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該的，這是正事，你們放心去。」
關秋荷招招手讓陸薇語先坐下，嘴上笑眯眯說著。
「公司的事情我會負責的。」
「出問題找我！」
陸薇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荷姐你……你這，怎麼回事呀？」
關秋荷輕笑道：「掙錢了不帶著家人去旅遊，去看風景，那掙這麼多錢留著做什麼呢？」
「而且方年還特地挑選在了全年最清閑的這個月。」
雖然關秋荷說得很有道理，但陸薇語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於是又看向一旁的方年。
迎著陸薇語的目光，方年平靜解釋：「荷姐說得對，現在的時機很妙，剛好是兜里已經足夠有錢，公務還不算多，你跟我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揮霍，而且……」
「父母、父母的父母年紀一年年增長，我們不能總想著等等，再等等。」
「時光總會老去的。」
「額外的，我想，明年，或者後年，就算我們想走，也不一定能有這麼寬鬆的時間。」
聽方年說完，陸薇語心裡已經認同了。
她的爺爺年事已高，已經是沒辦法去遠地方了，反而是她奶奶身子骨還硬朗。
但……
「那，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陸薇語盯著方年的臉龐。
聞言，方年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這點小事不好讓陸總操心，放心，我早都準備好了。」
陸薇語：「我……」
「那段時間你剛好很忙，我左右一想就沒說，也有想要給你個驚喜的意思。」方年坦然笑著。
陸薇語：「……」
仔細想想，確實有點小驚喜的感覺。
出國旅遊，還是一家子。
放在很久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吧。
「……」
喝了一杯茶，方年看著關秋荷的臉龐，真誠道：「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還是不了。」關秋荷輕輕別過頭，低垂下眼帘，清冷道。
見狀，方年耐心道：「讓我的家人親眼見見你這個首富也好啊。」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我也有段時間沒下廚了，家裡的牛啊、羊啊、豬啊都是散養的，肉質新鮮，做出來會有點不一樣的。」
「再說……關總大駕光臨，整個茅壩都會蓬蓽生輝。」
「……」
見關秋荷無動於衷的喝著茶。
方年心一橫，咬牙道：「那我做好再開車給你送過來總行吧！」
陸薇語都聽愣了。
關秋荷連忙舉手投降：「我去還不行嗎，謝謝方總看得起。」
「……」
沒多耽誤，少片刻後三人一起下樓上了路虎。
雖然距離桑塔納停車的點就那麼幾步路，方年也懶得自己走。
眨眼功夫就到了十字路口。
路虎放下方年跟陸薇語後，尾燈一閃先往前開了。
也是巧了，方年跟陸薇語才走到車邊上，抬頭就看到了林語淙。
之前陸薇語還嘀咕過一句，說林語淙家裡也在棠梨，怎麼也沒見到。
見到方年跟陸薇語，林語淙也有一瞬的失神，然後笑著主動打了招呼：「小語姐、方年，新年快樂。」
「大姐頭新年快。」方年輕笑道，「眨眼都過了年，有日子不見了。」
陸薇語也輕笑道：「語淙新年好。」
林語淙身子傾了下，簡單解釋了句：「正要去那邊送個東西。」
「年前剛好比較忙，實習律所不好乾。」
「……」
閑聊了幾分鐘。
林語淙主動道別：「那我先去送東西，你們忙。」
「好。」
「……」
回去的路上，陸薇語忽然嘆了口氣：「都怪你，太優秀了。」
「啊這……」方年有些無奈。
陸薇語又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暗自傷心。」
「就棠梨八中，喜歡你的都不止有語淙。」
「也對，別說棠梨這樣的小地方，就是放眼全國，又有誰比先生更優秀呢？」
「還好現在優秀得讓人都不能輕易靠近了。」
「也不知道我是多少輩子的大善人，才修來這麼高的福氣，能被先生這麼喜歡……」
「……」
聽陸薇語說著這些，方年乾脆埋頭踩油門去追前面的路虎。
陸薇語不是在抱怨。
也不算感慨。
而是……
炫耀。
方年怎麼好接話。
還好沒兩分鐘，方年就看到了前面的路虎。
再不一會一會兒就到了茅壩。
老方家的院子里早就沒有鄰里三四了，家裡也沒有。
今天的牌局散得早。
鄰里三四雖然喜歡來老方家，但也會注意傍晚時分不常在老方家逗留。
路上方年也提前說了。
所以再次見到關秋荷，林鳳女士並沒有太驚訝，只是關切了幾句。
方年也沒多解釋。
稍微坐了兩分鐘，就去了廚房。
方大廚師是能雙手顛勺的人，家裡的廚房也能施展開，很快就搞定了六個菜。
再加上家裡過年時每日常備的兩樣燉湯：白蘿蔔大骨湯、羊肉燉山藥湯，就也豐盛了。
嘗了兩口菜，方正國忍不住感嘆：「難得吃到我崽做的菜，味道還不錯哈。」
「你這是託了關總的福，就方年這懶樣，他能動手才有鬼！」林鳳女士一針見血的戳穿。
聽得陸薇語跟關秋荷都忍俊不禁。
頗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方年這傢伙做菜是沒得說，多數方面是遠勝於關秋荷跟陸薇語的，偏偏他就是懶得動手。
偏偏方年還經常說，做菜好吃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有手就行。
又說不是自己吹牛，但凡有手能搞定的，他都不在話下。
「……」
這頓晚餐是吃得其樂融融。
方歆都多吃了一碗米飯。
連從來少食的關秋荷都沒忍住添了半碗米，又喝了碗湯，那叫一個讚不絕口。
也不是沒吃過好的。
但就家常菜的水準，又是土生土長的菜，又是方年燒出來的，真不比大廚差多少。
剛收拾完餐桌，方枚就溜溜達達走了進來：「方年同學，打牌啊！」
然後就看到了關秋荷，方枚露了個笑臉，道：「有客人啊。」
「都自家人。」方年笑著回答，然後打趣道，「反正她也聽不懂我們這裡的土話，隨便喊她秋荷就行。」
聽方年這麼說，方枚就換上了普通話打招呼：「秋荷你好，方枚。」
關秋荷含糊了聲：「你好你好，關秋荷。」
「……」
方年忽然心中一動，望向關秋荷：「要不要一起打牌，我們這邊比較流行跑鬍子、鬥牛、扎金花、跑得快。」
「我……我就不玩了吧。」關秋荷遲疑道。
方年給陸薇語使了個眼色，然後招呼一聲：「枚姐姐，我們去喊一下俊華他們。」
「……」
很快搭起了炸金花的牌場子。
沒人去特別注意關秋荷，一方面是茅壩這種山溝溝怎麼都跟首富搭不上邊。
另一方面是關秋荷沒化妝，跟在媒體跟前的樣子其實有很大差別。
起碼就顯得年輕六七歲還不止。
再說，連培訓機構都不想去上的人，也沒空關心太多的網上新聞。
該說不說的，關總牌運還是不錯的。
就是輪到她贏的時候，桌台上沒幾個錢，輪到她輸了，就好幾百沒了。
十點多牌局就散了。
關秋荷也跟著告辭離開。
這次方年沒再挽留。
……
……
眨眼便是正月初六。
一大早，老方家就開始拾掇東西。
過去的一天時間裡，方年將自己的安排簡單講了講。
方正國、林鳳都沒意見——他們是早就知情的。
畢竟，護照、簽證都得他們本人配合，雖然為了節約時間以及減少麻煩，方年是找了很靠譜的代理來提前弄好的這些事情。
嚴格來說，方年是在9月份就開始準備了。
因為考慮到簽證的各種可能問題，所以方年提前了差不多整半年時間就開始籌備。
那會已經是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年底會有不少分紅錢。
當然那會的數字跟10億還差得有一些距離，但也不是小數目。
有足夠的底氣。
甚至方年特地要準備好的商場等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