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芬和秦淑潔此時正在客廳里聊「華美風」、「中港實業」、「夢多嬌」今年怎麼配合。
電視開著,但是倆人都沒看肥皂劇,見到黃瀚和沈曉蓉手牽手跑了回來,秦淑潔奇怪道:「外面怎麼了?是有人追你們?」
「沒什麼,是黃瀚來了靈感,我倆要創作新歌!」
「哦!那得趕緊把靈感抓住。」
倆人接下來在琴房彈琴唱歌,根本沒有人來打擾。
為什麼?因為黃顰、黃馨、杜佳都喝酒了,她們都沒沈曉蓉的酒量,此時睡得正香。
沈曉蓉的酒量還是賭奧運會、賭世界盃那陣子練出來的。
那時的她和秦淑潔心理上不夠強大,都很焦慮,倆人乾脆喝酒,喝多了睡著了就什麼都用不著想。
豪賭兩次後倆人心理素質和酒量都大了許多。
以至於在美國股市搏殺時心理承受力截然不同,用不著酒精麻醉也能安然入睡。
炒股畢竟不是博彩,只要不是孤注一擲不是太蠢,肯割肉,本金賠光的幾率其實很低。
秦淑潔和張芳芬繼續談發展。
她倆知道沈曉蓉和黃瀚在一起創作,哪有可能去打擾?
回到琴房後,黃瀚又唱了幾遍《別入心,會亂》的精華部分。
沈曉蓉記下了譜子,還錄了音,然後就開始和黃瀚討論譜寫英語歌詞。
這個完全可以有,好音樂不分國界,以沈曉蓉的水平,把這段旋律補全了,填上英語歌詞,保不準又能火爆歐美。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沈曉蓉看了看草稿喜悅根本掩飾不住,她還想要更多。
道:「你再給我唱些新調子吧!隨便唱,哪怕一句都行。」
此時琴房裡暖融融的,喝了不少酒的黃瀚有點在KTV包廂的感覺,他隨口唱起以前去K歌時經常唱的一首:
「來日縱使千千闋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都比不起這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Ah……因你今晚共我唱。」
「呀!太好聽了,你怎麼還用粵語唱上了。」
這首《千千厥歌》絕對是經典,一直到兩千二零年,依舊有很多七零後、八零後用來做手機鈴聲,而且就是黃瀚記得歌詞的這一段。
「這首歌用普通話唱不好聽,用粵語唱韻味十足,你用英語填詞時也得掌握好了韻律。」黃瀚道。
沈曉蓉知道黃瀚四年級時就帶著成文閣和錢愛國跑去廣州做倒爺。
那一次她也想去來著,只可惜沈建華和秦淑珍絕不鬆口,為此她還跟父母賭氣,兩天沒說話。
後來錢愛國大吹特吹在廣州高第街如何如何,還大講黃瀚唱了英文歌《昨日重現》後,震驚了半條街的小商小販。
聽得沈曉蓉一臉嚮往!
此時黃瀚用粵語唱出這一段沈曉蓉沒有大驚小怪,也有可能沈曉蓉知道當下的國內流行廣東歌。
她點頭道:「嗯!我曉得。你再給我唱一遍唄!」
「幹嘛呀!不是在錄音么!」
「對啊!我放一遍聽聽,感覺一下效果。」
今天有時間有機會,黃瀚乾脆又唱了幾首隻記得一段精華部分的流行歌曲,聽得沈曉蓉感嘆不已。
她又開始說她的天賦遠遠不如黃瀚,貌似有點失落。
曾經是個美麗傳說的女孩近在咫尺,曾經夢中的彩虹現在觸手可及。
酒勁兒上來的黃瀚有點亢奮,也有點飄飄然,見沈曉蓉被打擊到了自信心,怕影響了她的傲骨,連忙補救。
「我其實來自未來,所以知道很多現在的未知!根本不是天賦高,你才是我見過最睿智的人沒有之一!」
黃瀚脫口而出後,頓時後悔了,喝酒誤事啊!以後要適當控制自己,喝酒不超過三兩。
三兩?有點少,以後不超過四兩!不行不行,四兩半上不下的太難受,以半斤為限!
然沈曉蓉笑了,道:「你這樣解釋倒是能夠說得通你以前的神奇之處,喂!未來戰士,我們中國在未來真的是世界第一嗎?」
正在胡思亂想的黃瀚根本不考慮,實話實說道:「有機會,我來這個時代的時候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
「咯咯……那世界第一是哪個國家?」
「美國!」
「咯咯……我們這樣說話真有趣。」
「額!還好,她把我的話當做一種遊戲了。」黃瀚心道。
沈曉蓉忽然轉過臉面對著黃瀚,她盯著黃瀚的眼睛,彷彿要看到黃瀚的心靈深處。
「未來的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知道?你不是能夠預知未來嗎?」
「因為我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未來,包括你!」
「既然未來已經變了,應該可以理解為你也無法預知未來了對不對?」
「我太渺小,影響力微乎其微,不可能影響到世界的發展軌跡,但是能夠影響一部分和我關係密切的人和事。」
這其實是黃瀚的大實話,只不過沈曉蓉是個無神論者,根本不信。
她道:「你這種說話方式真的像那些裝神弄鬼的大仙呢!」
「是嗎?」這一刻黃瀚有點尷尬。
「肯定是啊!當大仙被人家問住時,他們總是會說天機不可泄露?其實呢,哪有什麼天機?是他們沒法自圓其說了。」
「嘿嘿!我剛才就說過了,你是最睿智的,真心不好騙!」
「我其實很好騙的,你只要肯騙我,我一定上當!」
氣氛開始往那方面發展,黃瀚趕緊重新帶節奏,故意帶著唱腔道:「別入心,會亂!」
「我不怕亂!」
「千萬不能亂,大好青春多麼難得,一定要在好好活的同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你都來自未來了,怎麼還這麼現實呀?」
「我就是因為來自未來,所以知道歷史,故而才不肯虛度少年光陰。」
「嗯!你說得對,我們才十八歲,路還長著呢。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們將要走的路?」
這種有關於「人生」的話題不能再聊了,保不準能聊到「生人」的前奏去。
少男少女獨處一室,屋內暖氣開得足,只穿一件緊身毛衣的沈曉蓉凹凸有致,身材的玲瓏曲線展露無遺。
黃瀚雖然有大叔的定力,奈何身體是強壯容易躁動的少年……
他開始轉移話題,道:「蓉兒,你上一次不是問過我,下一次哪裡的股市有機會嗎?」
沈曉蓉果然感興趣了,問道:「哪個國家呀!」
「日本的股市開始企穩,將要呈現穩步上漲的態勢,接下來會瘋狂一段時間,肯定能夠漲到八九年最後一個交易日。
在這期間精選幾支股票加四倍槓桿做多完全沒有風險,收益一定可觀!」
日元還在漲,美元還在跌,此時讓沈曉蓉、秦淑潔把能夠調用的美金換成日元去日本股市裡搏一把應該大有收穫。
日本股市的具體行情黃瀚根本不知道,但是知道八八年、八九年屬於最後的瘋狂。
這次瘋狂過後,股指三十年都沒漲回來,跌得退市的上市公司肯定不會少。
反正黃瀚記得八九年最後一個交易日這個重要的時間節點,開了這個掛,足夠沈曉蓉賺得盆滿缽滿。
黃瀚記得這些完全是歸功於日本經濟一直被中國人研究、學習。
哪怕是二零二零年,還有不少學者拿日本的房地產泡沫說事兒,拿日本股市舉例子。
這方面的文章看得多了,黃瀚當然記得日本股市下行的節點,記得日本房地產泡沫破裂的具體時間段。
黃瀚不可能去日本買房子,因此用不著關心日本的房地產,沈曉蓉、秦淑潔有條件去日本股市撈一票,當然要開掛玩包贏不輸!
「日本啊!那我得找代理,我今年暑假可以去日本親自操作一兩個月。」沈曉蓉想了想道。
黃瀚知道日本股市體量很大,八九年年底市值一度達到八九百萬億日元,折算成美元也有幾萬億。
自己和沈曉蓉、秦淑潔能夠投入的資金有限,哪怕加十倍槓桿,這些本金也不可能影響到日本股市的走勢。
他道:「你只要記住了在八九年最後一個交易日前拋空所有的日本股票就能夠包賺不賠。
以後的日本股市是一路下行,最慘的時候股指跌去了接近三分之二,可以大膽做空。」
「你說得這麼肯定,倒是真的有些像來自未來了。」
「蓉兒,你要相信我,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是真心為你好。」
「嗯!我信!我也會永遠永遠真心為你好。」
氣氛又開始旖旎,沈曉蓉和黃瀚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都感覺到了對方呼出的氣息。
然後沈曉蓉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貌似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