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在這啊!」
「剛滿學校找你,怎麼也不接電話,這是打算出學校?」
離開綜合樓沒走兩步,方年就看到了高潔匆匆跑了過來,飛快說了起來。
方年:「?」
「啊,手機靜音了。」
看著氣喘吁吁的高潔,方年不解道:「之前走的時候不是跟你們打了招呼,咋又火急火燎的找我?」
高潔喘勻了氣,無奈道:「後天學校聯合其它好幾個高校舉行前沿申城·復旦聯合技術研究院開院入住儀式;
學校安排了你上台發言,謝老師讓我想辦法通知你趕緊準備演講稿,及時交給校長辦公室。」
聞言,方年也不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笑著道:「剛才我就是去處理這件事,謝了。」
「你知道就行。」高潔鬆了口氣,「沒想到你這不聲不響都這麼牛逼了。」
然後又自語嘀咕道:「也對,我要能在《哲學評論》上發個論文,估計以後省不少事。」
接著高潔望著方年,認真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去體制內啊?!」
「太遠的事情我沒想過,我屬於計畫比較短的人,一般也就一兩年不得了了。」方年回答道。
「如果沒意外的話,是不會去體制內。」
高潔萬分不解:「你現在起點這麼高,都已經保研了,就算不去爭取碩博連讀,碩士畢業下放都很有優勢,以你的年紀,估計不到三十就能領導一縣。」
「副處啊?那還不如碩博連讀再畢業去偏遠地區直接定級吶。」方年笑呵呵道。
高潔挑了下眉:「行啊,都了解過,那怎麼不去?」
方年老老實實道:「升級有點慢,想要到封疆大吏起碼五六十,說不定這輩子都沒戲。」
「就算家裡有錢也不能亂花,不能享受生活,不能這樣那樣,多累人啊。」
高潔:「……」
「你這兩句話說的我都有點動搖了。」
方年看了眼高潔,道:「你動搖個鎚子,每個人想法不同,我是懶散慣了,還貪玩,天生不適合去為人民服務。」
「行行行。」高潔也就那麼一說,揮揮手,「我先走了,剛開學,事情多。」
高潔又是班級團支書、又是學生會幹部、又是社團會長,事情自然多。
對了,高潔同學還是一名優秀的預備黨員,將在這個學年結束前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國共產黨員。
雖然高潔在高三最後一個學期年滿了十八周歲,但並沒馬上提交申請,而是上了復旦以後才開始一步步走流程。
剛好是踩著點成為正式黨員,即兩年半。
這也是高潔為什麼今天又問方年有沒有想法走體制內的原因,因為今年的入黨申請又將要開放了;
已經確定保研的方年同學,就算現在開始申請,也是有足夠時間在復旦學習期間內成為正式黨員的。
「……」
……
方年沒在學校多停留,很快回到了君庭。
然後坐進了書房,稍微調整調整,開始起草後天要用的演講稿。
早在高三階段,方年就特別跟李安南強調過,想辦法拔高自己的演講能力。
高中階段可能機會不多,但上了大學,指不定哪天就有小範圍演講。
譬如……
開學第一次班會選舉班幹部,就是小規模演講。
最起碼班長跟團支書這類職務是有一定意義的。
再譬如……
方年同學現在遇到的事情。
兩天後,他將在一個四萬人會場里,當著來自申城數個大學的四萬名師生,以一名學生的身份演講。
如果沒有一定的積累和定力,這事情落到頭上也拿不住。
雖然……
方年同學這次主要是走了個自己的後門:畢竟是前沿老闆。
「……」
方年當然記得住楊余良的要求,十分鐘左右為宜,即演講稿應該控制在1500字內。
與一般說話不同的是,演講時,會有氣氛被調動的可能,一般語速不應過快,控制在一分鐘140字以內為宜。
綜合算下來,10分鐘的時間,正式內容以1200字最佳。
畢竟方年現在是以學生身份而非領導做報告,更應講究的是言之有物。
從上午十一點不到回到君庭,中途乾飯花了二十分鐘,一直到下午四點,方年精雕了一篇稿子。
起初一氣呵成的用筆寫出來,只花了30分鐘出頭。
畢竟不是一筆一划的楷書,又是思緒暢通情況下,也不算有多快。
接下來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去掉一些可能會有些尖銳的觀點,包括一些不符合身份的東西。
去掉了一些較為個人的觀點,等等等等。
最後花了10分鐘敲成電子版,再發給了楊余良。
四點十分發送,四點十二分接到了楊余良的電話。
「我看方年同學這是早有準備啊!沒少讀中外哲學名著嘛,一個字都不用改,可以!」
方年也不敢多吭聲,只道謝謝。
心說要不是原始稿有些內容不符合身份,也不合時宜,上午就能給你!
哥們上輩子沒上過大學,這輩子有機會,可能白上嗎?
「……」
得到了楊余良的首肯後,方年同學開始了正式的演講準備工作。
於是……
當傍晚陸薇語跟關秋荷先後回家,就聽到了方年同學抑揚頓挫的對稿練習。
一遍又一遍。
「……」
等方年結束練習之後,關秋荷不解道:「不至於吧,一個前沿院開院儀式值得你站台前?」
陸薇語也表示了奇怪:「這是怎麼個情況,今天不是開學來的?」
方年挑著眉得意道:「本來我就打算去湊湊熱鬧,沒想到哥們才華出眾,被選上了學生代表發言。」
「果然,優秀的人,無論哪個方面都極其具有璀璨的光芒!」
關秋荷嘴都快撇開了:「要點臉吧!方總,我都不好意思點你,你這是因為才華?」
「就是就是。」陸薇語跟著道。
方年哼哼兩聲:「雖然有一定原因是知道我是前沿老總,但哥們才華也不是蓋的,楊校長親口說的,整個中國哲學領域有史以來沒有人在大二階段發論文上過SJR核心刊!」
「沒有這層能力,用什麼借口說服大眾?」
陸薇語:「……」
關秋荷:「……」
「你說的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的確,拋開方年前沿老總的身份不談,如果申城前沿院開院儀式上一定要有本科生學生代表發言,方年也相當具有競爭力。
本身人文社科就比工科要擅長這種場合,哲學系又是人文社科中的翹楚。
而以方年同學能在核心期刊發論文的水準,誇張點,在全世界的同年段都是相當有競爭力的!
而且方年剛好是大三階段。
已經結束大三的多數優秀學生奔著考研或者出國留學或者大單位的實習去了,哪還有這種核心競爭力。
當然……
這是個因果關係,如果沒有前沿老總這層身份,楊余良怕沒那麼多閑心推動這件事情。
「……」
陸薇語眼睛一轉,昂頭道:「來,我看看方學弟的演講稿。」
她好歹也是985本科社會學畢業,又在復旦哲學繫上了半年學的研究生大佬。
還不能指點指點方年這個小學弟?
方年慢條斯理的一副不想給的樣兒。
關秋荷在一旁不屑道:「你就一個本科生,別那麼驕傲,我看看!」
說著一把奪過已經是被列印出來的演講稿。
飛快看完這一千多字,關秋荷輕咳兩聲:「寫得還行,不錯,加油吧,小方同學。」
然後就交給了陸薇語。
陸薇語:「……」
一千來字的正文,簡簡單單闡述學習二字,陸薇語跟關秋荷就……也沒辦法指點。
其實也不是繁複的東西。
因為道理一般簡單……
次日,8號。
前沿辦公室各人出申。
陸薇語飛長安、關秋荷飛京城、穀雨飛哈爾濱、吳伏城飛羊城。
連在申城的白粥也忙得很。
一方面要協調各種事情,暑假兩個月梳理的事情要一樣樣落實下去,不求一下子改變前沿社團的格局,也要有點推進作用。
其次是前沿創業改組的事情。
最後是明天申城前沿院開院儀式的事情。
忙得他腳不沾地。
也就剩下方年跟劉惜優哉游哉。
一個是真懶,一個是真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