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嘭』一聲沖向天空，璀璨一隅。
在天際再次陷入黑暗時，又是一聲響，再次照亮天際。
又是一年辭舊迎新時。
老方家準備了許多漂亮的煙花，預祝歲歲平安。
方正國一個人包攬了燃放任務。
不一會兒，煙花燃放完畢。
冷風呼嘯吹過，撩起了方歆雪白羽絨服帽子上的毛絨絨。
也撩起了一旁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方枚的頭髮。
額外的……
還有一個風拂面的方小年朋友。
他跟方歆小朋友以及方枚，對燃放小隻煙花的熱情並不能被寒風阻擋。
站在門廊的方凌飛忍不住道：「你們還只有三歲兩歲誒！」
「飛哥要不一起。」方年連連招手。
「……」
方凌飛自然是不會跟方年他們仨一樣，擺擺手：「凍得不行，我先回屋了。」
說著走往了自己家。
方正國也回了屋內。
雖然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但院里的燈和對面那條硬化幹道上新裝的路燈都在拚命散發光澤照亮田野。
「方歆方歆，這個放起來好看，你來試試。」
「那你幫我拿一點。」
「不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幫你拿就都是我的了。」
「哦。」
「……」
「一下就放完了，要不還去拿一點吧？」方歆看著所剩不多的存貨，似模似樣的撩撥道。
方年連連點頭：「那你去，媽媽要是問，你就說是我要拿的。」
「行！」方歆立馬點頭。
拉大旗作虎皮她可不要太會！
一旁方枚算是開了眼界，這兄妹倆這一個攛掇一個執行配合得那叫一個好。
打趣道：「方年吶，我看你是真的只有三歲，比方歆還要小。」
方年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過年回家就是為了找回童年的樂趣。」
方枚：「……」
她瞥了眼方年：「明年春節不回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方年沒有瞞著，坦然道。
方枚輕聲嘆了口氣，忽然道：「謝謝。」
「謝我做什麼。」方年擺擺手，「沒人幫得了他人，我也不幫不到。」
他當然知道方枚找過林鳳。
林鳳權衡下，借了7萬元給方枚。
方枚稍作沉吟，認真問道：「你有沒有適合我的建議要告訴我？」
方年想了想，回答：「如果你願意，建議就在桐鳳試試生鮮配送，或者說農村淘寶，這些門檻比較低，有犯錯機會。」
「我說得比較直接，因為你並沒有過多的技能，步子不好邁太大。」
「現在的變化一年比一年快，可能你做著做著就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
方枚再次道了聲謝：「借你吉言，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意見。」
想了想，方年還是多嘴說了句：「越努力越自由，年齡從來不會是問題，有時候顧及太多，想得太多，反而會沒有選擇。」
方枚……
方枚其實並沒有難以邁過去的坎。
頂多是因為帶點『伏地魔』屬性。
方凌飛這個人少時有才華，不比方年青少年時代的履歷差，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只不過跟上輩子的方年差不多，在高中墮落了。
壓根沒想過考大學。
鬼知道方凌飛發生過什麼，硬是在高三下半年不上了，雖然上不上都不影響他考不上大學。
之後的這剛好八年時間裡，起碼換了七八個行業。
當過廚子，干一陣嫌廚房油煙重不幹了。
當過理髮師，跟顧客談戀愛不幹了。
可能是最近才剛冒出來的那首《午夜DJ》唱進了他的心裡——雖然方凌飛想當DJ的時候這歌還沒出。
反正就是忽然想當DJ，還沒學會就干不下去了。
最近是在做銷售，賣房子。
說好聽一點就是嘗試不同可能，尋找生活的真諦。
說難聽一點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反正錢沒掙倆，年齡是見長。
如果沒有方凌飛，方枚的日子應該會稍微好一點。
畢竟親姐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弟流露街頭，偶爾就得接濟一下，不太存得住錢。
方凌飛是基本聽不進去他人意見的。
也私底下找過林鳳。
顯然只能是一無所獲。
倒是方枚如果能不那麼『伏地魔』，應該有好的發展。
方年是知道方枚其實有些能力，一個人在外面吃過不少苦，鍛煉了不少。
上輩子就是三十歲才慢慢發跡，然後找了個好婆家，日子還不錯……
不過……
如方年經常說的，他能做得很少。
借錢完全是按照親疏關係來盤算的。
比如林南跟林荔，二十萬一點沒含糊，到方枚跟方凌飛這裡，他甚至自己都不出面了。
畢竟……
方年心裡很清楚，錢這東西借出去就也還是不要想著要還的好。
……
大年初一的凌晨，方年帶著方歆放了一紮又一紮的煙花，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去睡覺。
就是方歆沒敢撩撥去拿第二回。
早上，照例是很豐盛的早餐。
棠梨這一片過年都只是在早餐那一頓最豐盛。
再然後是在茅壩挨家挨戶拜年以及上山掃墓。
大年初一的天氣還不錯，不到十點就都忙活完了必要的過年事務。
這時……
方年的忙碌才剛剛開始。
首先……
身為男方，方年自然是要主動先跟陸文林、孫蓉拜年問好。
連陸薇語都撈不著幾句話。
然後是先通過電話跟外婆、林平陽、黃秀芸拜年，平輩就是招呼一聲。
然後跟朱建斌、復旦校長楊余良等寥寥數位師長問了個好。
這一通才完，各種電話就進來了。
也是巧了，撥進來的第一個電話居然是雷軍的，簡訊不算。
方年笑眯眯的接通電話：「雷總新年好，恭喜發財，記得給我準備紅包。」
「方總新年好啊，哈哈……有紅包，一定得有紅包。」雷軍爽朗的笑聲傳出。
「……」
寒暄兩句，方年趁機多說了兩句：「雷總啊，得提前跟你說一下，整個春節我都不在線，有事沒事都別找我。」
「哦~」雷軍倒是無所謂，「好的，方總您忙，不多叨擾，代我向你父母問好。」
「……」
雷軍這個年過得還是很舒坦的。
一個月銷售了120萬台小米手機。
直接碾壓了所有國產品牌，包括國際品牌。
毛利就有7個億。
營銷策略和手段相當到位。
哪像魅族，M9到現在銷量都沒過百萬，實在是令人扼腕。
黃秀傑這個年是過得不太開心的。
完全就不是同台競技，還能輸到一敗塗地。
不過這人真不經念叨，然後方年就接到了黃秀傑的電話，也是寒暄了兩句就掛了。
大年初一，黃秀傑心情還是很愉悅的。
雖然M9的銷量比產能卡住了脖子，但魅族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次大戰！
隨後是各種商業合作夥伴的電話。
劉芹、鄺平、沈尼爾、任羽新、林冰、馬珀利、李羅賓、馬傑克、劉得建等等。
林鳳敲門進來送茶水瓜果的時候也聽到了一兩句。
這才明白……
自己的兒子早就不是那個寫小說掙十萬塊的小打小鬧，已經縱橫捭闔商場的大人物。
爽朗的笑聲中，動輒涉及到一個耳熟能詳的大老闆名字。
「……」
林鳳這幾天在心裡最常念叨的一句話是：「他才19歲啊，到底經歷了多少辛苦？」
當然也有很多的念頭，比如：
「如果我不知道該多好啊。」
「知道了也沒什麼。」
「就是就是，反正我也不懂。」
「但是……」
反正是挺糾結的，當然她也知道，這次就算自己全天下的說，都沒人信了。
「……」
一眾合作夥伴的電話打完後，方年正想給關秋荷問個好，電話先一步響起。
溫葉跟穀雨幾乎是掐著點打的電話。
前後沒差5秒鐘。
然後吳伏城。
最後是劉惜，清弱的祝方年新年快樂。
不過可能劉惜年頭到年尾，也就能撥出這一個電話。
「……」
差幾分鐘十二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