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東看著吳理，目光誠懇。
吳理沉默片刻，感嘆道：「竟然還有這種騷操作，張經理，我敬你一杯。」
說著，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敬向張曉東。
張曉東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吳先生說笑了。」
兩人輕輕碰杯，張曉東說道：「吳先生，那咱們就詳細討論一下籤約的事吧。」
吳理搖頭：「誰說我要簽約了？」
張曉東一愣：「吳先生，是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沒關係，有什麼條件你盡可以提。」
今天張曉東來，就已經做好了吳理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他以為吳理是李若琪的男朋友，所以哪怕吳理提的條件再過分，他都打算接受，一方面是看好吳理的未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討好李若琪。
誰知道吳理攤開手說道：「就沒一個地方是滿意的。」
張曉東：「……」
「哈哈！」李若琪捂嘴笑了出來，然後擺擺手，「你們繼續。」
張曉東有些無奈：「吳先生，你知道任東來在和我們公司簽約前，他在魔音上一個月的收入是多少嗎？一萬不到！而他和我們公司簽約後，他現在每個月的收入最高可達50萬！相信我，一個人單打獨鬥是絕對比不上有公司幫忙的，只要你和我們公司簽約，你的收入很快就會超過任東來！」
「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吳理一本正經地說道，有系統高達十倍的金錢轉換，他底氣十足。
張曉東看了看吳理身旁的李若琪，明白了過來，心中暗自吐槽：現在的年輕人，吃軟飯都吃得這麼理直氣壯。
「就算吳先生不為錢，只是為了出名，加入我們公司，有任東來的配合，你也可以紅得更快，更容易。」張曉東繼續勸說。
「你說的有道理。」吳理點點頭。
張曉東心中一喜，然而不等他鬆口氣，吳理又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你沒有搞明白。」
張曉東皺起眉頭，他原本以為像吳理這樣的大學生應該很容易被說服，只要自己恭維幾句，說一些未來的發展，再許諾一些實際的好處，吳理就會心甘情願地簽約，但沒想到他說了這麼多，根本沒有從吳理臉上看出任何心動的表情。
「哦，我沒搞明白什麼？」張曉東問道。
吳理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功夫，兩個字，一橫一豎。」
「什麼意思？」張曉東一臉疑惑。
李若琪也饒有興緻地看向吳理，想聽聽他怎麼說。
吳理淡淡地說道：「你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利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我可以贏任何人，也可以隨便輸給誰，我說的對嗎，張經理？」
雖然張曉東確實是這樣想的，但他還是要解釋幾句：「吳先生，你想的太偏激了，其實在搏擊領域，輸贏都是很常見的事，沒有誰可以永遠不輸，輸也好，贏也好，只要最終的結果是對自己有利的，那就沒有輸家，你說對嗎？」
吳理搖頭道：「不，張經理，我是個習武之人，不習慣講利益，更習慣講對錯。」
張曉東：「什麼對錯？」
吳理豎起一根手指：「我剛剛說了，功夫，兩個字，一橫一豎，對的，站著，錯的，躺下！任東來如果有本事贏我，那他就是對的，如果他不行，那就乖乖躺下，這就是我的對錯。」
李若琪神采奕奕地看著吳理，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吳理站起身，「張經理，今天就到這吧，回去轉告任東來，擂台上見。」
眼看吳理就要離開，張曉東連忙起身攔住：「別急啊，我們再聊聊！」
吳理皺眉：「張經理，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了。」
張曉東急道：「你加入我們公司，我讓任東來和你打，結果如何，看你們自己的實力，我絕不插手，如何？」
「如果任東來輸了呢？」吳理問道。
張曉東眼中閃過一絲遺憾，神色平靜地說道：「如果他技不如人，我們會將資源向你傾斜。」
他也是豁出去了，已經做好了放棄任東來的打算。
不曾想吳理還是搖頭：「我如果和你們公司簽約，恐怕以後也會像現在的任東來這樣，被你們當成交易的籌碼，這種毫無人情味的公司，我為什麼要簽？」
張曉東：「……」
他心裡有一句MMP就想脫口而出……
「走吧。」吳理對李若琪招呼道，兩人轉身離開。
張曉東神色複雜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吳理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咖啡廳外，李若琪似笑非笑地看著吳理：「看不出，你還這麼有骨氣啊？」
「骨氣？」吳理疑惑，「這跟骨氣有什麼關係？」
李若琪指了指身後：「剛剛那個張經理開出那麼好的條件你都不答應，不就是想站著把錢賺了嗎？」
她從小條件富裕，所以她能看出來，吳理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缺錢，而且應該沒什麼背景，不然也不會找她幫忙。
吳理笑了：「你總結得還挺到位。」
李若琪得意地一笑：「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昨天下午的報道出來，我再公開向任東來挑戰一次。」吳理說道。
「如果對方還是不接呢？」李若琪問。
吳理搖頭：「最多找借口，不可能直接拒絕，要不然比輸了還難看。」
李若琪點頭：「比如像昨天那個大媽說的那樣，讓你必須申辦一場正式的比賽，任東來才會和你打。」
「大媽？」吳理疑惑，隨即反應過來李若琪說的是昨天下午要求檢查手機的那個女人，對方最多三十歲出頭，結果被李若琪叫成大媽。
嘖，女人。
「如果對方真這麼要求，那我就去申辦。」吳理堅定道。
李若琪：「看不出你還挺執著。」
吳理：「不，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揍任東來一頓。」
李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