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太好了！」
王燕秋陡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一直以來，學校里的學生和老師都不知道校長是如何獲得的那二十萬城市貢獻值。
她和其他幾個老師曾一度擔心沈振平再也不回來了。
如今驟然得知他即將回校，那自然是大喜過望。
「當然是真的，呵呵，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
電話里傳出沈振平淡然自若的聲音，這讓王燕秋愈發欣喜。
片刻後，她掛斷電話，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倪家強和安保國。
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說實話，沈振平是他們幾個人的主心骨，若是沒這個主心骨在，他們還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
四天之後。
沈振平拉著行李箱進了學校。
一路之上遇到了幾個學生，這些學生見校長回來，一個個笑著打招呼。
沈振平面帶笑容，在校園裡緩緩行走，看遍了學校的一草一木。
最後，回到了校長辦公室。
王燕秋，倪家強，安保國以及石為天此時都已經在辦公室里等待。
見大家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沈振平搖頭一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喊你們是來商議事情的，又不是訓斥你們的。」
說完他坐到了辦公椅上。
「都坐吧，學校最近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沒出什麼事。」
「初心和何沐還有王小騰，他們多少戰鬥力了？」
王燕秋思索了片刻答道：「初心的話，應該有八百五了，何沐應該也有八百了吧，王小騰提升的慢了點，應該六百多。」
沈振平點了點頭，隨後陷入了沉思。
眾人見他不說話，也都跟著沉默。
足足兩分鐘之後，沈振平才突然開了口。
「你們看這是什麼？」
說罷他提起行李箱放到了辦公桌上，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木盒。
打開木盒，裡面有一個人頭大小的水晶瓶。
水晶瓶中保存一種顏色淡紅，十分粘稠的奇特液體。
「真龍之髓！」
石為天第一個驚呼了起來。
其他幾個老師也紛紛靠了過來，仔細觀察那水晶瓶中的液體。
眾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自然知道這真龍之髓的作用。
沈振平淡笑道：「是真龍之髓，不過就一份。」
幾個老師聽此表情陡然僵住。
辦公室內陷入了沉默。
他們當然知道校長這麼說的用意。
過了良久，王燕秋輕聲開口道：「初心那孩子……已經準備了十年了。」
其他幾人默不作聲，但表情都變得十分沉重。
如果不是何沐的出現，這份真龍之髓絕對會給莫初心。
可是如今……卻是有些為難了。
別看現在何沐戰鬥力略低一點，但眾人心知肚明，他和莫初心的差距在逐漸縮小。
辦公室內再度陷入了沉默。
王燕秋眼圈泛紅。
沈振平則站起身看向了窗外。
十年時間，初心那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更重要的是……
她和其他學生不同，她身上肩負著學校的未來。
而何沐……
他和那些畢業了的學生們一樣，學校對他來說是生命中的一站，卻不是全部。
學校的因果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學生報名進學校，那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沾染因果的。
他就和其他普通學生一樣，到了年紀就該離開學校，至於以後的道路如何走，全部由他自己決定。
總不能因為他天賦好，實力強，就讓他背負什麼。
所以這麼一對比，孰親疏遠，不言而喻。
如果論遠近親疏分配資源，那當然應該將真龍之髓給莫初心。
但是……這是在學校，不是在家裡。
沈振平輕嘆了口氣，喃喃道：「原本我是準備將真龍之髓給初心的……因為她實力全校最強。
但是，如今她未必是最強的了。
何沐的實力提升的太快，他必然也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可是……振平！初心她……」
王燕秋情緒突然變得極為激動。
沈振平沒有回頭，看著窗外的大山輕聲說道：「燕秋，你說我們這十年來，堅持的是什麼？
初心她十年又為何而堅持？
一所學校，名字改了，人沒了，但只要精神還在，那學校就還在。
可如果精神傳承沒了，那這所學校就真的沒了。
你明白嗎？」
王燕秋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收斂了情緒。
幾人這麼多年堅持，不就是為了能把學校的精神延續下去嗎？
公平，公正，讓每一個學生無悔於進入這所大學。
這是當初老校長創辦學校的初衷。
如果這都沒了，那他們這麼多年的堅持便沒了意義。
「我明白了。」
王燕秋艱難回道。
沈振平點了點頭。
「嗯，給何沐一個機會吧。
真龍髓九百到一千戰鬥力之間使用最為合適。
等他和初心都到九百戰鬥力了，讓他們兩個正兒八經的戰上一場。
誰贏，誰作為我們學校參戰隊伍的隊長。
誰贏，誰拿走這真龍之髓。」
「嗯。」
王燕秋應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其他人都低垂著頭。
沒辦法，這世間很多時候並沒有所謂的兩全法。
而這時，便需要原則和底線作為抉擇的依據。
……
半日之後。
沈振平一個人來到了學校的檔案館。
檔案館裡有一間陳列室。
陳列室中擺放著學校里歷年來獲得的所有團體榮譽牌。
看著那一塊塊榮譽牌，沈振平臉上泛起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緩緩走到最近的一塊金屬牌前，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干布，擦去了其上積下的些許灰塵。
這是大一挖掘機專業學生們去年雲峰市救援任務中獲得的「救援先鋒」榮譽牌。
由於時間不長，上面並沒有多少灰塵。
擦完之後，他走向了下一塊榮譽牌。
那是大二廚師專業學生參加廚師大賽獲得的「最佳美食團體」榮譽牌。
之後，又是大二挖掘機專業學生的榮譽牌。
沈振平一個牌子一個牌子的擦拭過去。
「凌州鐵軍」
「美容美髮團體大賽一等獎」
「挖掘機職業技能一等獎」
「戰場後勤，拾金不昧」
……
不知不覺，沈振平擦拭了足有半個小時。
最終，他站在了一塊布滿灰塵的牌子前。
用力吹了口氣，那牌子上的灰塵消散了大半，露出了四個大字。
「第一名校」
沈振平和擦拭其他牌子一樣，將這牌子擦拭乾凈。
在這牌子下面，還疊著七八張榮譽牌。
這都是凌州戰大時期獲得的榮譽。
「開拓先鋒」
「南方道年度最佳大學」
……
將所有牌子擦拭乾凈後，沈振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中閃過幾分不舍之色。
不知不覺，他來到這所學校已經十二年了。
回想起十二年前，彷彿就在昨日。
……
「沈振平，跟我去凌州吧，我給你安排個院長噹噹，總比你在京都大學當個副教授好。」
「……可是我老師在京都大學。」
「他在又如何？你們京都大學太死氣沉沉了，你在這裡發揮不出你的才能。
這樣吧，我弄個戰神學院，是不是比希望學院霸氣？」
「真讓我直接當院長？我可才三十幾歲。」
「真的，不騙你。」
……
「校長，這戰神學院怎麼只有幾個人？」
「臨時組建的，未來會壯大的，你是第一任院長，必將名垂青史！」
……
「振平，一所大學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覺得不是強大的硬體設施，也不是能收到優秀的學生或者擁有多麼優秀的老師。
一所真正優秀的大學，最重要的是傳承一種精神。
如今的大學是精神傳遞，意志傳遞的場所。
將我們的精神意志傳遞給下一代，這才是我們最重要的工作。」
「校長，我明白，你放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不會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