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嚓~呲呲呲呲~咔咔~」
隨著機械鏈條發出的節奏聲音，現場及直播觀眾都看到了被方年招呼出來的生物——
一台半人高、米黃色塗裝、充滿機械感的履帶式機器人。
有腦袋、四肢、軀幹，腳上可以理解為穿了一雙履帶鞋。
正面仿照人臉製造出來很明顯帶有機械感的面容，雙目位置閃爍著藍光。
整體上可以看作是粗糙版的小號鋼鐵盔甲，但不夠圓潤，線條較為方正。
雙機械臂合抱著一台看起來像是電腦主機的東西。
隨著機器人的出現，方年舉手招呼道：「你好，笨笨1號。」
履帶傳動聲停歇，機器人停止了移動，雙目藍光閃爍：「笨笨1號向您報到，請您吩咐。」
偏機械感女聲偏中音從台上那台半人高的機器人身上發出。
方年看向台下：「笨笨1號，跟大家打招呼。」
笨笨1號果真開口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笨笨1號，歡迎你們。」
只是沒有配合肢體動作。
但會場依然瞬間沸騰。
『卧|槽』聲充斥。
方年雙手虛壓，輕笑道：「各位別忙著激動，它隨時會翻車，提前說一句理解萬歲。」
「你們沒看錯也沒有猜錯更沒有想錯，這並不是一台遙控機器人，可以稱之為不成熟的智能機器人，具備一定的獨立運轉能力。」
「比如……」
方年望向米黃色機器人：「笨笨1號，請將你帶來的電腦放置在工作台下方，連接線纜並開機。」
「好的，明白！」笨笨1號發出聲音。
爾後，它脖子扭動、雙目閃爍藍光，很快確定了方位，開始了新的移動。
會場很多人開始站了起來。
他們感覺自己彷彿一下穿越到了未來時代。
方年的聲音適時響起：「友情提醒，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翻車，請大家不要有過高期待；
趁著它完成工作，我跟大家簡單介紹這款測試機器人。」
「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樣，它的內部操控模塊中預置了『小媧』語音助手，便於我們通過聲音操控；
通過預置在各個位置不同角度的感測器等來判斷與其它物體的距離；
常規情況下，通過預設程序來執行工作，比如大會開場時的短片中所出現的可移動機器人是它的同類；
這些機器人活躍在前沿內部某無人實驗工廠。」
說到這裡，方年側身望向工作中的笨笨1號：「我們看到的這台，是為了配合開幕演講進行過特定調校的，會在大翻車之前主動終止執行程序。」
略頓，方年又說：「好在它現在還算給我面子，安安穩穩的把電腦主機送到了講台下方擺放正常，所以……
接下來考驗它的時候到了，讓我們看看它是否能正常完成第一條線纜的準確連接。」
隨著方年說完，會場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想知道這個名字叫『笨笨1號』的機器人能否完成對人類來說極其簡單的工作。
台式電腦的組成部分為：主機、顯示器、鍵盤、滑鼠。
後三樣東西早就擺放在了講台上。
甚至顯示器的電源都已經連接好了，需要連接的線纜也從講台一側自然垂下，距離是剛剛好的。
但，還需要機器人完成：
將電源線纜、多媒體線纜、兩個USB線纜的接頭插|入主機相應位置，以及按下主機開機鍵。
當然，為了方便，主機的各類線纜介面面板位置在主機正上方。
做到這樣對人類來說很簡單的事情其實需要完成一個很複雜的識別、確認、執行的重複過程。
首先，笨笨機器人要識別各類接頭，其次要識別對應位置，最後要執行插|入。
整個流程沒有人類直接出聲干預。
對感測器、雷達、系統識別的精度要求非常非常高。
翻車幾率高達99.99999%。
事實上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來完成笨笨機器人的首秀。
或者至少換個能掀蓋開機的筆記本，最起碼就得簡單百倍。
但方總首次公開裝逼，怎麼能選用那麼沒逼格的形式？
必須上最複雜的可能性。
翻車？
翻車又怎樣，至少證明前沿掌握了一些未來技術，只不過是精準度還不夠。
方年就沒想過能順利完成。
事實上也的確沒有。
笨笨1號在執行過程中很快就出現了錯誤。
對人類來說，完成某件事情的先後順序有時候不那麼重要，但對機器來說得有順序，它畢竟是死板的執行過程。
所以，笨笨1號僅成功完成了一條USB線纜的錯誤插|入，爾後又嘗試矯正，最後機械臂咔嚓咔嚓的亂動，有些混亂。
於是，在預設程序下，它返回了一個預先設定的錯誤輸出：
「報告，笨笨1號還不能理解您的吩咐。」
此時，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不少鄰座的人相視一笑，似乎都有些鬆了口氣。
很多個人或者單位連開發一個類似於『小媧』的助手都很欠缺，前沿這都要直接進入科幻機器時代了，那還得了。
其實大家沒發現，這玩意已經快成功了，精度足夠的。
方年滿是遺憾道：「看來是我一個非工科生想太多了，這種看來簡單的流程比在工廠按部就班的裝個硬碟要複雜得多啊。」
「笨笨1號。」
「請您吩咐。」
「回去吧。」
「好的！」
呲呲呲、咔咔的聲音再度響起。
笨笨1號很快消失在演講台上。
方年雙手一攤，微笑道：「正如各位所見，未來依然存在於幻想，期待將來不叫笨笨的2號機器人跟大家見面的日子。」
「……」
觀眾們：
「卧|槽！卧|槽！有沒有人覺得方總有點過於裝逼了？」
「我反正是認同的，這台笨笨1號的精度簡直堪稱奇蹟了，結果還被這麼嫌棄。」
「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這怎麼就奇蹟了，我看過一些高機械化工廠的生產流程，不都是機器自己動嗎，無非是比不上前沿那個內部工廠的場景罷了。」
「大兄弟，你說的那叫數控，現在這叫機器人，可以獨立在非劃定區域執行一定吩咐的智能型機器人！
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前沿沒去解決機器人的擬人行走、奔跑等操作，反而發展了這樣一條道路？高級自動化？」
「可能是路線不同吧，從短片和方總的介紹中可以看出，這類機器人的發展方向是為了完善無人智能生產工廠，今天不過是拉出來炫技的，還翻車了。」
「但從這個翻車演示上可以看出前沿的技術積累有多深，已經可以實用了，或許在下一年，我們可以看到一台機器人上台現場組裝一台電腦，並自己敲鍵盤。」
「……」
在現場和直播觀眾激動間，方年淡定的完成了笨笨1號未完成的簡單操作。
並直接坐在了工作台前。
很快屏顯被接入講台後的大熒幕。
方年不慌不忙道：「這是零度品牌新推出的台式機高端系列，但主機的形式會略有一些區別，最起碼電源介面不可能在正上方。」
「配置還不錯，核心晶元是由白澤設計完成的，我沒有發布產品的經驗，講起來也不太熱烈、激動，不如……」
「我玩個遊戲綜合展示一下。」
方年才說完，會場就有些嘈雜的聲音。
哇喔哇喔的。
稍微等了片刻，方年笑眯眯地道：「大家也都知道，在方總這樣的商業身份之外，我還是個沒徹底畢業的大學生，偶爾也玩點遊戲。」
說著還搓了搓手：「就玩最近常玩的絕地捉迷藏吧，反正……電腦上其實沒有準備其它遊戲。」
「……」
直播觀眾直接替現場觀眾傻眼了。
「所以，9999元的門票就是為了來看方總在開幕演講上玩遊戲？」
「所以，我們這麼幾百萬人一起來看方總直播吃雞了？」
「關鍵方總那技術咋樣啊？」
「該說不說的，我也還蠻喜歡玩吃雞的，可惜之前的筆記本帶不起來，想著是不是去配台台式機。」
「我怎麼覺得這裡面有陰謀啊，方總用零度這新品來玩遊戲，效果好的話，那同款直接暢銷了？」
「……」
方年才不管大家怎麼想，他反正是優哉游哉玩起了遊戲。
嚴格來說，開幕演講流程上也沒安排這場面。
準確的說，今天的開幕演講就沒有常規流程，是有PPT，但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