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五湖風雷 第九節 慶湖立基

羅湖與慶湖一直沒有往來,所以羅秀生對慶湖禁區內部的情況並不太了解,就連其它門派對它也是知之甚少,陳凡更是茫然不知,此次前去慶湖,羅蘇元當仁不讓在前帶路。

剛才的戰場距離義河只有一、兩里路,三人很快就到了岸邊。

義河的河面寬度與信河相差無幾,但是水流卻極為湍急,旋渦和暗礁密布,在五河地區眾多河流中獨一無二,估計是因為義河的上下游落差很大,而且它處在五河的最南端,與神鹿山脈只有兩、三百里距離,兩岸有很多數十米高的小丘陵,也許就是神鹿山脈的延伸。

看著洶湧澎湃的河水奔騰而去,陳凡感到好奇,羅門自有踏波秘法,不知道慶門弟子又有什麼怪招踏水而過,這裡與信河的風平浪靜截然不同,後天高手即便使用羅門秘法也有很大的難度。

卻見羅蘇元深吸一口氣,長袍一擺,雙腿猛然一蹬,腳下猶如安裝了一對彈簧,整個人瞬間射向河面,飛行百十米後,落到一塊小小的礁石上,腳尖一點,身形隨即躍出數十米,又踩到另一塊礁石,如此這般,接連不斷跳躍。這些暗礁有的只露出水面尖尖一角,浪花經過時立即被淹沒,有些完全藏在水下,只看到一圈圈淡淡的波紋。

羅秀生還是一聲不吭的使用羅門秘法,但是表情極為專註,似乎感到有些吃力,陳凡卻神態自若、悠然自得,一邊輕鬆自如的踩著浪尖前進,一邊觀看兩人的動作,結果對慶門的過河方法大為失望。

羅門秘法雖然不是真正的踏波功法,卻也非常獨特,而慶門卻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只是一種最笨拙的方法,他們很顯然已經將義河裡所有礁石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此法只能在用於義河,到了其它河流絕無用武之地。

陳凡第一個到達對岸,羅秀生緊跟其後,片刻之後,羅蘇元也氣喘噓噓地落在岸邊,他本來就受傷在先,連續數十次的跳躍又耗費了大半功力,後天高手修為尚淺,與先天高手的真氣生生不息有著天壤之別。

「你先調息片刻。」陳凡含笑吩咐羅蘇元,他卻轉頭看了看羅秀生,見羅秀生點頭同意方才盤坐下來,服下一枚丹藥後閉目運功。羅秀生考慮片刻,隨即伸出右掌抵在他後心,將一股先天真氣輸入他體內。

陳凡淡然一笑,隨即身形一閃,躍至附近一顆大樹的頂部,眺望眼前的慶湖禁區。

此時,天色逐漸轉亮,一眼望去基本上都是莽莽森林,到處都是參天大樹,輕盈的晨霧繚繞於樹枝間,不少低矮的丘陵像一隻只小饅頭似的突兀而起,森林的極遠處有一條閃亮的白帶,估計就是五湖中的慶湖。

「華兄,五湖的地理環境都差不多,中間是湖泊,四周為森林,只是各個禁區的面積有大有小。」羅秀生也飄至身旁,手指慶湖划了一個長長的弧線:「其中這裡的面積最廣,聽說慶湖比我們羅湖大上數倍,所以有人稱之為慶海,湖中的島嶼也不是羅島所能比擬,羅某早就想開開眼界,華兄也很快就會看到。」

「幾十人卻佔據這麼大的地方,而且都是風水寶地,佩服!」陳凡輕笑一聲,隨後問道:「奇怪,你們羅門一向都是五湖中的老大,怎麼不佔領最大的地盤呢?」

「嘿嘿!修士門派看中的不是地盤大小,而是靈脈的深淺。」羅秀生面有得色,隨後不屑地說道:「慶湖禁區面積雖大,景色雖美,但是它的靈脈僅比隋湖稍好一點,與我羅門相差太遠,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地形比較複雜,義河與慶湖的水面比較危險,可面對先天高手就毫無作用,只能嚇唬後天高手,更不用說丹師了。」

陳凡大為驚訝:「羅兄言下之意似乎準備放棄慶湖?」

「談不上放棄,只是慶湖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羅秀生好像早有計畫,緩緩地說道:「五湖一統後,弟子雖然會增加不少,但實力大損,而且人心未歸,需要長時間休養生息,力量也不能過於分散,所以只能以羅湖作為重心,條件最差的慶湖與隋湖派幾名低級弟子長駐即可。」

「有道理!」陳凡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不過華某認為,大也有大的好處,羅兄若是嫌棄,這慶湖可否讓與華某作為日後復仇基地?」

羅秀生一愣,似乎大感意外,轉頭盯著陳凡看了半天,最後問道:「華兄真有此意?」

「當然!」陳凡表情變得極為嚴肅,輕嘆一口氣,隨後說道:「咱們的盟約只限於五湖一統,華某對羅兄不敢有太多的奢求,能有一處安身之所就心滿意足了。況且羅門雖然可以獨霸五湖,但面對華某的仇敵就顯得過於弱小,不客氣的說,他們隨便派出幾名弟子就能輕鬆橫掃羅門,根本不需要動用任何一名丹師。羅門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如今千斤重擔都壓在羅兄肩上,華某不忍心將羅兄拖入不可預測的深淵。」

「華兄?」羅秀生沉默不語,神情複雜,好像非常驚訝,又似鬆了一口氣,還蘊涵著一絲感動,半刻之後方才說道:「華兄此舉讓羅某如何心安?」

「羅兄差矣!復仇大業只是華某的私事,若是牽扯羅門,羅兄將會成為羅門的千古罪人。」凝視著遠方的慶湖,陳凡輕輕地說道:「雖前途坎坷,希望渺茫,但責之所在,前面即便有萬丈深淵,華某也必須睜開雙眼跳下去。」

羅秀生想了片刻,然後說道:「華兄雖然智勇雙全,但一人獨木難支,羅某派幾名弟子投入華兄門下如何?」

「不可!上清宮不是尋常門派,這些小伎倆瞞不過他們的耳目,今後咱們只能私下交往,所有弟子都不允許有太多的接觸。」陳凡連忙搖頭謝絕,臉帶微笑:「只要羅兄取得赤荒殿的支持,他們對羅門就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給他們抓住把柄,赤荒殿也會左右為難,肯定要權衡利弊,為羅門這樣的小門派大動干戈是否值得。」

「唉!華兄高義,羅某能力有限,慚愧!」羅秀生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不由長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羅某不動慶湖一草一木,所有弟子也留給華兄使喚,五湖一統後再從韋湖和辛湖挑選一些可用之材、調撥一些物資,如何?」

陳凡沉吟良久,最後點頭說道:「此計可行,但人數多少並不重要,華某隻想挑一些年輕的低級弟子,其它人只有融入羅門才能歸心。」

「好!就依華兄所言!」羅秀生心情稍有放鬆,含笑問道:「華兄如今開山立派,不知已取何名?」

陳凡微微一笑:「談不上開山立派,慶湖還是慶湖,只是華某的修行居所,順便栽培幾名弟子,也許一、二十年之內都不會對外透露,也請羅兄替華某保密。今後若真正獨立門戶,就稱之為華門。」

「華門?」羅秀生哈哈大笑:「好名字,羅某堅信,華門日後必將名揚天下。」

「羅兄過獎!」陳凡轉頭說道:「羅蘇元已經醒來,似乎大有收穫。」

羅蘇元調息了大約半個時辰,既服下慶門靈丹,又有羅秀生的幫助,不僅內傷痊癒,功力竟然大有長進,他本來就是鍊氣後期,現在隱隱有跨入先天之境的感覺,心中不由大喜,頓時對羅秀生感激涕零,站起身來後恭恭敬敬行禮道:「家主大恩,弟子無以為報,唯有拚死效命,為羅門盡忠到底。」

「羅蘇元,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材,所以順便成全你一次,盡忠之事無須掛在嘴上,我要看你的實際行動。」羅秀生態度和藹,但神色威嚴,揮動左手說道:「現在天色已亮,慶門弟子應該正在早課,咱們走吧!」

「謹遵家主之令。」羅蘇元對羅秀生心悅誠服,原有的陰影一掃而空,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不由精神煥發,立即轉身向慶湖奔去。

慶湖禁區確實很大,這一側森林足有七、八十里寬,不僅茂密異常,而且沿途的小丘陵彼此起伏,因為要照顧羅蘇元的速度,所以三人用了小半個時辰才趕到慶湖。

遠在十幾里外,陳凡就聽到慶湖咆哮如雷,到達岸邊時,心中不由一愣。

寬闊的慶湖一望無際,湖面上狂風大作,薄霧朦朧,滿眼都是衝天的巨浪,波瀾壯闊,聲勢浩大,巨浪湧起時沖向高達數十米的高空,瞬間又滑落谷低,可以看到無數的旋渦在轉動,一些暗礁隱約顯現;這裡的湖岸都為堅硬的岩石,大部分都有三、四十米高,在巨浪的衝擊下巍然不動;岸邊的大樹都向森林裡面傾斜,部分樹枝已經被狂風折斷,地面上長著稀稀朗朗的雜草,全部低矮異常,功力若是稍差一點,站在岸邊身形很難保持穩定。

「慶海之名名副其實,與大海一般無二,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算得上天下奇景。」迎面而來的大風呼嘯而過,陳凡不由感慨萬分,剛才的義河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羅秀生眉頭緊皺,似乎對慶湖如此兇險大感意外,嘆息一聲輕輕地說道:「華兄,這裡的波浪太大,羅某可能過不去了。」

「哦?」陳凡有些吃驚,隨後又釋然,羅門秘法畢竟不是真正的踏波功法,遇到如此風高浪急的慶湖也就束手無策,於是轉頭詢問羅蘇元:「慶門的島嶼在哪裡?你們又是如河渡湖?」

「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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