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尋仙 第十一節 海戰

海蛇語出驚人,海龜、海象、海豚三靈大吃一驚。

陳凡凝神注目,見它神情急促,還帶有一絲驚慌,似乎驚魂未定,立即問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海蛇強自鎮定下來,細長的身段來回扭動,細聲細氣地說道:「昨夜我曾經路過龜王島,發現那兒到處都是狂風大浪,海水上下翻湧,五百里範圍內根本無法靠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轉頭就跑,現在想起來,肯定是有人在打仗。」

「龜王島?」陳凡遲疑道:「就是當年龜王的仙府所在地?它在什麼位置?」

龜靈面色黯然,將頭與四肢縮進龜殼裡,只剩下一塊碩大的烏龜殼,如同一塊岩石靜靜地沉在海底,紋絲不動。

海象瞥了它一眼,連聲嘆息,默默的說道:「龜王島靠近靈龜灣的出口,那裡也是最深的海域,龜王島是龜王當年接見靈龜灣各靈的場所,真正的仙府在島嶼周圍的海底,如今已被鯊魚所佔據。」

海豚雙鰭急拍,恍然大悟:「難怪,近幾天來,只要向西千里,立馬感到水流有些變化,只是不敢四處打探。小蛇,你的膽子太大了,居然連龜王島也敢去。」

陳凡眉頭緊皺,思索良久,將心靈融入海水,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果然有所發現,西北方的海水流速有些異常,不由大喜,忽見龜靈伸出腦袋,大聲道:「我感應到了,戰鬥還沒結束。」

陳凡暗贊一聲,不愧是十八靈,對水的感應比普通水族靈敏許多,又是靈光一閃,自己幾乎在同一時間察覺,難道體內的離水真的煉化為靈水?

有可能,難怪鯉魚精一下子吐出五粒水丹,五丹合一,再經過九味真火、雷電的煉化,離水有了質的飛躍,想到這兒,陳凡心中湧起無限的感激。

「前輩……」海蛇、海象眼巴巴地盯著陳凡,海豚也在微微移動。

「還給你們。」陳凡輕笑一聲,三顆水丹脫手而出。

三靈同時躍起,迅速將水丹吞下,微一運氣,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異口同聲地說道:「謝謝前輩。」

陳凡擺擺手,飄下海豚的後背,掃視四靈,笑眯眯地說道:「不打不相識,剛才的事件就當是誤會,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朋友?」四靈面面相覷,神情稍有古怪。

陳凡慢悠悠地說道:「怎麼?瞧不起我?還是認為我修為太淺,不夠資格?」

「不,不,不,前輩誤會了。」

海豚擺動兩鰭,忙不迭地說道:「晚輩等求之不得。只是我們成靈以來,從來沒有與其它仙友交往,感到有些不習慣,嘿嘿,如此說來,我們就是朋友了?」

陳凡撫摸著它光滑的腦門,哈哈大笑:「我叫陳凡,最喜歡交朋友,不僅可以相互幫忙,還能共同修鍊。」目光轉向其它三靈,微笑道:「你們怎麼樣?」

海蛇、海象喜不自禁,湊過大嘴不停地蹭著陳凡:「太好了,我們只敢在附近活動,從來沒有其它朋友,哈哈,沒想到竟然能交到人類朋友。」

龜靈卻默不出聲,目光十分複雜,似乎有期盼,還有疑惑、警惕,陳凡飄到它面前,奇道:「你想說什麼?但問無妨。」

龜靈猶豫許久,目光緊盯著陳凡,緩緩地後退,聲音微微顫抖:「人類不是水族,不可能煉有水丹,可你身上有靈水,而且會排浪訣、分水訣,肯定是捕捉了我們同類,煉化了靈水丹。」

「你想錯了,這是幾位前輩所賜。」陳凡的聲音異常輕柔,簡單扼要的講述了鯉魚精的經過。

龜靈始終盯著陳凡,雖然不再後退,卻仍然是半信半疑:「離水確實可以煉化為靈水,但是極其困難,而且水丹是水族的精華,沒有人會自動吐給別人,你的故事太離奇,令人難以置信。」

「小龜,你不要疑神疑鬼,前輩,不,陳凡仙友是好人。」其它三靈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勸解:「他可以將我們全部殺死,取出所有的水丹,但現在他不僅如數歸還,而且願意交朋友,你想想,世上哪有這樣的壞人?」

龜靈沉吟良久,微一點頭:「我暫且相信你,希望你是真正的朋友,否則……哼。」

陳凡笑嘻嘻地說道:「聽其言,觀其行,放心吧,只要是我的朋友,從來都是有求必用,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龜靈眼睛一眨,露出狡詐的目光,大聲說道:「那好,你修為高深,幫我們剷除鯊魚,如何?」

三靈大叫道:「小龜,你瘋了,鯊魚王已經是紫靈仙,而且還有幾個白靈期幫凶,難道你想讓陳凡仙友送死?」

龜靈冷笑道:「既然是好朋友,就應該幫忙,如果鯊魚不死,我們就會死,況且鯊魚與凈瓶上人激戰了幾天,現在還在相持,肯定已經兩敗俱傷,正是一舉幹掉它的最佳時機。」目光轉向陳凡,滿含挑戰:「怎麼樣?敢不敢?如果真能幫我報仇,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大家今後都聽你的。」

陳凡不由暗贊,十八靈就是不一樣,心機深,反應快,非普通水族所能比擬,他飛快地看了看四靈,拍手大笑道:「好,一言為定。」

龜靈眼中閃過喜悅,放聲大笑:「仙友爽快,果然不同凡響,我們龜族一向說話算數,而且忠貞不渝。各位弟兄,你們看如何?」

三靈明白了它的意思,稍有遲疑,看到陳凡卻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相互對望了一眼,份份點頭贊同:「一言為定。」

陳凡笑逐顏開,重新騎上海豚,揮手說道:「咱們兵分兩路,你們三個從海底走,我們去水面。」

「小豚,注意安全!」水流一陣激蕩,三靈很快就消失在海底森林。

花貓還在半空盤旋,望著深不可測的大海,神情緊張,合掌嘀咕道:

「老哥,你到底怎麼樣了?小弟求求你,不管死沒死,都應該出來打個招呼,小弟不可能等候一輩子吧?主人,您神通廣大,千萬不要誤會,不是小的貪生怕死,而是老哥太年輕、太衝動了……」

「嘩啦!」海面冒出一個碩大的水花,海豚露出上半身,花貓心中一驚,睜大眼睛,顫抖著右手指著陳凡,接接巴巴道:「老哥,你真的沒……沒死?不會變成鬼……鬼嚇我吧?」

陳凡輕斥道:「不要胡說八道,快走!」海豚如利箭一般向西衝去。

花貓慌忙緊緊跟上,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太好了,天啦,老哥竟然還活著,厲害!」忽然反應過來,看著海豚問道:「老哥,它已經被你馴服?」

陳凡冷哼道:「你們倆不一樣,它是我的朋友,而你呢?哼!」

花貓涎著臉,堆滿了媚笑:「老哥,我也是你的小弟。喂,海豚老弟,你與老哥是兄弟,咱們倆當然也兄弟,嘿嘿,我叫花貓,大名鼎鼎的……嗨,慢一點,等等我。」

海豚猛一加速,將花貓甩下數里,輕笑道:「仙友,這傢伙是誰?修為很高,就是說話太啰嗦了。」

陳凡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膽小鬼,不要理它。」

花貓的飛行速度確實了得,轉眼間就追上,大模大樣地坐在陳凡身後,不滿道:「老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當然要自我介紹……嗨,老哥,你們去幹什麼?」

陳凡冷眼一瞥:「我們去捕捉鯊魚,聽說鯊魚肉十分鮮美,怎麼樣?你想嘗嘗?」

「鯊魚?」花貓尖叫一聲,兩眼放光,狂喜道:「好啊,我當然想吃。哈哈,老哥,你在旁看著就行,小弟給你打頭陣,保證抓一條最大的。」

「那好,最大的就留給你。」陳凡似笑非笑。

「沒問題!」花貓昂首挺胸,胸口拍得「咚咚」響。

海豚乘風破浪,瞬息百里,其速度令人瞠目結舌,不多久,稍稍放慢:「仙友,再過五百里就是龜王島。」

前方的海面狂風大作,海浪越來越大,最低的也有百十米,彷彿一口沸騰的油鍋,海水在旋轉,形成了數不清的旋渦,可怕之極。

四周都是滔天巨浪,鋪天蓋地,永無休止,氣勢駭人聽聞,從空中看,海豚如同一葉小舟,時隱時現,危在旦夕,隨時都會覆沒。

海豚的身形卻是穩如泰山,輕鬆自如,有如閑庭信步,陳凡也是水族之體,第一次如此暢遊大海,頓感心曠神怡,大開眼界。

飛獸在空中稱雄,到了茫茫大海只能算狗熊,花貓頭暈腦漲,搖搖欲墜,嚇得魂不附體,緊抱陳凡,尖叫連連:「老哥,太危險了,不能再向前了……」

陳凡打趣道:「大名鼎鼎的花貓,你居然還害怕?呵呵,千萬不要讓海豚兄弟笑話。」

「不……不害……害怕。」花貓死要面子,強行平靜下來,緊閉雙眼,嘴唇微微顫動,牙齒「咯咯」輕響,

「陳凡仙友。」海蛇忽然冒出水面,大聲說道:「那傢伙確實在龜王島北面,還在與凈瓶上人僵持,只是風浪太大,我們無法靠近,小龜、小象停在百里外觀看。」

海豚連忙問道:「還有五條鯊魚呢?」

海蛇搖頭擺尾:「我們在附近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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