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方年乘坐賓士離開西長安街13號。
此行來拜訪苗為，結果完全算得上是相當圓滿。
甚至有些出乎意料的大收穫。
首先就是計畫第二批撥款的10億被提前撥了下來。
未來幾個月時間裡，韓院士帶領的大CPU項目團隊都無需為了研發資金髮愁。
應該能在前後總計25億資金花完之後，推出第一款可以擁有名字的大CPU。
再往後投入多少研發經費取決於技術突破所需的時間。
前沿的計畫是每月單獨投入5億元，直到這款CPU可以媲美英特爾至強最高端系列平均水平。
其次是得到了苗為的實質承諾。
大CPU完全應用生態適配工作不會受外界干擾。
再然後是得到了幾個消息。
這些消息價值萬金。
比如大基金的消息進一步確定了，也代表著另一件大事的發生也在板上釘釘中。
再有4G牌照的發放或許會比方年記憶中早一年，今年年底就會發放，迅速追趕上國際領先水準。
這個消息對方年來說是重大利好，不僅限於前沿系，還有他那許多以資本屬性介入的行業。
而且很大可能會因為勝遇實驗室的緣故，一次性發放兩種標準的4G牌照。
這樣一來，國產手機品牌將迎來第二次大爆發。
因為……方年清楚記得，今年下半年發布的iPhone5是支持4G的，只不過國內閹|割了這個功能。
當時源於國內4G普及晚發，一方面催熟了歐美的4G基帶，讓菊廠為首的國內通信廠商沒有良好的實測數據，一步晚，步步晚；
所以部分矛盾才會積累到5G爆發。
勝遇實驗室已經把矛盾提前到了今年內，這旮旯爆發與否都不會影響前沿會被進一步針對。
但帶來的改變則是國內全行業的。
前沿明面上吃虧，實際上會吃得缽滿盆盈。
無論是前沿天使去年隔三岔五的給一些小型企業投個天使輪，還是影響力基金的布局，還是李安南的機會，還是當康遊戲、輕聊的大爆發，乃至智能手機的大爆發，其實都依賴於國內4G的大規模普及。
最後……
苗為還提到了方年上次提交的那份草案。
有關於集成電路標準化技術委員會一事，上個月被正式提到了更上層，在合理考察、調研之後，苗為會推動工信牽頭籌建。
這最起碼就利好白澤、饕餮、檮杌、朱厭四個實驗室。
集成電路可是一個全產業鏈，哪樣都不可或缺。
而且苗為含蓄的透露，因為提案是方年提交的緣故，在民用行業大概率是前沿牽頭。
用苗為的話來說：『反正前沿已經有這方面的經驗』。
的確，國產操作系統應用生態小組就是類似的形式，技術委員會無非是更正式。
雖然方年好像一開始是一副哭窮的架勢，但苗為也知道前沿缺的不是錢。
這才是方年有些許不適應的地方。
這波苗為應承的太快了。
沒有扯皮，沒有給前沿一些接下來十分麻煩的項目——沒錯，就是指大CPU。
很是直接的給了相關支持。
總之……
賓士匯入長安街的車流後，方年面上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
原本昨天晚上跟雷軍談妥了生意，今天沒計畫再跟雷軍碰頭，但經此一行，方年改變了主意。
……
「方總，莫不是今天愚人節，你要尋我逗樂？」
小米新總部辦公區樓下的一個簡餐廳，聽完方年所說，雷軍都被嚇出文縐縐的說話方式了。
方年挑了下眉：「就這點小事情，我至於嗎？」
「這還是小事情？」雷軍故意露出滿臉的驚訝。
然後又說：「怪我，居然請方總在這吃簡餐。」
方年被雷軍這煞有介事的樣子給逗樂了：「雷總，你多慮了，我都不過西方節日的。」
說著，認真補充：「事出有因，沒法解釋太詳細，反正你信我，再說這就算失敗，頂天不過數千萬的研發投入，我至於嗎？」
「太趕了。」雷軍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讓手機部門試試吧，良率估計會爆炸。」
方年就笑：「雷總，這裡面的重點可不是良率爆不爆炸。」
「我當然明白。」雷軍笑笑，「方總，要不是請不起你，我真想請你來小米當董事長。」
聞言，方年樂了：「不CEO嗎？」
「CEO這職位配不上你！」雷軍斬釘截鐵道。
「……」
在雷軍以慣例的快速吃完一份午餐後，方年也草草吃完了兩份午餐，感慨道：「現在這社會也太坑我們年輕人了，簡餐簡餐，是真簡單，也不知道上班族們怎麼能吃得飽。」
雷軍：「……」
強忍著吐槽方年的心思，雷軍擠出絲絲笑容：「方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你還是個18歲的年輕人。」
「真不是我飯量大，放眼望去，多數男生是吃不飽的樣子。」方年努了努嘴。
「行，謝謝雷總招待，我得回去了。」
雷軍笑著道：「這次招待不周，改天我擺一桌請方總賞臉。」
把方年送上車，雷軍又感嘆著說了句：「方總，小米能有今天，真得感謝你對小米的高要求啊。」
「別放在心上，改天我給你介紹幾個老總，你稍微了解下就知道我的高要求是什麼。」方年挑著眼皮笑得有點壞。
雷軍：「……」
他當然不知道方年說的是檮杌實驗室協調的那些主要單位。
方年揮手告別雷軍，直奔機場。
怎麼說呢……
檮杌本身的科研能力並不是特彆強，但方年給檮杌的任務不是讓他們往死里研發；而是……
讓他們聯合廬州前沿晶圓試驗線，聯合饕餮實驗室，用『小鞭子』逼著像是長光所等單位的科學家們解決排序已經到1024項的難題。
當然，檮杌的工程師們是具備相對較高的行業科學素養。
無論是DUV光刻即將突破65納米，奔著40納米飛速前進，還是外部環境的改變，都沒影響檮杌堅持EUV的決心。
就好像檮杌從來沒有猶豫過，就是要在EUV上一條道走到黑。
第一批10億美元花完了，沒有確切成果？
無所謂，第二期幾十億人民幣的資金已經快馬加鞭的來了。
「……」
……
原本方年是打算回申城。
但因為林鳳女士的一個電話，他改變了行程，回了湘楚。
再由村長開上路虎回往了茅壩。
倒不是太複雜的事情。
清明拜清掛青。
按照習俗，今天都可以算是清明節氣了。
與其它節氣不同，清明節一般有前十後十的說法，部分地方甚至是整個四月份都算清明節。
棠梨一帶一般是前五後五。
反正無論怎麼算，清明節當天也無非是大後天了。
方年同學是個勤儉節約還聽話的好孩子，作為代表，以及為了節約航空燃油，就不再先去申城再回棠梨。
當路虎在大坪下高速時，天已經全黑了。
畢竟從京城到湘楚飛行時間就要三小時，再驅車兩個多小時，這就五六個小時了。
回到茅壩已經剛好是七點檔放完。
知道方年要回家，方正國同志特地延遲了晚餐時間。
方正國看看方年：「回來了。」
「嗯。」方年笑著回答，「剛好去京城有點事情，順便就提前回來掛青。」
方正國無奈道：「你媽媽也是沒事做讓你回來，我又不是不在家。」
「……」
說了兩句，就去了餐廳吃飯。
對村長方正國也是比較熟悉的，知道是方年的司機，打了個招呼沒多說。
方正國同志是向來不太關心這些旁枝末節。
有那功夫，還不如尋思怎麼把南瓜子磕得更漂亮。
雖然老方家只有方正國一個人，但他生活也是過得比較講究，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他又是個性喜無憂無慮的人。
現在是天天抓一把瓜子，去大坪那旮旯的公路工地上轉悠一圈，逢人散個煙，嘮嘮嗑，小日子美得很。
「……」
飯後，村長直接在老方家住下了，沒再折騰。
農村的房子雖然是以別墅形式，但空房設計還是會比較多。
方年已經盡量減少了無用空房的設計，但總共三層依舊有10個可用作卧室的房間，也被裝修成了卧室樣式。
次日上午，方年先是去了趟維南，看了看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