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西落，飄窗處透進來些許光束。
細微顆粒在光束中翩躚起舞。
眼睛盯久了，偶爾會泛著些額外的透明色澤。
坐在椅子上，方年後靠著伸了個懶腰。
微博帳號已經登出，VPN連接也已關閉，這次方年還特別多了份小心。
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就是當一個普通網民發發牢騷，口嗨一下。
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抗壓能力，說不定就有氣不過的人，想要網上人肉一下。
藉助當康每年最起碼要花費數千萬美元的海外伺服器和安全服務，口嗨才更舒服。
其實方年挺喜歡用『持鍵』這個帳號的。
因為提前給帳號加了層層保護，不怕被人揪住小辮子，所以就也什麼都可以說。
該說不說的，當鍵盤俠真減壓。
噴起來毫無顧忌，多爽。
難怪這個行業從古至今都那麼火熱。
「方總……」
忽然，旁邊傳來溫葉的聲音。
嚇得方年猛然回頭，看了眼溫葉，沒好氣道：「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了？」
「我……」溫葉一時語塞。
辦公位就離那麼兩步路，她又沒穿高跟鞋上班，能有什麼聲音啊！
「有什麼事情嗎？」
聽方年發問，溫葉趕緊回答道：「當康剛才通過官網和各大平台發布了消息，嗯……」
「您應該看到了吧？」
方年蹙眉：「什麼叫我應該看到了吧？」
溫葉下意識說道：「您不是……不是一直在用微博嗎？」
話一說完，立馬小心翼翼飄向方年的臉上，下一秒，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溫葉趕緊低下頭。
就也還好，站得不算直，能盯著自己的一點鞋尖尖。
「直接說，什麼事。」方年看向電腦。
他當然知道溫葉可能是來得比較早，已經知道他的小號是『持鍵』了。
但這並不影響什麼。
嚴格說來，溫葉不算不能知情的人。
溫葉餘光飛快看了眼方年，嘴上說道：「一共是兩條消息。
當康遊戲平台首頁掛上了劍網三上線平台倒計時。
同時當康遊戲平台表示，劍網三上線平台時，會有神秘驚喜。」
「倒計時截止時間是周日23號下午兩點。」
聞言，方年隨意問道：「鵝廠遊戲那邊有沒有新的消息發布，比如TGP實時在線人數之類的。」
「暫時沒有。」溫葉回答道。
方年主要是享受網上衝浪這個過程。
對於TGP跟當康之間的競爭，重視歸重視，但暫時也只是冷眼旁觀。
所以剛好錯過了當康最新發布的消息。
「……」
將近五點時，方年忽然接連接到了十幾個電話。
都是告訴他，早在上個月清明節那天預定的各類物品全部到貨。
這是早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方年統一回覆了晚上營業結束後再去。
接完這些電話後，方年在心裡咕噥一句：「還好不管怎麼折騰，我個人銀行卡上都會留點錢。」
當天只是預付了一部分訂金，尾款可還沒付。
估摸著少說也得再付個百八十萬。
等方年終於放下手機後，在自己工位上的溫葉趕緊開口說道：「方總，幾分鐘之前，鵝廠遊戲官方發布了一些數據。」
「念。」
溫葉便道：「截止發稿，TGP新增用戶突破3500萬；
由TGP代理的龍之谷玩家數量破百萬；
天龍八部、魔獸爭霸、夢幻西遊、永恆之塔等遊戲在TGP上的玩家數量均接近百萬；
TGP巔峰在線人數破7500萬。」
方年稍加思索，問道：「當康有沒有對外公布數據？」
「沒有，今天除了龍之谷以外，有四款獨立遊戲上線。」
溫葉回答道。
「據公司消息，龍之谷在當康上只有69萬多玩家，其它四款獨立遊戲全部都是付費的，總付費數不到3萬。
目前平台巔峰在線人數是1350萬。」
說到後面，溫葉的聲音都低迷了許多。
雖然方年早就說過當康比不過才上線的TGP，但這種對比落差，還是會令人有點落寞。
方年倒是無所謂：「還不錯。」
接著話鋒一轉：「晚上沒什麼事情的話，給我開一下車。」
「好的。」溫葉應道。
……
……
晚上十點四十多。
輝騰停在恆隆廣場門口。
雖然當天逛了許多商場，但最後還是集中在了恆隆廣場購買。
從外面可以看到，恆隆廣場雖然還亮著燈帶，但商場入口處已經關了門，裡面也沒亮什麼燈。
已經過了營業時間。
但跟上次去賓利4S店一樣，有人在商場門口等著方年。
「方先生晚上好。」
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全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方年微笑著點點頭：「你們好，辛苦各位。」
「我們趕緊吧。」
「好的。」姑娘們七嘴八舌的應了下來，其中有個經驗比較豐富，又機靈的，多嘴說了句：「方先生，您應該是在我們這些品牌都下了訂單吧；
要不然這樣，咱們就近一家家看過去。」
「好。」方年點點頭。
很快方年就在一群銷售小姐的簇擁下，通過側面的員工通道進了商場內部。
恆隆廣場一樓有很大一部分店鋪此時還開著燈。
沒錯……
都是為了方年開的。
這次，方年是真的不想在人多的營業時間點來，尤其是今天521，一部分昨晚實在沒辦法享受到節日的男男女女今天算是得償所願了。
明後天周末，更不用說了。
那個比較機靈的姑娘微笑著簡單介紹了下自己：「方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給您導購。」
「好的。」方年並不意外，輕車熟路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璐璐，您叫我小璐就好。」
「……」
「先生您好，這是您上個月在我們這裡預訂的商品，您請看看。」
幾乎每家店的銷售小姐都這麼說。
方年一家一家看過去，大概花了半小時，最後滿意的點頭。
看了眼黃璐璐，笑著道：「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把所有商品統一打包好，明後天送到這個地址。」
說著，方年掏出錢包，數了十來張鈔票：「辛苦了，還望別嫌棄。」
「謝謝先生，不過我不能要，舉手之勞而已。」黃璐璐大方道。
方年笑著看向黃璐璐，最終黃璐璐還是接過了錢。
「……」
不幾分鐘後，恆隆廣場前，十幾個銷售小姐一同目送方年上車離去。
好片刻後才開口。
「我們都接待過晚客，這種一口氣逛十多家的，沒有吧？」
「沒遇見過。」
「光是在我們店裡就消費了十九萬多。」
「我這邊少一點，十七。」
「……」
「那看來我家最多，有二十七。」
「……」
「光是一家的消費就算是大客了，可人家這十幾家，好幾百萬，幾乎全是定製系列！」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複雜……」
「……」
說著說著，忽然有人道：「小璐，你個騷蹄子靠上去有沒有拿到名片？」
「怎麼可能會給我名片，只是給了一千多塊錢小費，讓我幫忙打包。」黃璐璐自嘲道，「這樣的富二代，怎麼可能瞧得上我們。」
「不會啊，我覺得方先生很禮貌的。」
「對啊對啊，笑容很平和。」
「……」
黃璐璐掃了眼大家，認真道：「你們信不信，今天就算是我們都脫|光站在他面前，他的笑容也會這麼平和，甚至還會替我們披一件衣服。」
「不可能！」
「怎麼會！」
「你們不懂，方先生這樣的人，無論在哪一定都是焦點，他的驕傲早就藏在骨子裡了，這類人通常說話辦事都很禮貌隨性，等閑難遇。」
「……」
方年當然不知道這些銷售小姐在背後會有這麼多的評價。
他只知道，花銷比預計還高，足有265萬多。
溫葉很快載著他回到了南樓小區。
反正現在也方便，溫葉送完方年後，在地下停車場走兩下就能找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樓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