解釋道:「這一次不同,參加的國家多了不少,還有體育強國蘇聯和民主德國等等社會主義國家。」
「你究竟有多大把握呀?」
「超過九成!」
「行!我聽你的,明天就去下注。」
既然決定再次賭一把就別優柔寡斷,況且輸了又不會傷筋動骨,為了堅定沈曉蓉的信心,黃瀚吹牛逼道:
「放心吧,我從來都是有的放矢,跟你說有九成把握其實謙虛了。」
「你用不著解釋,我相信你,現在信以後還會信,哪怕你這一次沒算準了,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信任度!」
「知己難得!」想開了的黃瀚一身輕鬆,唱道:「嘆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
「去去去,你即便是蔡鍔,我也不做小鳳仙。」
「那我重來!」然黃瀚一時間想不起來唱什麼才符合知己難得!卡殼了。
電話那頭的沈曉蓉不依,道:「你快來呀!我等著呢!」
「我想不起來,來不了!」
「不行,非來不可,要不然我不依!」沈曉蓉很難得的撒起了嬌。
「來,來?來什麼呢?」
忽然間黃瀚靈光一閃,道:「對了,『來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呀,知己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咯咯咯……你怎麼還學起女人的聲音了,聽起來怪怪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早了,你該去上課了,我掛電話了。」
「別,千萬別,你再把剛才唱的調子唱一遍,儘可能多唱些,我要記下來。」
「這歌就算了吧!」
「不行,我覺著好聽,你再唱唱唄!」
「好吧……來呀,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來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啊……癢。」
「好聽!好聽,再唱幾句啊!」
「沒了,就這幾句。」
「最後那個『啊癢』是什麼意思呀?」
「被蚊子咬了一口正在撓痒痒!隨口唱一唱。」
「咯咯咯……你太逗了,還真別說,你唱的那個『癢』字,真的像癢到心裡去了。」
肯定啊!這歌的歌名就是一個「癢」,但是黃瀚沒說,名字留給沈曉蓉自己起。
此時的黃瀚倒是有了期待,沈曉蓉的悟性太高了。
如果她用英文把這首歌譜全了,也有中文歌《癢》的那種味道,有沒有可能賣給麥當娜去唱。
以麥當娜的顏值和風騷,唱出英文版的《癢》,會不會讓諸多歐美男人心癢難耐?
……
六月十一號,恰好是星期六,黃瀚吃晚飯時讓黃道舟約秦崑崙、宋解放、陳義華、成勝利、錢國棟、許慕光等等明天中午來「事竟成飯店」南大街店吃飯。
聽黃瀚報出這麼多人的名字後,黃道舟笑了:「你準備明天中午組織我們市的常委開會嗎?」
「跟開會差不多,有事兒要宣布!」
「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你真把你當成上級大領導了?」
張芳芬這回沒有幫兒子,笑道:「輪得著你給市裡的領導開會?有點大言不慚啊!」
「我真的有事情要宣布,不是心血來潮。」
「小首長,你能不能先跟我這個正處級幹部,跟張芳芬這位準正處級幹部先透露一二?」
張芳芬得到副處級已經一年多了,市裡上個月研究通過了提拔一級給市長助理頭銜正處級待遇,等張芳芬拿到手大專文憑就辦。
給級別給待遇而已,屬於獎勵性質,主要原因當然是「華美風」、「自強服務公司」搞得紅紅火火,營收進入三水市十強。
次要原因是張芳芬口碑好,擁有中專文憑後還在努力學習積極爭取拿大專文憑。
黃瀚搖頭晃腦道:,「物價飛漲,人心惶惶,企業缺資金,此誠危急存亡之夏也!然黃道舟、張芳芬之能臣不懈於內……」
「噗呲!」小顰差一點把嘴裡的飯都笑得噴出來。
黃道舟笑道:「說人話!」
張芳芬道:「小顰,你趕緊的,你哥哥開吹可不是一時半會兒。」
「我喜歡聽哥哥吹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