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兒不錯，還是你們大佬會啊。」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裡間，看著一群熟人，方年笑著嚯了一嗓子。
雷軍他們選的這地，進門還不咋的，一走進裡間，環境就變了模樣，江風這麼一吹，小茶這麼一泡，舒坦。
雷軍起身迎了迎。
大家寒暄幾句，復又分別落座。
雷軍慢條斯理的泡茶：「方總嘗嘗這茶，剛上市的明前龍井。」
「挺好。」方年咂了口，滿意道。
「……」
聊了幾句，余大東他們都在感嘆市場難之類的。
雷軍更是感慨道：「還是方總輕鬆，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方總還能瀟瀟洒灑。」
「雷總，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擅長管理，所以直接撂挑子呢？」方年笑了起來，一本正經道。
雷軍嘖嘖稱奇：「那就更佩服了！」
他也好，還是余大東、黃秀傑一干人等，還是很忙碌的。
像是雷軍，碰上事務頻密期，一天十幾個會議要開。
董事會的會議、合作的會議。
雷軍後來還混出一勞模的戲稱。
方年笑笑：「沒辦法，我還是個學生，主業更重要，無非就是人盡其用，再加上我自己年輕，也更願意給年輕人機會。」
「估摸著全世界都沒有一家像前沿這樣的公司，現在都快三萬員工了吧，老總還能天天去上學。」雷軍嘆服。
嘴上這麼說，雷軍心裡卻有了一層明悟。
方年不止一次提過小米的治理架構、人才梯隊建設很爛。
雷軍知道這方面得下功夫了。
事實上，這也是雷軍被逼成勞模的重要原因。
現在的小米可比方年了解的小米發展得更快，光是營收體量上來看，可以稱之為全世界發展最快的企業。
這會更容易出現內部治理問題。
發展公司到一定規模，合作、項目等等一切，最終都會收束到人事問題上。
還好現在小米的人員膨脹係數不太高，員工數量現在都還在六七千的量級。
「……」
各自吐槽了幾句辦公司有多難多難，來了一出商業互捧。
就有人提起了網上的消息。
前沿的大會上出現了與女媧桌面系統同屬一類的CNMDOS，這一事情已經在網上泛濫。
之前的那篇『恭喜前沿進入贏家通吃時代』的文章早就被刪除了。
現在的焦點是：
前沿為什麼不介意甚至還幫忙推介競品？
大家也不是瞎也不傻，先不說CNMDOS分享會遠比那報道早出現，就說有這東西就很不一樣了。
「方總，我看大家都比較關注前沿怎麼不介意推介競品這一點，我們也挺疑惑的，怎麼一回事啊？」
余大東跟著說了句：「現下女媧新『泰山』雖然有上千萬使用用戶，但還沒有轉換為消費用戶啊。」
「況且零度進入電腦領域的時間太短，定價又太高了些。」黃秀傑也跟著說道。
方年不動聲色的瞄了眼余大東，坦然道：「新『泰山』也好，中國文麒麟也罷，現在都需要構建良好的應用生態環境，談不上競品一說；
大家共同發展才有更好的生存環境，而且有很多原來就富有創造力的團隊參與，相信會更有未來。」
稍頓，方年意有所指道：「反正是營銷也好，還是吹牛逼先獲得用戶關注度，都只能是一時之功，最終起決定作用的是市場，尤其……」
「真正的競爭對手一直是歐美科技巨頭。」
「……」
聽方年這麼一說，大家腦子裡都有不少念頭。
尤其是余大東。
他今年上半年通過社交媒體平台說過一些比較容易起衝突的話。
因為菊廠的Ascend D系列搭載K3V2，銷量實在慘淡，MindOS都救不了。
說實話，女媧實驗室很給面子的配合菊廠針對K3V2調|教了系統，可惜本質上的劣勢，救不來。
這也是菊廠今天有近500名海思工程師來與會的重要原因。
方年也沒太深的想法，點到為止。
余大東如果依然喜歡吹牛形式的營銷，那也無非是不同的商業選擇。
站在方年的已知角度上，他對菊廠的好感也就是限於菊廠確實投入了研發資金。
本質上，菊廠先一家民營商業公司，然後才是大眾眼裡被全面針對的中國企業。
菊廠的營銷方式一向不為他所喜歡。
今天這些能放在前沿頭上的捧殺，每一個攻擊點，都可以複製粘貼放在菊廠頭上。
而菊廠……並沒有辦法自辯。
不是像前沿這樣，根本不屑於回應媒體的故意捧殺。
稍晚些時候，方年做東，宴請了大傢伙。
酒桌上也說到了有關於手機行業的發展情況，以及機會。
除了小米一家在雷軍的掌舵下，高歌猛進，目前其它國產手機廠商也就只能說是日子還行，離不錯差得遠。
簡單來說，拿不出手啊。
像是小米已經奔著全系列銷量億台的目標頭也不回的去了。
其它廠商還在想什麼時候能過兩千萬，什麼時候能有三千萬……
主要的核心點在於，要不要上馬4G手機，該什麼時候上馬。
要知道連已經開始啟動宣傳即將發布的小米2都沒打算上4G。
概念機型之所是概念機，就代表沒有上市銷售的計畫，純粹是來秀一把最新技術的，比如Home鍵指紋解鎖。
菊廠倒是知道一些4G試點進展，但余大東也不確定時機。
方年是心知肚明，今年內已經是極大可能發牌照了，但他肯定不會說絕對。
就也只是不確切。
方年自己估摸著，這次大會過後，各個廠商推新機都會有一波銷量高峰。
這也是MindOS 4.0出現在開幕演講上的重要商業意義。
「……」
……
應酬完回到君庭，已經是晚上九十點。
陸薇語習慣性的端上來一杯熱茶。
方歆小朋友正在玩手機，都沒心思抬眼，只是嘴上喊了句『哥哥』。
忘了說，就在今天，方歆小朋友過了上外附中中預面試，下學期就要轉到上外附中就讀六年級。
就算沒有額外干預，也是穩升初中部的水準。
選讀的是雙外語班，按照學校規則，要求學生服從安排，就讀英語+任一門其它開課外語班級。
原則上學校也是不接受學生或家長來校直接遞交申請表，都是統一在線填寫，然後學校初審，過了就發麵試。
但這玩意對方歆肯定是無效的。
她是鐵定的英語+法語。
所以方歆小朋友現在可以樂呵呵玩遊戲，一點都不用在意這啊那的，主要不用在意林鳳女士。
「……」
林鳳從電視上收回目光，看了眼趿拉拖鞋的方年：「你們那個大會搞得怎麼樣，順利嗎？」
「會場順利。」方年回答。
然後方年多說了幾句：「一般來說，這種算大型的會議現場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競爭都在會場之外。」
「就比如說下午就有不少媒體開始有意無意的針對。」
「多數時候，生意場上的競爭很難體現在實際的明面上。」
林鳳似懂非懂。
她也不是個做生意的行家裡手，也就能聽懂個鎚子。
「……」
說了幾句後，一旁陸薇語插了句嘴：「現在國外的媒體也開始捧殺了。」
「微軟有一位高管更新了推特動態，一副為前沿叫好的樣子，說得絕無僅有的，不過言外之意是說前沿這麼點桌面市場體量也敢搞閉源生態，必然死路一條。」
「預料之中的事情。」方年並不意外。
「……」
不過……
方年同學今天的上網衝浪癮還沒過，已經決定一會兒就登錄海外持鍵。
怎麼也得讓國外吃瓜網民也體驗一下什麼叫做反覆橫跳。
……
稍晚些時候，美加州時間的19號早上8點多。
美東時間上午十一點多。
持鍵海外分鍵登錄推特。
很快開始發推：「你說得對，『泰山』確實很不錯，但『泰山』是你們的競爭對手，而且已經開始入侵你們的市場；
如果『泰山』決定登陸美市場，那麼很容易就能用低價覆蓋Windows的市場；
你不知道，你也不在乎，你只關心技術的進步。」
「……」
接著又很快自我否定：「但『泰山』現在還沒有消費用戶，它也不會登陸美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