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再回容洲 第九節 天鼓淪陷

「咦,誰發的飛符?」

陳凡愣了一下,順手抓住虛影,神識一展,很快就臉色微變,搖頭苦笑道:「亂了,全亂套了,不僅是天馬原,看來已經波及到整個容洲,唉,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沉思良久,自言自語道:「亂世用重典,非常時期行非常事,絕不能心慈手軟,若是任憑事態擴散,後果不堪設想。」立即發出另一枚飛符,然後騰空而起,向西急馳而去。

接近飛馬園時,紫馬早已經在高空撩望,神情焦急,陳凡連忙閃出紫重天,滿臉歉意,拱手道:「二哥,不好意思,小弟來遲,希望沒有耽誤大事。」

紫馬長舒一口氣,說道:「老弟回來得正好,眾王剛到半刻鐘,正在萬馬島天馬峰腳下,大哥負責陪同,讓它們多等一會也沒什麼,沒有人敢有絲毫不滿,但老弟是初次見面,我們最好商量一下對策。」

「萬馬島?天馬峰?」陳凡暗中尋思:「萬馬島應該是湖心島,天馬峰就是那座高峰了。」心念轉動間,笑道:「二哥的意思我明白,其實就立威,呵呵,兩位哥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數,保證讓它們服服帖帖。」

紫馬疑惑的看著陳凡,眾王都不是善良之輩,野性十足,它們可以臣服於天馬王,這是天性使然,但是一向對人類深惡痛絕,可以說勢不兩立,況且天馬王曾經叮囑過,陳凡日月同體的身份必須暫時保秘,讓各族大王真心屈服難度極高。

陳凡笑了笑,道:「二哥不要著急,小弟自有辦法,正想見識一下草原英雄的風采。」

紫馬遲疑了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弟肯定是胸有成竹,我們多慮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飛快的介紹道:「到目前為止,天馬原有五靈,分三萬六千二百五十六小類,獸類佔了兩成多,精怪類各佔三成半,鳥類近半成,另有少量鬼靈,只缺人異兩靈,當然,獸類成靈的佔了絕大多數,千頭以上的族群三萬六千五百三十七個,萬頭以上的有兩千四百一十五個,這次前來朝拜的均為最大族群,最少都在百萬以上。」

陳凡感到好奇:「天馬原河流、湖泊眾多,樹木也不少,精怪倒很正常,我就曾經在子母湖遇到一條大頭魚精,沒想到還有鬼靈。」

紫馬解釋道:「西風洋沿岸有一座陰嶺,山不高,但面積很大,目前有七個鬼靈,一個紫靈、兩個白靈,另有二百三十六個鬼魄,唉,它們原是天馬原的靈仙,或死於爭戰,或死於天劫,心有不甘滯留在靈界,族長同情它們的遭遇,特意劃為禁區。」

陳凡恍然大悟,天馬原靈仙多,死亡率也高,說道:「見過眾王之後,我抽空去一趟陰嶺,不知整座草原有多少紫靈仙?」紫馬面色黯然,又說道:「此次萬年劫,天馬原損失慘重,近七成的紫靈仙應劫為亡,只剩下十九個。」陳凡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兩劫合一?」

紫馬嘆息一聲:「萬年劫,萬靈哭,不僅金靈仙十不存一,紫靈仙也非常緊張,害怕引發紫靈劫,天馬原更是被煞氣籠罩,在天威的影響下,眾仙道心不穩,兩劫合一空前絕後,唉,有史以來最慘重的一次,甚至於許多大族群的紫靈仙全部滅絕,實力大減,只好由白靈期頂替。」

陳凡邊想邊說道:「有死必有生,應該有新的紫靈出現吧?」紫馬點頭道:「劫後至今有六個,大族群四個,中小族群各一。」陳凡問道:「還有什麼?二哥儘管指教。」紫馬搖了搖頭:「暫時就這些了,老弟……」忽然呆了呆,陳凡笑嘻嘻的說道:「二哥,咱們走吧!」

紫馬畢恭畢敬,拱手說道:「老弟……不,大人先請!」

萬馬島,五十六匹白靈馬定在半空,分散四周負責警戒,山腳下有一塊大平台,面積足有三、四萬平米,白馬王坐於主位,含笑細語,各路大王盤坐兩側,很恭敬的傾聽馬王垂詢。

在普通妖魔的眼中,除了龍鳳之外,十八靈是最高貴的存在,天生的王者,代表著力量與權威,無人敢於冒犯。

白馬王猛一仰頭,面顯驚色,緊接著一片嚴肅,起身後又伏拜於地,神色極為恭謹,所有的天馬憑空跪倒,齊聲呼道:「恭迎大人!」

眾王大愕,份份抬頭觀望,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又像觸了電似的,以最快的速度一躍而起,伏地而拜,齊刷刷的叫道:「小的拜見大人!」

卻見空中出現一對麒麟、一隻天鵬、兩隻孔雀、四隻多頭獅,更重要的是,雄麒身上坐著一人,鳳凰之氣在周身繚繞,左右各有一位女童。

眾靈包括眾天馬在內,均沒有見過真正的鳳凰,但是鳳凰之威已經嵌入生命的烙印,對鳳凰之氣極其敏感,發自內心的崇拜,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況且有眾多十八靈相伴,更是確信無疑。

陳凡大手一揮,收回眾多十八靈,緩緩的落在主位,大模大樣的說道:「都起來吧。」

眾靈齊聲說道:「謝大人!」白馬王退後一位,坐於左首,紫馬坐於右首,其它天馬飛至島外,加強戒備,各路大王又驚又喜,驚的是鳳凰駕臨天馬原,肯定有大事發生,喜的是能讓鳳凰召見,心中湧起了莫大的榮耀,個個精神抖擻,又低頭不敢觀看。

陳凡一掃四周,在座的有走獸二十五頭、飛獸十八頭,另有一隻大鵬、一隻黑雕、一隻胡蜂、一隻蝴蝶、一隻草蚊,其中紫靈仙二十個,其餘的都是白靈後期,心想道:「天馬原本來生靈眾多,兵強馬壯,近百年來,煞氣的影響越來越重,爭戰越來越殘酷,再加上大劫的洗禮,確實是元氣大傷。」

白馬王拱手道:「請大人訓話!」陳凡說道:「各位,天馬王成真前留下預言,百年之內,天馬原將天崩地裂,不復存在。」眾王心中狂跳,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陳凡,滿臉震驚,又被鳳凰之氣所震懾,不約而同的低下了腦袋。

陳凡微微一笑:「大難一起,億萬生靈將遭到滅頂之災,天馬王慈悲為懷,所以將天馬原託付給我,給各位尋找一座新的天馬原,安居樂業,休養生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眾王面面相覷,短暫的寂靜,接著齊刷刷的跪倒,異口同聲:「一切全憑大人安置,小的等無不遵從。」陳凡擺手道:「都起來吧,你們放心,新的天馬原比現在大出數倍,靈氣充沛,不會影響各族的生存繁衍。」

眾王回座後,修為最高的一隻獅王猶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壯著膽子問道:「大人,不知新天馬原在哪一洲?」目光驚疑不定,聲音微微顫抖。

紫馬立即斥道:「狗奴才,膽大包天,竟敢置疑大人,你活膩了?」眾王噤若寒蟬,暗自慶幸:「這傢伙要倒霉了,一言之失,腦袋不保,好險,幸虧沒有強行出頭,否則與它的下場一樣,說不定還會連累全族。」

獅王渾身劇顫,「撲騰」一下跪倒,連續不斷的磕頭,牙齒「咯咯」作響:「小的失言,小的有罪,小的該死,請大人降罪。」

陳凡擺手笑道:「算了,不知者無罪,你的本心是好的,關心族群的安危,情有可原。」

獅王渾身一松,一下子軟癱在地,大汗淋漓,語無倫次:「謝謝,謝大人不殺之恩,小的無以為報,唯有拚死效力,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小的一定會帶領所有孩兒衝鋒陷陣,赴湯蹈火,盡忠盡職。」

眾王也長舒一口氣,心道:「大人心地仁慈,看來不會有假,不過,鳳凰天威難測,日後還是小心為妙。」相互對望了一眼,又同時跪拜:「願為大人效力。」

陳凡微一點頭,問道:「你們回去之後,立即做好準備工作,半個月內率領全族再來飛馬園,不得有誤。」目光轉向白馬王,說道:「具體順序,還有其它族群的安排,一切由你全權負責。」

白馬王拱手道:「小的遵命!」眾王也跟著齊聲說道:「遵令!」

陳凡向紫馬招招手:「我們先去陰嶺。」紫光忽閃,兩人出現在高空,向西飛去。

紫重天內,紫馬看著陳凡,目光怪異,過了很久才小聲問道:「老弟,你怎麼有鳳凰之氣?那兩個女童是不是青木靈?」陳凡笑眯眯的反問道:「你認為我是假冒?」

紫馬連連搖頭,遲疑道:「不,確實是鳳凰之氣,只是你……哦,你是半鳳之體?」陳凡輕笑道:「可以這麼說吧。」紫馬恍然大悟,笑逐顏開:「我們白白擔心了幾天,哈哈,鳳凰一出,萬靈伏拜,難怪老弟滿不在乎。」

沒過多久,紫重天到達天馬原最西面,兩人閃出地球靈界,卻見昏日漸漸西下,遼闊的西風洋狂風大作,巨浪滔天,陣陣巨響不絕於耳,起此彼伏,震耳欲聾。

海岸線就是陰嶺,南北狹長,連綿萬里,東西不足千里寬,大部分山峰只有五、六百米高,森林蔥鬱,陰氣繚繞,陳凡心知地下有陰石礦,否則鬼靈很難修至飛仙境界。

紫馬介紹道:「紫靈期的是象鬼,它是天馬原資格最老的前輩,前生比族長還年長,據說在成真之前,象群與獅群發生大戰,重傷之下紫靈劫突然降臨,因而魂飛魄散,又在此修鍊了六百多萬年,神通廣大,修為僅在我與大哥、三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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