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坐在餐桌上享用牛排。
窗外是湛藍的大海,吹進來的海風中,《藍色星球II》的紙頁啪嗒作響。
「好吃極了。」渡邊徹讚美道。
說著,他又用刀叉往嘴裡送了一塊牛肉。
清野幽子露出滿意的神色。
「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廚藝吧?」她說。
「大吃一驚!」
「又在撒謊。」某某凜若無其事的聲音。
渡邊徹看著清野幽子:「幽子阿姨,我可以打您女兒嗎?」
「請便。」清野幽子很年輕地聳了一下肩。
某某凜一邊用刀叉切牛排,一邊略帶一絲期待——看笑話——地望著渡邊徹。
渡邊徹避開她的眼神,視線投向九條美姬。
「美姬,少吃點,不要長肚子了。」
用刀叉從她盤子里,插走剛切下來的那一塊,直接放進嘴裡。
九條美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繼續切牛排。
「對了,渡邊君,」九條太太突然說,「我的墨鏡放哪了?」
「駕駛台。」
「你為什麼知道母親的墨鏡放哪?」九條美姬停下切牛排的動作,側過臉看渡邊徹。
「嫉妒了?」九條太太開心地問。
「畢竟您看起來只有十五歲,美姬難免有危機感。」
「十五歲太小了,十七歲。」
「好巧,我今年也十七,剛過一個月,你呢?」渡邊徹問。
「兩個月,叫姐姐。」
「姐……母親大人。」
餐桌下,九條美姬的鞋放在渡邊徹的鞋上。
「親愛的。」九條美姬用刀叉叉起一塊牛肉,遞到渡邊徹嘴邊。
對面,清野凜放下刀叉,端起冰鎮檸檬水,視線轉向船艙外的蔚藍大海。
渡邊徹沒有張嘴,豎起右手食指,做出聆聽的樣子。
眾人看著他,安靜下來。
風吹動紙張的嘩嘩聲。
「有什麼……」
清野太太話沒說完,夾在《藍色星球II》的勿忘我,被風從書里吹出來,滾落在地上。
渡邊徹突然站起來。
「中魚了!」他跑出船艙,沖向船尾甲板。
九條美姬收回刀叉,問:「什麼中魚?」
「剛才拋的魚鉤。」清野凜放下檸檬水。
「在客廳里,怎麼知道中魚了?」九條太太看向清野凜,「在騙人?」
「沒有。」
「我去外面吃。」九條美姬端起自己和渡邊徹的餐盤,悠然起身,走向船尾。
「我也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吃上刺身。」九條太太左手餐盤,右手紅酒。
「嗯!我們也去!」清野太太端起自己,還有女兒的餐盤,跟了上去。
餐廳里,只剩拿著刀叉的清野凜。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著刀叉起身。
等她到了船尾,三個人坐在陰影里的露天餐桌,看著渡邊徹一個人在正午太陽下的船舷邊收魚線。
「渡邊君,你怎麼知道魚上鉤了?」海風中,清野太太稍稍放開喉嚨。
「聽到放線的聲音!」渡邊徹一個勁搖動滾輪。
「這能聽見?」九條太太吃驚道。
「宇宙生物,聽力不好,在真空里是聽不見對方說話的!」
九條太太一愣:「這孩子開玩笑怎麼一本正經,弄得跟真的一樣。」
清野凜手掩著嘴,好看地微笑起來。
「這玩笑好笑嗎?」九條太太弄不清楚狀況。
「不好笑。」略作停頓,清野凜補充了一個程度詞:「完全。」
「不好笑,你笑什麼?」九條美姬冷笑著問。
「需要你的許可?」清野凜針鋒相對回地反問。
另外一邊,清野幽子對九條真姬說:「我們是不是也吵起來?」
「渡邊君肯定選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吵?」九條太太很有把握地說。
「啊啦,很有自信嘛。」清野太太笑著說,「渡邊君已經愛上我煎的牛排,請問愛上你什麼?喜歡扮演少女?」
「愛上我明明**歲,卻嫩得像十七歲。」
「你可真不要臉。」
「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渡邊君可是真的愛上了我的廚藝。」
「渡邊君說的話你也信?看來幽子你還不夠了解他嘛。」
「贊成。」清野凜悠哉地吃牛排。
九條美姬輕聲「哼」了一下,默認了。
「但他喜歡我煎的牛排是真的吧?」清野太太不滿道,「是不是,小凜?」
「好吃是真的,喜不喜歡沒說。」
「你們在說什麼?」渡邊徹回來了,手裡用鉗子夾著一條魚的魚嘴,「多啦A凜,快幫我鑒定一下,這是什麼魚?」
清野凜先是瞪了渡邊徹一眼,然後看向他手裡的魚。
大概二十五厘米,魚體呈紡錘形,藍色的背部,銀白色的腹部,較長的尾部很細。
鑒定完,她沒說話,只是看了渡邊徹一眼,然後繼續吃起牛排。
「黃鰭金槍魚?」渡邊徹確認道,「馬馬虎虎,總之是釣到魚了。」
「快點來吃,別折騰什麼魚。」九條美姬說。
「稍等!」渡邊徹拿了刀,捅進魚鰓,結束了魚生。
等血放乾淨,放進冷凍庫。
他再次在鉤子上掛上作為魚餌的小魚,將魚鉤拋回大海。
做完這一切,渡邊徹在圓形沙發里坐下來:「希望下一條是藍鰭。」
「想釣藍鰭金槍魚,下次我帶你去加拿大。」九條太太說。
「有更好更近的地方。」九條美姬說。
「哪裡?」渡邊徹問。
「築地市場。」
「那不是買……」
「渡邊君,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渡邊徹看著表情嚴肅又不滿的清野太太,「請問。保證知無不言,關於釣魚的一切,我全部告訴您。」
「你喜歡我煎的牛排嗎?」
「當然喜歡。」
「你看!」清野幽子得意地看向九條太太,「渡邊君說他喜歡我。」
「喂喂!」渡邊徹連忙說,「這是我見過最誇張的斷章取義!」
四人同時笑起來,暢快吃牛排,安逸享受海風。
遊艇行駛在廣大無垠的海面,船尾的浪花猶如白色長裙,頗為高雅。
吃完飯,兩位太太和清野凜去睡午覺。
渡邊徹負責看船,九條美姬上午睡過了,也留在二層。
有自動航行,看船也沒什麼事可做。
「玩不玩抽鬼牌?」渡邊徹拿了一副撲克。
「好。」
兩人脫了鞋,盤膝坐在寬大的豪華沙發上。
把牌分成兩份。
「誰先……」不等渡邊徹說完,九條美姬已經伸出手。
渡邊徹把牌遞上去,九條美姬抽了一張紅色的三,然後丟出一對紅色的三。
輪到渡邊徹,他從九條美姬手裡抽到一張黑K,手裡沒有黑K。
九條美姬抽牌,黑A,她沒有黑A。
又輪到渡邊徹……
玩著玩著,九條美姬躺下來,頭枕在渡邊徹腿上。
她招招手,渡邊徹遞上牌,抽走一張紅六,在自己肚子上丟出一對紅六。
渡邊徹低頭瞄了她一眼,從她手裡抽走一張黑五,一對黑五丟在她肚子上。
輪到九條美姬時,她直接抓住渡邊徹的手腕,拉下來,看著牌選了一張紅二,丟出一對紅二。
「我沒偷看你的牌。」
「那你看什麼?」
「你的胸。」
「嗯。」九條美姬再次拉住渡邊徹手腕,看著選了一張牌。
「不想玩了?」渡邊徹輕聲細語地問她。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聲音總是會下意識放輕。
「無聊。」九條美姬懶洋洋地說。
渡邊徹拿走她手裡和肚子上的牌,合著自己手裡的一起,丟在一邊。
他扶起九條美姬,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其實,你是想做這個吧?」渡邊徹環住她的腰。
「你猜。」九條美姬雙手搭在他肩上,笑吟吟地看著他的眼睛。
「不管你想不想,我想了。」渡邊徹伸出舌尖。
九條美姬眼神輕蔑,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施捨般的遞上舌尖。
一開始只是舌尖,在某個時間,分不清誰先往前湊,兩人嘴唇交錯在一起。
渡邊徹雙手在九條美姬背上輕輕撫摸。
臀部的曲線,纖細的腰肢,內衣的帶子。
「滿足了。」渡邊徹緊緊摟著她的腰,臉埋在她的胸懷裡,「再吻下去,她們……」
九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