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南疆風急 第十六節 逃脫險地

進入森林,陳凡稍稍心安,但是仍然不敢有絲毫鬆懈,速度不是很快,神識隨之擴大到極限,最大範圍內搜索修士的氣息,他沒有從樹頂飄過,而是在樹枝間跳躍,不停地變換路線,步步小心謹慎,防止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陳凡知道桑公世家的厲害,不僅高手如雲,更重要的是心機慎密,行事滴水不漏,不可能毫無防備,肯定已在赤荒嶺布下嚴密的封鎖線,現在逃走冒著巨大的風險,可是絕不能坐以待斃,兩者相害取其輕,當務之急必須搏一搏,儘快遠離此地,一旦被他們發覺,悔之晚矣。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彩霞盡散,天色漸漸灰暗,僅有的幾顆星星眨著眼睛,如同幾盞暈黃的油燈在風雨中飄搖,隨時都會熄滅。

赤荒殿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根深葉茂,暗淡無光,遠處升起陣陣薄霧,幾聲鳥鳴獸吼傳入耳中,讓人心驚肉跳,一絲陰氣寒徹入骨,鬼影憧憧、陰森可怕。

十多里後,陳凡又折向南方,穿過大森林,翻越幾座大山,一口氣跑出數十里,心情大定:「也許桑公世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赤荒殿,全力解決各派丹師,忽略了對門下弟子的監視,也許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獲悉殿中變故,嘿嘿!百密必有一疏,不可能面面俱到。」

翻過一座小山崗,前面隱隱看到天荒城的城牆,飄至山腳,陳凡躍上樹頂,準備全速前進,猛然心中一跳,兩名修士正向此地急馳而來,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蹤跡,頓時愣住了:「好傢夥,桑公世家確實名不虛傳,看來他們是外松內緊。」那兩人都為虛丹師,分別是初期和後期,他心念急轉,已經來不及躲閃,只好硬著頭皮迎面奔去。

不一會兒,兩條身影出現在眼前,陳凡搶先大喝道:「何方道友闖入赤荒嶺?速速離去。」

兩人一愣,立即叫道:「咱們是桑公世家,你是何人?」

雙方同時停下了腳步,相隔二十多米,他們倆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穿藍袍、背插寶劍,面部冷漠,神情戒備,目光炯炯,隱含殺氣。

陳凡一臉驚愕,連忙拱手道:「大家是自家人。哈哈!小弟奉劍長老之令進城辦點急事,剛才有些魯莽,兩位兄長莫怪!」

兩人神色一松,還禮說道:「原來是長老堂的執事,難怪有些面生,失禮!失禮!小弟桑公陸友,這位是桑公屈塵,奉族長之命在此巡山,不知赤荒殿那裡的情況如何?」

陳凡沉吟片刻,吶吶地說道:「長老早有嚴令,事關重大,小弟不便透露,望兩位兄長見諒!只能說幾大長老與族長親自出手,一切順利。」

桑公陸友年紀稍大,生性穩重,點頭說道:「這是家族最高機密,小弟失言。」

桑公屈塵異常興奮,開心地說道:「太好了!小弟早就說過,赤荒殿不堪一擊,哈哈!如今南疆已成為咱們桑公家的地盤,不要再躲躲閃閃,那些門派平日趾高氣揚,小弟一見就來氣。」

桑公陸友臉色一板,怒斥道:「塵弟不要得意忘形,小小的南疆算什麼?族長說過,咱們的目標是整個厚土,其它三宮三殿實力非凡,不可輕視,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兩百年前的湯家就是前車之鑒。」

桑公屈塵一驚,慌忙作揖說道:「兄長教訓得極是,小弟一定銘記於心,下次不敢了。」

桑公陸友神情稍緩,擺了擺手說道:「勝不驕敗不餒,方為致勝之本,咱們桑公家實力雖強,但一向低調行事,否則早成眾矢之的,稍一露頭即被赤荒殿扼殺。」

陳凡滿臉微笑,拱手說道:「兄長之言與族長有異曲同工之處,確為金玉良言,小弟佩服!無奈公務在身,不能停留,只好下次再向兄長請教!」

桑公陸友兩人舉手還禮,和顏悅色地說道:「自家兄弟無需客氣,請!」

陳凡剛越過兩人,耳邊忽然傳來桑公陸友的怒吼聲:「好你的狗賊,竟敢冒名頂替。」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勁氣奔襲而來。

陳凡早有準備,一飄數丈,兩手齊揮,一道寒光擊向桑公屈塵,飛雪和藍電同時飛向桑公陸友,嘴裡哈哈大笑道:「桑公世家不過爾爾,大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桑公陸友為了確保一擊成功,一直在不動聲色與陳凡周旋,並沒有暗示桑公屈塵,所以桑公屈塵毫無防備,避之不及,況且距離太近,他功力較低,頓時被寒光擊中胸膛,隨著一聲慘叫聲,立即摔倒在地面,一動不動。

陳凡的主要進攻對像是桑公陸友,兩件寶器一陰一陽,以最快的速度向敵人殺去。飛雪在半空中與桑公陸友的寶劍相遇,「轟!」發出一聲巨響,迸出滿天金星,腳下的參天大樹隨之倒下,變成無數碎片。

桑公陸友全身一震,右臂發麻,氣血翻湧,連退數丈,剛剛踏上另一棵數頂,又一道紅光迎面擊來,慌忙奮起餘力舞動寶劍,布下一層厚厚的劍幕。

「叮」的一聲脆響,紅光飛回,劍幕消失,桑公陸友感到一冷一熱兩道真氣入體,雖說數量很少,但極為難受,五臟六肺寒暑相交,嗓門一甜,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頓時萎靡不振。

陳凡也是飄後數丈,胸口一悶,真氣遲滯,連運兩個大周天方才平靜,心中贊道:「這小子功力不凡,恐怕距離實丹不遠了。」

桑公陸友以最快的速度服下一枚丹藥,精神一振,臉色陀紅,大叫道:「塵弟,你怎麼樣?」卻聽不到任何迴音,立知大事不妙,怒目而視,狂吼道:「狗雜種,你竟然殺了塵弟,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右手連揮,寶劍躍入半空,劍尖大放光明,噴薄出萬道劍氣,發出「噝噝」的聲響,向陳凡當頭罩下。

陳凡長笑一聲:「又是一件寶器。哈哈!來得正好!」飛雪化著一道血光,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劍氣中心奔去,「轟!」劍光消失,兩人均為之一震。

陳凡再接再厲,竭盡全力,藍電飛雪一上一下,同時到達桑公陸友面前,藍電懸在頭頂,暴出無數道寒氣,飛雪停在胸前,化著千萬劍芒,將所有的方向全部封死。

桑公陸友感到了巨大威脅,他知道敵人使用的也是寶器,自己只能擋住其中一種,兩器齊擊威力更是倍增,即便是實丹師也會避讓三分,心中惡念頓生,不由大喝道:「陸爺和你拼了!」滿臉通紅,一口熱血脫口而出,如同一支利箭擊向飛雪,寶劍急掄,劍氣衝天,與藍電劇烈相撞。

「呯!呯!」兩器竟然被一一擊退,陳凡感到血氣奔騰,搖搖晃晃,急忙運氣站穩身形,兩氣迅速一轉,很快就恢複元氣。

桑公陸友卻是張嘴狂吐,口鼻中的鮮血彷彿幾道噴泉噴射而出,似乎永無休止,立馬成了一個血人,不過他已將顧不得這些,舉起左手,強行運起最後的功力,長袖中冒出一道火光,夾帶著一個凄厲的鬼叫聲飛向天空,緊接著半空中出現無數朵耀眼奪目的煙花,而且在不斷升高,很快就升到上千米的高空,久久不散,方圓百里範圍內都看得一清二楚,在黒夜中顯得尤為醒目,也尤為驚心動魄。

「不好,百里音符!」陳凡大驚失色,可是已來不及阻止,桑公陸友眼中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語氣更加狠毒:「小子,等著吧,桑公世家是不會放過你的。」一頭栽下樹頂,氣絕而亡。

陳凡暗嘆一聲:「又捅了一隻馬蜂窩,惹下奇禍,殺了他們兩人,與桑公世家的仇恨已經不可調解,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敵明我暗。唉!桑公家正如日中天,三宮三殿也是望而生畏,從今往後,必須徹底隱姓埋名,一旦暴露出行蹤,肯定會引來瘋狂的追殺。」身形一閃,轉眼間就將兩具屍體堆放在碎木之中,方圓數丈範圍內點上火種,揀起兩把寶劍,在熊熊大火中奔向山頂。

剛到達山腰,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長嘯,與此同時,數十里外冒出十幾個強大無比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向火光接近,當機立斷,揮動飛雪,岩壁上很快出現一個簡陋的山洞,直徑一尺半的小洞只能勉強容納一人,默念幻術,手捏法訣,用石塊封閉洞口,岩壁憑空升起一股淡淡的白霧,幾秒鐘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外表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縫隙。

陳凡收斂全部氣息,如同一塊毫無生命的石頭,與岩壁融為一體,只余心鏡通明,觀察四周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長時間,一條身影率先到達山腳,緊接著又有十三人飄然而至,看著衝天大火,陣陣焦糊味撲鼻而來,其中夾雜著肉香,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都是心智甚高的修士,心中一涼,瞬間明白了事件的經過:「桑公陸友兩人完了,敵人焚屍毀跡,抹去了所有的線索。」

陳凡更是暗自心驚:「乖乖!一個化丹師、三個煉丹師、五個實丹師、五名虛丹師,桑公世家傾巢出動,好險,幸虧我反應及時,否則沒到天荒城就被截下。」

那位白髮蒼蒼的化丹師眉頭一皺,冷冷地說道:「他們出事了,哼!膽子不小,竟敢動桑公家的人。」殺意立起。

一位煉丹師想了片刻,拱手說道:「伍老,百里音符剛起,咱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痕迹,說明敵人非常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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