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四節 火燒連營

陳凡隨手一招,輝長老的腦袋飛入手心,瞥了瞥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得意洋洋地說道:「老傢伙,不好意思,沒經過你同意,爺爺自作主張送你養老去了。」

「趁人病、要人命!咦,這話是誰說的?有道理,絕對是至理名言,呵呵,其實是爺爺自己說的,是爺爺的戰鬥格言……喂,老傢伙,你是金丹中期,爺爺承認打不過你,你厲害,不過嗎,嘿嘿,你還是死在爺爺手裡,爺爺我是鬥智不鬥勇,最善於趁火打劫,不,應該是痛打落水狗,對於你們這些衣冠禽獸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一定要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正說著,忽覺渾身一陣疲憊,慌忙閉上眼睛,靜立不動,迅速運轉幾個大周天,很快就恢複正常,暗暗咋舌不已:「看來無影神覓確實是仙法,這僅僅是初步功法,乖乖,兩個多時辰消耗了我七、八成功力,若是更深一步,豈不是只有仙人才能使用?」

「唉,也許是我的功力太低。」順手將腦袋扔在地上,陳凡開始搜身:「金丹師啊,金丹師,你身上應該有更好的貨色吧……嗯,果然不出所料,這麼多頂級丹藥,還有兩瓶飛升丹……沒了?小氣鬼,對了,老傢伙還有一把靈劍。」

此劍不足一尺長,劍體通紅,只有一指寬,相當於一把較長的匕首,薄如紙、輕如木,隱隱閃爍著異樣的光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劍柄用黑鐵木製成,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也許短劍的歷史很悠久,花紋已經幾乎被磨平,黑得發亮,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圖案,劍鞘是一塊完整的黑鐵木鏤空而成,表面打磨得極其光滑。

「叮!」一彈劍面,微微顫抖幾下,很快就恢複平靜,響聲輕脆,悅耳動聽,久久不散,陳凡開心不已:「好劍,好劍,哈哈,歸我了。」看過《煉器總術》之後,他的煉器水平已經極其高明,品器的眼力也跟著水漲船高。

將短劍納入懷中,背起幾隻大包裹,再看了看滿地的屍體,陳凡眼珠一轉,喜滋滋地說道:「這裡是十八個,上半夜有十五個,今晚總共幹掉三十三個,乖乖,都是堂堂化丹師,桑公世家下一代的精英,桑公千虹這下慘了,不知道她手下還有多少化丹師?呵呵,爺爺我隔三岔五的騷擾一次,一定要搞得他們雞犬不寧,也許,最悲慘的還有藍荒殿,這個黑鍋他們背定了,哈,其實高潮還沒登場呢。」

微一思索,當即從山坡上砍下幾棵大樹,剁成一根根短小的木柴,在山頂堆成了小山一般高,陳凡點起了火種,很快就大火衝天,將屍體一個個扔進火中,最後輪到輝長老的腦袋時,忽然猶豫了一下,隨即揪起稀疏的頭髮飄然下山,一路笑道:「今年過年不送禮,哈哈,送禮就送腦黃金,桑公千虹,爺爺給你送來了一顆金丹師的腦袋。」

邁著輕鬆的步伐,陳凡朝東南方向飄去,神識也擴大到極限,沿途搜索赤荒殿軍隊的營地,他知道藍冰河距離小山谷並不遠,大約只有三、四百里,桑公世家的百萬大軍應該就在附近地區。

天上的月亮依然是那麼圓,月色依然是那麼冰冷,大地依然是一片蒼涼,四周的森林、山地依然是那麼蕭瑟,只是東方漸漸泛白,預示著經過一夜的血腥搏殺,嶄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且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

馳騁在無邊無際的天地之間,呼吸著山野的新鮮空氣,陳凡頓感心情舒暢,世間萬物已經無所畏懼,豪氣充斥了胸膛,虛空蒼穹雖然高不可攀,卻又覺得靠得很近,似乎伸手即觸,大地雖然寬廣無垠,卻感一片溫暖,彷彿置身於母親的懷抱。

金液般的真氣在體內流淌,好像奔騰的大海洶湧澎湃,每一個細胞都在活蹦亂跳,盡情地大聲呼喚,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盡情地呼吸四周的空氣,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瀰漫著全身,神奇而美妙。

忽然間,他眉頭一揚,放慢了腳步,前面出現一座八、九百米山脈,東西連綿百十里,神識一掃,暗自點頭:「應該就在那裡,高手也不少,嗯,僅僅化丹師就有十幾個。」

悄無聲息地飄上一座山頂,兩名化丹師正閉目盤坐,都在五、六十歲左右,身穿藍袍,一個面朝北,一個面向西,周身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丹氣,臉色嚴肅,神情莊嚴,他們正用神識監測四周的動靜,應該是大營外的崗哨。

「咳!」陳凡輕咳一聲,兩人悚然一驚,正欲叫喊,卻覺心中傳來一陣巨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嘴角流下了一絲鮮血,呼吸全無,但是依然穩穩地坐在原地。

「第三十四、第三十五,呵呵,又多了兩個死鬼。」陳凡還是老規矩,將靈劍與所有的物品搜羅一空,一鼓腦的裝進包裹。

俯瞰山腳,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大吃一驚,山下是一個碩大的盆地,滿眼都是營盤,一座接著一座,鋪天蓋地,連綿數十里,四周建有一圈三丈高的木珊欄,外側有一排排距馬,裡面聳立著一座座箭樓,高度超過十丈。

西側是一座龐大的校場,面積有一、兩百平方公里,數不盡的士兵正在操練,他們排成數十個巨大的方陣,每一個方陣都不下於兩、三千人,無數匹戰馬在奔騰,吼聲如雷,刀槍如林,旌旗飄飄,氣勢雄壯之極,濃濃的殺氣瀰漫了整個山谷,即便是虛丹師也會心驚膽顫。

「好厲害,近幾年來,桑公千虹訓練了不少精兵,嘿嘿,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鬧大一點。」陳凡飄下山去,化著一縷輕煙潛入營中。

盆地裡面營帳太多,陳凡先是直奔中間的一座金黃色大帳,帳外是百米寬的空地,異常醒目,尖尖的圓頂高達五、六丈,在整個大營里鶴立雞群,帳外雖然只有十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但他們個個都是合氣後期高手。

陳凡暗自想道:「這是誰的大帳?主帥?監軍?肯定是桑公世家的重要人物,對了,應該是那個老傢伙的,他的身份最高,嘿嘿,進去看看再說,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帳門微微一動,陳凡溜進帳內,眼前一亮,裡面足有五、六百平米的空間,地面鋪著一層厚厚的金黃色毛毯,踏上去軟綿綿的,正面有一座青色的長形案台,用一整塊極品青玉雕刻而成,檯面擺放著一盒令箭、一疊公文。

台前除了十幾隻蒲團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精緻、翠綠的小香爐,只有茶杯大小,裡面插著一支淺黃色的香柱,一縷白煙在盤旋繚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香,沁人心脾。

「果然如此,沒想到老傢伙挺會享受。」陳凡輕笑一聲,卻見案台後是一張寬大的太師椅,用一整塊黃色暖玉雕刻而成,還有一座小書架,擺放著幾十本書籍、幾十瓶丹藥、一隻小木箱。

忽然耳朵微顫,身形一閃,躲到書架後面,片刻之後,帳門被掀開,兩個合氣後期的弟子走了進來,一人手捧大堆的信件,另一人拿著一盆清水、幾塊抹布。

將信件放在桌面後,他們開始擦拭帳內的所有物品,一人小聲問道:「凌師兄,現在天色已亮,輝長老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那凌師兄輕笑道:「庫師弟,怎麼啦?有些著急了?是不是擔心虛丹丸?」

庫師弟停了下來,搖頭說道:「他老人家一言九鼎,答應咱們晚輩的事絕不會食言。只是他們出巡的時間太長,已經有一整夜,其他長老倒沒什麼,可輝長老從沒超過半夜,小弟剛才眼皮直跳,好像要出事。」

凌師兄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庫師弟,你是不是最近練得糊塗了,輝長老是金丹師,坐鎮大營五、六年,威名遠播,夏商兩逆無人可敵,個個聞風喪膽,況且那麼多長老在一起,足已橫掃任何一個門派,怎麼可能出事呢?」

庫師弟臉色一紅,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的說道:「凌師兄說得對,小弟豈人憂天,嘿嘿,小弟有些胡思亂想,可能太緊張了。」

凌師兄摟著他的肩膀,親熱地說道:「不是太緊張,而是太激動,呵呵,馬上就要成為丹師,為兄也早就盼望著這一天,總算要熬出頭了,輝長老前天一宣布,我興奮得差點笑出聲來,你的心情肯定也是如此。」

「那當然。」庫師弟滿臉笑容,開心地說道:「小弟練了幾十年,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至丹道,如今終於要實現了,怎麼可能不高興呢?嗯,聽說這一批共選了三十多個師兄弟,比去年多出一倍,是不是這樣?」

「沒錯!」凌師兄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輝長老曾經說過,全家族今年足有兩百多人要成丹,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年,說明咱們桑公世家日益興旺,一統厚土指日可待。呵呵,還有……」

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庫師弟急忙問道:「還有什麼?不要賣關子,快說!」

凌師兄露出神秘的笑容,耳語道:「絕對機密,胡長老昨天不小心透露一句,一個月後,族長即將親臨前線,親自賜給咱們虛丹丸。」

「真的?」庫師弟兩眼發光,激動得滿臉通紅,聲音微微顫抖,好半天方才平靜下來,想了片刻,說道:「小弟覺得族長不僅僅是為了咱們的事,很有可能有重大軍事行動,也許咱們要開始全面進攻,一舉擊潰兩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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