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擔心智慧女神賦予生產線智慧，令生產線自我複製，甚至進化吧？」
餘生安放開對機甲的操控，扭頭笑看毗鄰而坐的阿芙諾拉。
你別說，離得愈近，愈覺得這妹子長得還真好看。
「難道不是嗎？」
阿芙諾拉剪水雙眸，倒映著餘生安的身影。
「如果智慧女神賦予智慧的物質都能自我進化，那麼沙子早就進化出了晶元，馬車也已經進化成了蘭博基尼，石頭進化不成核武器，也該往自己身體多塞點放射性物質。」餘生安一臉調笑。
「計算機？蘭博基尼？」
阿芙諾拉一臉茫然，這個傢伙，嘴裡總會吐出奇奇怪怪的辭彙。
「這不是重點。說的簡單點，矮人火銃出來有多少年了？她那麼重視火銃，就沒賦予過火銃智慧，讓火銃自己說出被製造的過程？或者乾脆賦予鎚子智慧，然後對鎚子說，嘿，你已經是個成熟的鎚子，應該學會自己打造火銃了！」
餘生安一臉揶揄。
他的猜測過程就這麼簡單。
真問預言神格，這玩意只會告訴他，智慧女神破解生產線的可能在百分之幾，破解不出又在百分之幾云云。
這話簡直就是在放屁！
再小概率的事情，只要發生了那就是百分之百。
現實永遠比數學模型更加魔幻。
所以用數學模型來衡量對手行為模式，那是找死！
也許他會成功一萬次，但第一萬零一次的失敗，就能把他坑得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
在餘生安看來，預言神格拿來科研才是王道。
阿芙諾拉眼睛亮了起來。
「這麼說，她的智慧神格和智慧沒有關係？」
「恭喜你答對了，吶，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餘生安手一翻，遞上一朵紅色鮮花。
阿芙諾拉一臉哭笑不得的接過鮮花，感覺像是被當做了小女生。
「不過，話雖如此，智慧女神既然能隨時轉化一整座森林為樹人大軍，那麼這說明她的權柄還是可以賦予造物一定智慧的。」
「什麼是智慧？這玩意定義就太抽象了，智力、知識、記憶、閱歷、三觀、文化、聯覺……太多因素能影響智慧的形成。」
「但智慧的形成，我認為最基礎構成必須要有記憶，記憶中的知識、閱歷、成功經驗、失敗教訓……等等這些才是組成智慧的框架。」
「智慧女神轉化的智慧軍團，除了少部分智力還不錯的魔獸之類的生物，很多都是死物，連記憶器官都沒有，你跟我說它有智慧？反正我不相信，這太不科學，也太不魔法了。」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可以像龍族血脈傳承那樣，給造物灌注一定的基礎記憶，我想這也是她智慧軍團可以迅速形成戰鬥力的根本原因。」
餘生安侃侃而談。
有一點他沒說。
那就是，生命即便擁有智慧，也並不能代表就能掌控自身，了解自身。
人類算是多元宇宙最充滿智慧的生物，但人類對自己每一個器官的運行原理都懂嗎？
顯然根本不懂，這得通過後天研究和學習。
另外，哪怕是修鍊到極致的斗神，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激素分泌，如此更別提完全掌控器官、乃至細胞。
甚至就連神靈創造神之投影，也是基於一種「本能」能力，而不是因為對血肉之軀原理的了解。
所以指望生產線自我進化，那簡直太扯了。
智慧女神真有這能力，大家還混個屁啊？早特么一統多元宇宙了。
阿芙諾拉眼睛泛光的看著餘生安：「聽你這麼一說，智慧女神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餘生安搖了搖頭：「我們可以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戰術上還是得重視，智慧神格其實還是很可怕的。」
「往小的說，她要是賦予我們四肢智慧，我們是不是分分鐘五馬分屍？往大的說，她要是賦予整個位面智慧，那麼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敵人。」
餘生安的腦洞，令阿芙諾拉猛然一驚，渾身冷汗淋漓。
「智慧女神會不會一直在積攢源質，決定將整個位面轉化為智慧生物？」
「為什麼不會？」餘生安反問。
剎那間，一股寒意從阿芙諾拉後背直竄腦際。
如果智慧女神真的一直在為這個做準備，那簡直太可怕了。
中小型位面也就罷了。
一旦讓她成功將某個主位面轉化為智慧生物，那麼她將踏足頂尖神靈之列！
從此進可攻，退可守。
「儘快變強吧，那些默默無聞的神靈，說不定就在憋大招。」
餘生安一臉感嘆道。
關於智慧神格，他還有一些猜測沒說。
那就是，智慧神格很容易就能控制一些蟻后之類的母蟲。
如果智慧女神能培育出足夠強大且聽指揮的蟲族，說不定多元宇宙最優秀的戰爭種族，恐怕就要從獸人手中易手了。
還好，目前智慧女神暫未發現有培養蟲族軍團的痕迹。
不知道是還沒意識到蟲族的可怕？
還是很難篩選出足夠優秀的蟲族：
亦或者單純因為女性身份不喜歡蟲類？
這些都有可能。
但有一個可能，不得不防。
那就是智慧女神其實已經在暗中培養蟲族軍團，只是將其當做壓箱底的撒手鐧，一直未展露出來。
不得不承認，沒有弱勢神格，只有不會用的主人。
任何神格操作好了，都足以爆發出令世界震顫的威力。
「五大正神最近有新動作嗎？」餘生安轉移了話題。
他雖然也在監視五大正神，但畢竟是新晉之神，人脈棋子比起阿芙諾拉這些老牌神靈還是有些差距。
「大動作基本沒有，小動作還是有一些的。」
阿芙諾拉細心盤點起來：
「戰爭之神還未攻打斯帕達，最近一直在從其他位面抽調兵力，不過並不多，想來其他位面戰線也有些吃緊。」
「冥神、生命之神、大地母神似乎決定放棄貝倫大教堂，正在收縮防線，整頓後方。」
「只有海神比較活躍，不停襲擊普蘭海岸線，我覺得這是在給盟友爭取時間。」
「不過，普蘭聯合王國也不傻，基本放棄了海岸線土地，正將人口向貝倫平原遷徙。」
餘生安點了點頭。
五大正神有此反應，並不奇怪。
要知道，他對五大正神傳教區實施的心理戰術，簡直遺毒無窮，破壞力十足。
首先，第四天災，令他們士氣大跌，戰士根本無心征戰，生怕後方再次遭襲。
其次，撒紙成兵，也令五大正神傳教區大量民眾接觸到互聯網。
雖然受限於識字率，傳單對五大正神統治根基影響總體不大。
但還是相當令人噁心。
互聯網吟唱祈禱詞即可登錄的方式，傳播力太恐怖了。
總有人會因為好奇而打開互聯網。
另外，也不是所有貴族以及知識分子都堅決擁護五大正神。
人嘛，總有私心，因此偷偷登陸互聯網學習魔法再正常不過。
因此現在的五大正神傳教區，已經出現零星用戶，極個別地方甚至密密麻麻出現數十人、上百人的情況。
現在五大正神整頓的後方，就是在焚燒傳單，清理互聯網用戶。
殊不知，在餘生安看來，五大正神越整頓，越會失去人心。
一，整頓行為，等於變相宣傳了互聯網。
你不整頓，一些大字不識的民眾根本不知道。
你一整頓，好了，大家都知道了。
哪怕你描述得再可怕，也總有人因為殺父奪妻之類亂七八糟的仇恨或目的，接觸互聯網，試圖掌握力量。
二，整頓也會製造仇恨。
在五大正神傳教區，很多民眾其實都是無意中接觸到互聯網，本質上並無叛意，結果還是遭到了處罰。
此仇恨一旦種下，可不是神力就能泯滅的。
尤其是還有互聯網之神為依靠的情況下的。
實際上，餘生安已經在針對性做一些安排。
在這個力量懸殊的世界，底層民眾的力量也許並不起眼，但關鍵時刻，足以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幫我約下普蘭三神，我想見見他們。」餘生安道。
「嗯？你要做什麼？」
「做筆生意而已。」
「什麼生意？」
「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