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字型大小灣流G550執行完起飛前的全部準備工作,緩緩進入等候起飛通道。
空乘小姐們正抓緊時間提供儘可能的貼心、周到服務。
民航航班的投訴可能只是影響當月績效,在私人飛機上被投訴,一般就是工作沒了。
該說不說的,同樣是當空乘,能應聘進入私人飛機航班,那也不一樣。
工作輕鬆、舒服、待遇還高。
怎麼也不可能跟民航一樣天天飛夜夜飛。
還有些隱形好處:
比如說不定哪天耳朵尖聽了嘴乘機大佬不在意的消息,立馬就能暴富。
再比如哪天大佬心情好,有意指點兩句,也是暴富在望。
還有就是哪天被大佬看上……嗯,這個這個,也,也就隨便那麼一想吧……
翻閱著報紙,方年嘴上道:「小谷,你都準備妥當了吧?」
「都準備好了,溫總她們會一直在崗,隨時提供詳盡的資料支持。」坐在方年對面的穀雨回答道。
方年嗯了聲,表示了解,注意力重新回到報紙上。
不管是溫葉還是穀雨,在給方年干秘書時,工作都很到位。
一般方年開口問某個事務,溫葉跟穀雨都能很快回答出方年想要的東西。
多數時候方年不需要再多問。
這說明她們對這些事務的整體掌握度很高。
從一開始連溫葉都磕磕絆絆的干著這些助理秘書的活計,到現在溫葉、穀雨拎出來都能獨當一面,其實也就兩年時間。
這次上京,方年只帶上了穀雨。
也是穀雨為數不多的以方年秘書身份隨同出差。
還將一起去見苗為這個大領導……
飛機平飛後,方年解開安全帶去了沙發區。
空乘小姐們很快送上茶點。
端起茶杯喝了口,方年懶散道:「說起來林鳳女士對乘坐這架飛機的體驗一直是讚不絕口,前兩天來回湘楚之後都念叨了好幾次,我在想是不是也該訂一架。」
「您不是沒錢嗎?」穀雨眨了下眼睛,十分誠實的說。
方年乜了眼穀雨,傲然道:「前沿都欠我二十個億,我能沒錢?」
「反正現在兜里沒有。」穀雨小聲咕噥。
方年雖然沒聽清,但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也不稀得搭理穀雨。
他這些秘書,私底下沒一個『好東西』。
整天就想著怎麼編排方年。
「……」
嘮嘮嗑,喝喝茶,飛機開始下落。
約莫四點鐘,方年跟穀雨坐上了雷軍派過來的一輛賓士,村長開車。
司機把車鑰匙等給了村長,自己個另打車走了。
上了車,方年念叨了句:「京城的實驗室真應該儘快開起來,這回回蹭雷總的車,雖然給他加油吧,但也不是那麼個事兒。」
穀雨:「……」
她強忍笑意,一臉認真道:「雷總應該很樂意您借車吧,最起碼知道您來了京城。」
「就是這個才得儘快整起來,雷軍跟你們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方年咕噥道。
「……」
倒也不是上次買柏悅府當京城落腳地時忘了買車。
而是單純的節約成本。
買了沒個司機在京城這邊待命也不是很方便。
畢竟京城也不只有一個機場,指不定哪天申請航線被安排降落南苑。
所以還是把實驗室開起來最舒服。
畢竟實驗室總會配備必要的行政團隊。
「……」
一行人抵達柏悅府,稍微歇歇腳便已經是五點半了。
方年拿出手機正準備撥號,電話先進來了。
並不意外的,是雷軍的電話。
「方總安頓好了嗎?」
方年笑著道:「謝謝雷總關心,剛安頓下來。」
然後搶在雷軍前面率先開口:「不知雷總晚上是否方便賞臉一起吃個便飯。」
雷軍:「……當然方便。」
方年順便敲定了地點:「七點北京飯店譚家菜。」
「好。」
接完雷軍的電話後,方年又給沈尼爾撥了個電話,也敲定了晚餐。
就沒再約別人。
很快收拾收拾喊上村長出了門。
「……」
……
「呦,雷總。」
「Niel。」
沈尼爾和雷軍相視一笑,都明白過來。
然後,方年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兩位老總晚上好,多謝賞臉。」
「方總好。」
「……」
寒暄了句,雷軍有意打趣道:「方總,你這做東還晚到啊。」
「得虧京城九月份還不冷,你這麼說我該問你要醫藥費了!」方年一副天大委屈樣,「我跟這等了你們半個點。」
沈尼爾連忙打圓場:「我們的鍋,方總請。」
「……」
三人一行走進了北京飯店,很快上了西座7樓譚家菜。
這餐廳方年也就是來過一次,還是帶著林鳳她們來的。
他對京城那些私宅私府菜並不了解,甚至連對申城的私府菜都沒沈尼爾他們了解的清楚。
所以就隨便訂了個還行的地方。
有那麼一兩樣需要長時間吊湯的經典名菜沒有,但也不妨礙吃點別的特色。
「……」
落座後,喝著茶聊了起來。
方年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這次突然來京城是因為一些事情需要面見苗為苗部。」
「約定在明天上午十點鐘去苗部的辦公室。」
說著,方年望向沈尼爾和雷軍:「還請兩位老總給予一定提點。」
聽方年說完後,雷軍跟沈尼爾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丁點凝重與疑惑。
雷軍稍作沉吟,斟酌著開口:「方總方便說說是什麼事情要面見苗部嗎?」
「暫時不是很方便。」方年歉意道。
沈尼爾目光一凝:「一點都不能說?」
見狀,方年一副特別認真的樣子,點頭道:「對,涉及了一些保密項目,不讓公開之前不能說。」
說話間,方年在心裡嘀嘀咕咕。
『正因為是你們,所以才不能說,如果是普通人反而無所謂。
你們一個老資本,一個互聯網傳奇,透一丁點消息,我前沿還怎麼掙錢,我還怎麼規划下一步?』
保密是真的,但也就是前沿內部絕密,連龍芯、景嘉微都不知道具體是在做什麼。
就這麼說吧,如果方年不打算給龍芯一丁點名分,Bzloong指令集就是白澤的百分百自主知識產權。
不能跟沈尼爾、雷軍說具體事務,不代表不能從他們倆這裡對苗為的行事作風有一個更全面的了解。
方年可就實際接觸過一次苗為,還因為一些理念上的問題產生了一定層面上的對峙。
有一說一,單從那次接觸來說,方年對苗為這個人是真的毫無好感。
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幾句看起來無關緊要的話內里藏著天大的兇險。
方年甚至懷疑這糟老頭子當初是看他年輕,故意這麼說的。
就想要用幾句口號把方年給忽悠瘸。
是,國家層面是從未有宣傳、甚或期待過私營企業往利國利民的方向去發展;
只是強調企業發展過程中可以稍微兼顧承擔一定量的社會責任。
但並沒說過民營企業不能自己去為國為民。
也沒說過,不能讓民營企業歸為那什麼國有控股。
方年可清楚知道,別看當時他各種事務上一推二五六,最後還能你好我好一起過了;
那不過只是人家領導對外大度。
內里指不定怎麼尋思。
所以這次方年要主動送上門去,還要謀求大方向的利益,不多了解苗為的行事作風,怎麼行得通。
方年向來注重一手準備的。
之所以這頓飯沒邀請更多人,晚飯後也沒其它安排,是因為方年現在人脈圈只能到這一步。
其他也認識一些人,但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不適合談這種事情。
「……」
雷軍跟沈尼爾都尋思起來。
很快,服務人員魚貫而入送上了餐點。
也剛好打斷了有些凝結的氣氛。
上了菜後,方年張羅著吃喝起來,像是剛才從未說過其它話一樣。
嘗了幾筷子菜後,雷軍率先開口:「認真的說,如果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說的很少。」
「對。」沈尼爾甚為認同。
接著沈尼爾坦然道:「我要說沒接觸過苗部,擱誰誰也不信。」
「但這種大領導很多時候是分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