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呸!

籌集到了資金的「家園集團」動作不慢,十棟商品房下基礎時,「家園集團」的售樓處也開工了。

售樓處砌三層,在后街的北側,坐北朝南。

「家園集團」開發的第一批樓盤就是這裡,緊靠后街的地皮當然都是建造二三層且錯落有致的臨街門面房。

售樓處的房產不是臨時建築,樓下作為展示區,樓上是「家園集團」的辦公室。

三水縣的「抓大放小」在深入,能夠妥善安置「以工代干」有利於開展工作。

為此宋解放登門找王慧和陸惠商量,能不能再接受一些四零五零的「以工代干」。

群眾工作的多樣性、複雜性王慧和陸惠早就領教了,當下的人手肯定不夠。

她倆高調錶態再接受三十二人,一個拆遷小組擴充至八人,今年年底就給成績突出的兩個小組更名為「家園集團拆遷安置辦」一科、二科。

「家園集團」展示沙盤的活兒交給了「自強廣告公司」。

不給不行,因為這時候三水縣基本上沒人知道「展示沙盤」是個什麼玩意兒。

「自強廣告公司」的經理沙紅兵也不知道。

黃瀚指點沙紅兵參照小區設計圖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製作模型。

沙紅兵是個退伍兵,他立刻明白了,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個微縮三維實景地圖,跟軍用沙盤大同小異。

第一期的住宅樓、商用樓都沒有特殊要求,約等於是黃瀚的設計,跟四年前「自強服務公司」建成的住宅樓略有不同,採取了假一樓的設計而已。

這裡有文章可做,假一樓高度兩米二,樓梯設計肯定是北面,一半面積分割成十個五平方米左右的車棚。

開始售樓時可以高調宣傳買商品房贈送車棚。

南面的五十個平方就可以設計成兩個二十五平方米的車庫,暫時不賣,留著,作為「家園集團」的資產。

嘿嘿!兩千年以後,大家都知道,老舊小區都在市中心,停車難的現象多麼嚴重。

那時的車庫該有多麼值錢。

通水、通電並且安裝獨立的水表、電錶,在沒有車庫需求的這幾年,用於出租。

外地商戶這麼多,不是人人有錢買商品房,過渡期租一間二十五個平方米的房子住,肯定是個不錯的選擇。

九月一號,黃瀚高二的生活開始了,黃顰和陸斌讀初三,即將面臨中考。

黃顰連續兩年保持年級第一名,沒有升學壓力,還有閒情逸緻彈鋼琴。

陸斌今年暑假依舊是在滬城訓練。

他沒有虛度光陰,在這一屆全國比賽中拿到了第三名。

今年參加比賽的選手倍增,陸斌這個第三名足以證明了他已經是撞球國手。

陸斌的學習成績保持中等水平,他的教練說了,完全可以來滬城讀高中,滬城願意接受他的高中不會少!

看來全國性比賽的第三名還是有用處的,教練應該是想給陸斌轉滬城戶口,以後作為滬城選手參加比賽!

黃馨也開學了,家裡忽然少了她,黃瀚還不適應了好一陣子。

重來一回,財富算得上能夠唾手可得,無需多慮,唯有親情難以割捨,黃瀚真的希望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可惜此事古難全,人總是要成長的,所以黃瀚特希望陪著一家人慢慢地過日子,因為自己長大了父母也就老了。

杜佳果真考上了北大,去首都前還特意來黃瀚家辭行。

她和黃馨處出了真感情,倆人都淚眼汪汪。

杜佳臉皮薄,雖然特想和黃瀚聊聊,但是黃瀚身邊總是有哼哈二將和蕭薔、王慧玲幾個,根本找不著機會,也找不到理由。

她想給黃瀚留一封信,又怕被其他人看到。

誰都年輕過,絕大多數人年輕時都會有有關於愛情的遐想,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眼界的開闊,再加上接觸到的異性越來越多。

能有幾人還念念不忘那個隔壁班的女孩?

也不知道黃瀚這個低兩個年級的大男孩還能在杜佳心中裝多久?

黃瀚擁有大叔的心理年齡,哪能看不出來杜佳的糾結?

王麗華考上了醫科大學,她原本軌跡只考上了中專衛校,畢業後分配到了三水縣人民醫院當護士,後來當護士長,再後來調入衛生局……

現在的她肯定不會再成為護士,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成為一位名醫。

原本軌跡李梅是沒有考上大學的,她爸爸安排她進了食品廠財務科,最後成為了下崗的四零五零人員。

現如今截然不同,她考上了蘇南省警察學校,是兩年制的大中專。

以她家的人脈,以現在的國家包分配製度,兩年後的她肯定是一位女警官。

由此可見,黃瀚刻意營造的學習氛圍,鼓動郭校長「魔鬼十八式」應試教育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

最起碼實驗中學高中部考上大學的人數比原本軌跡多了百分之十,考上名校的恐怕還不止多出百分之十,最起碼黃馨、王麗華就是凈增加值。

在一起學習幾年了,黃瀚學習小組的張春梅、成文閣等等和黃馨、杜佳、李梅、王麗華當然有感情。

離別在即,將要天各一方,少年們都情緒低落。

黃瀚笑著對大家道:「我姐姐的學習小組都考上了大學,她們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同學們要加油,莫要傷感,我給大家唱一首歌活躍一下氣氛好不好?」

前幾天,回了一趟家的孔老闆特意來徽派宅院找黃瀚聊聊準備再投資開辦一家「電子元件廠」的事兒。

孔老闆心情特好,因為台灣方面跟大陸的關係進一步改善了,七月份蔣經國發布命令,宣告台灣本島和澎湖地區解除戒嚴。

這意味著出入境管理會大大放鬆,來往於台灣、大陸容易許多。

這幾年「陽光集團」發展得不錯,孔老闆的資本翻了兩倍,他沒準備見好就收,恰恰相反,他還準備加大投入。

台灣生產電子元件的技術領先大陸,他認為三水縣經濟開發區的配套已經日漸成熟,因此他準備再投一家電子元件廠。

黃瀚愛好玩音樂,孔老闆每一次回台灣都會給黃瀚帶當年發行的磁帶,這一次就帶了姜育恆的專輯《驛動的心》。

這首歌太出名了,想當年在單位上開聯誼會時,黃瀚就曾經演唱過,那一次有些騷包,還吸引了剛剛分配到單位上的兩個小姑娘。

那時已經是一九九零年,黃瀚是單位上成績突出的業務員,一年出差天數接近三百天。

他雖然僅僅二十歲,但是已經工作了四年,臉上沒有一絲稚氣。

那時的男青年跟兩千年後截然不同,穿雙排扣西裝,穿奔褲,不少人留鬍子。

黃瀚也留了,不是絡腮鬍子,他的體毛沒有那麼發達,留不出來,而是下巴颳得乾乾淨淨,上嘴唇有修得整整齊齊的一橫。

那時的審美標準不同,都認為這個樣子帥氣,有內涵。

「曾經以為我的家,是一張張的票根,撕開後展開旅程,投入另外一個陌生……」倒是有些像黃瀚生活的寫照,因此被倆小姑娘瞧上了。

然沒有任何故事發生,因為那時出差意味著收入高,黃瀚為了多掙錢,長年累月在外地。

今天在將要分別的時候,黃顰彈鋼琴、黃瀚吉他彈唱這首歌,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樣飄蕩多少天,這樣孤獨多少年,終點又回到起點,到現在我才發覺……」

歲月靜好,家人無恙,黃瀚特珍惜這相聚的時候,特不忍見到離別,他投入感情唱了,唱出了淡淡的憂傷。

男同學都紅了眼眶,女同學都淚眼婆娑,杜佳已經淚流成河了……

杜佳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只有數次回眸。

善良的蕭薔根本高興不起來,她以前還針對過杜佳,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是哭得最凶。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最不喜歡那個瓷娃娃?」陸瑤奇怪道。

「我哪有不喜歡她,那時是不喜歡看到她跟黃瀚說話。」

「是不是只要有女同學跟黃瀚說話,你都不喜歡?」

「你又想笑話我對不對?」

「沒!我是在想,為了我們的友誼,是不是應該選擇不和黃瀚說話!」

「你再胡說我掐你呀!」

「哈哈……急眼了,那肯定是我說對了!」

「你別跑……」

小小少年,憂愁來得容易去得快,一會兒功夫,蕭薔就滿院子追陸瑤。

「大哥,這首《驛動的心》八月份才出的,聽過的人少得很,你是不是準備在國慶節唱啊?」

錢愛國有這盒磁帶,也是孔老闆送的。

「你是不是喜歡這首歌?」

「嗯!喜歡!只不過我唱不來。唉!我學首歌真的不容易,到現在《九個太陽》都唱不好。」

「別啊!你那首《狼》還是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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