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雷軍離去，方年在原地出神片刻。
腦子裡面簡單梳理了脈絡。
簡單來說，手機發展到現在，已然精密而複雜，組裝一台手機涉及到無數個產業。
定義了手機的發展脈絡，也就會讓無數個產業出現新的事物。
以目前已經定下來的部分基礎，和施加過的影響。
方年對即將到來的未來，有了新的期待。
至少雷軍的小米，黃秀傑的魅族，都已經2010年上半年發生了變化。
方年希望看到大面上比曾經經歷過的那一輩子更加有趣也更有意思。
這也是『偏愛』規劃的部分由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方年的片刻出神。
「方總忙完了嗎？」
電話接通後，關秋荷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方年斜抬頭看了眼天色，道：「關總晚上回家做飯嗎？」
日頭已經偏西，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關秋荷不動聲色道：「你訂購的那輛奧迪S8到了，要不要去兜一圈？」
方年走向輝騰：「我想吃河鮮。」
「車送到了陸家嘴，不用去4S店拿。」關秋荷接著說下去。
方年坐上車，終於應了句：「好，我現在開車過去。」
關秋荷也撇嘴道：「行，晚上我在家做飯！你真是個大爺，生來就需要有人伺候是吧！」
各說各話半天，互相的要求也都談妥了。
關秋荷的意思很簡單，她想開賓利跟方年訂購的奧迪S8跑一圈。
看看方年吹過一嘴的『西裝暴徒』到底怎麼樣。
畢竟郭達主演的那個燈廠電影，並沒有在國內有多大動靜，而且S8出鏡次數不高。
方年的意思更簡單，他想吃河鮮。
關秋荷本來不打算回家做飯的，現在也只好同意下來。
十數分鐘後，方年驅車抵達了陸家嘴。
先看到的是關秋荷那輛顯眼的騷藍色賓利，然後才看到一輛普通奧迪，低調的樣子，完全看不出這輛車的強勁。
買車時，4S店的那個銷售當時一個勁跟方年吹牛逼。
說這輛看起來很商務S8可是塞了一台老款蘭博基尼蓋拉多的V10發動機。
這才是關秋荷想要兜風的重要原因。
也是方年忽然不打算買蘭博的原因。
「關總不先試試？」
方年看著站在風中綽約多姿的關秋荷，打趣道。
關秋荷瞥了眼方年，簡單道：「我不喜歡這類車。」
「？」方年眉毛微挑：「不對吧，你在湘楚那邊還買了輛路虎呢？」
關秋荷撇嘴道：「路虎是SUV！」
方年面露恍然，道：「明白了，你不喜歡這款型的小型轎車，難怪買帕拉梅拉，又買賓利歐陸敞篷。」
從關秋荷手上拿過鑰匙，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後，望向外面的關秋荷：「你要不要先聽聽聲？」
關秋荷表示隨意。
買車時就實際體驗過的方年將食指放在檔把旁的指紋識別上，車就點著了。
輕踩幾下油門，最後一轟，一下就有那種跑車的聲浪了。
關秋荷眨了眨眼睛：「買車時你怎麼不搞一下？」
「人家銷售都說了，裝了一台超跑引擎，你不信。」方年隨意道。
「走啊。」
關秋荷抿抿嘴：「行。」
論駕駛技術，方年其實是弱於關秋荷的。
不過S8的性能確實不錯。
城市公路限速又低，其實就是兜風罷了。
S8肯定是能在這種速度上輕鬆駕馭的。
一前一後抵達世茂五號後，方年『砰』一下關上車門，嘆氣道：「這破車還真是太像A6了，一點回頭率都沒有。」
「趕明兒我去跑賽道！」
聽方年抱怨，關秋荷笑出了聲：「你去啊，就你那技術，嘖嘖……」
「……」
晚餐很豐盛。
也不知道關秋荷這麼個富二代是怎麼做得一手好菜。
什麼食材都能輕鬆拿捏。
比如說今天的河魚。
飯後，方年拍了拍肚皮，滿足到：「有日子沒吃到家裡做的飯了。」
「我信了，你不是經常自己做飯嗎？」關秋荷一說起這個就來氣！
她是被騙得不要太辛苦！
虧早去一年多時間時，她還擔心方年餓肚子！
方年目光虛虛的望向窗外，道：「考試周忙得很，我哪有心思自己做飯。」
關秋荷瞥了眼方年，懶得搭理這個憊懶貨色。
「……」
說了幾句閑話後，方年喝了口溫下來的茶，道：「商量點事。」
「你說。」關秋荷正襟危坐起來。
方年看了眼關秋荷，言辭誠懇道。
「前沿系目前總價值在50億左右，我的目標是近幾年做到1000億價值；
你也知道『廬州200億』也只是規劃的一部分，所以1000億是很可能的；
但前沿這個總公司是一定不會對外融資的，所以估值多少就只能以我為準；
按照1000億這個價值，我只能無償分享給你1%的前沿公司股份，能接受嗎？」
關秋荷眉頭皺起來，困惑且不解：「為什麼忽然要給我股份？」
方年難得的翻了個白眼。
見狀，關秋荷稍作思考，又說：「你說的千億價值我不懷疑，1%有點多。」
方年還是懶得說話。
關秋荷深深看了幾眼方年：「行行行！」
「明天抽空去一趟前沿簽協議。」方年這才低垂著眼帘，繼續往下說。
「1%是為了拉攏你當兼|職員工，餘下你能以當時資產的5倍估值拿現金入股，給你留14%的股份。」
然後方年又補充了一句：「在估值低於千億以前。」
關秋荷望著方年，良久才開口：「也可以。」
略頓，關秋荷再次開口：「你應該還有個附加條件才對；
在必要時刻，你會回購我手上的股份。」
「你怎麼知道？！」方年猛然抬頭望向關秋荷。
迎著方年的視線，關秋荷淡聲吐出三個字：「陸薇語。」
方年：「……」
關秋荷解釋道：「你說前沿是你的事業後，我好奇查過工商登記資料，前沿系陸薇語持股99%，連溫葉的信息都有依法登記，唯獨沒有你的。」
「本來這沒什麼，你在當康也是隱名股東。」
「但後來我偶然在前沿看到了你的代持合同。」
說到這裡，關秋荷收回目光，低垂眼帘，聲音冷清：「值得嗎？」
「耽誤一個人的青春，需要付出這麼嚴重的代價？」
股份代持協議的事情，方年沒有刻意隱瞞。
除了陸薇語被蒙在鼓裡，估摸著連劉惜都知道，溫葉是毫無疑問的知情人，當初所有事情都是她代辦的。
但這些事情落到關秋荷眼裡後，她便能很輕易的分析出更多的事情。
這輩子方年第一次遇見陸薇語時，關秋荷在一旁。
關秋荷第二次見到陸薇語，也立馬認了出來。
嚴格來說，關秋荷是對方年跟陸薇語的關係最洞若觀火的人。
再加上她對方年部分性格的了解，便推斷出了答案：
如果陸薇語不能跟方年走到最後，無論是哪方面的原因，方年都會將前沿完整送給陸薇語。
無論是為了避免出現一地雞毛的喧囂，還是為了賠禮，還是別的原因；
方年都會這麼做。
良久，方年平靜開口：「感情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
「你既然知道我的選擇，也應該清楚我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我討厭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類型的麻煩。」
說到這裡，方年略作停頓，眉眼輕翹：「如果一個無論如何都想要陪同我冒險的人，如果……經歷過那麼多還走不到最後，前沿這點價值又算得了什麼？」
說著，方年似笑非笑：「只要我願意，類似於當康這類現金奶牛企業，隨便複製！」
語氣中展現出來的自信心，真實得令關秋荷有點扎心。
關秋荷沒有再多說。
她只是有點羨慕。
羨慕方年，也羨慕陸薇語。
不為什麼，就是單純的羨慕。
關秋荷當然也知道，方年腦子沒進水。
即便是發生了極端情況，方年給出去的也只有前沿，而不是全部。
實際上，方年自己也知道自己給出的只限於前沿。
額外的，都是他個人名義持有的資產。
就說當康遊戲這家企業，到目前為止還是方年持有的最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