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與登機廊橋脫離，緩緩推出。
頭等艙空乘小姐裊裊走來。
送上溫水和拖鞋，面露甜美笑容，以半跪半蹲的優雅姿勢在方年跟前柔聲細氣地說。
「方先生上午好，感謝您再次選乘南方航空出行，本次旅行由我為您提供乘務服務，方先生可以叫我Tina。」
「我們機上備有消暑水果若干，以及牛奶、咖啡、茶、香檳，您有偏好嗎？」
聽空乘小姐說完，方年心中一動，接過溫水，禮貌道：「謝謝，溫水就可以。」
「不客氣，方先生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叫我。」
聽這位叫Tina的空乘小姐說完，方年便特地瞄向了坐在里側的陸薇語——這次不是大飛機，頭等艙是較為普通的座椅，同排座位並無視線遮擋。
幾乎是下一秒鐘，Tina側頭看向陸薇語，禮貌道：「陸小姐上午好，歡迎乘機。」
「消暑水果、牛奶、咖啡、茶，請問您需要什麼？」
禮儀到位，微笑服務，態度差別不大，但在細節上有較為明顯的區別。
陸薇語甚至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然後才平靜開口：「溫水，謝謝。」
「好的，稍等。」Tina應了下來，朝方年微笑點頭，這才離開。
整個頭等艙只有八個座位，只坐了三個人。
陸薇語甚至輕輕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了Tina對另外一位乘客的服務，發現與自己完全一致。
於是飛快地看向臉色揶揄的方年。
「方先生是在等著看我笑話嗎？」
「什麼笑話？」方年故作不解。
陸薇語抿抿嘴，鼻音輕哼：「我也是坐頭等艙，為什麼你跟大家不同？」
「難道就因為你選擇南航多？」
方年笑著搖頭：「因為是我南航邀請的白金卡會員。」
「就算是最後排的經濟艙位，應該也最起碼能享受到跟頭等艙平級的服務，甚至也會是頭等艙的空乘來服務。」
陸薇語眨了下眼睛，遲疑道：「好像聽說過是有什麼會員，不過好像都是攢里程，你也沒坐太多的飛機啊。」
「攢里程一般只能成為金卡，白金卡是邀請制的。」方年小聲解釋道，「發放標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去年包艙比較多。」
「包艙？！」陸薇語驚了下，「就是你跟阿姨她們出來旅遊那次嗎？」
方年點頭：「嗯。」
接著看向陸薇語：「你想要嗎？看上去應該是在短時間內乘坐南航較多頭等艙就能被邀請。」
陸薇語趕緊搖搖手：「不了，我應該沒有什麼出行需求。」
「你別不是怕我經常給你買頭等艙讓你兩地奔波吧？」方年眨了眨眼睛。
陸薇語理所當然道：「也只有這樣才能刷里程啊。」
「也有道理。」方年沒多說。
其實他的意思本來是：直接給陸薇語包機幾次，應該能自然而然的有。
畢竟包機怎麼都比包艙來得牛批吧。
……兩個來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長安咸陽機場。
然後乘計程車到了西交大。
一起吃了個午餐，溜溜達達，方年趕了傍晚的飛機回了申城。
並沒有在長安過夜的規劃，沒必要多耽誤一半天陸薇語的複習時間。
臨分別前，方年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小語姐姐，你是不是把準備給我的驚喜忘了？」
陸薇語小聲啊了聲：「哪還有驚喜？」
「在知道我爸媽要來申城後，我就想瞞著你來一趟申城，然後再告訴你。」
「就這？」方年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
陸薇語理所當然道：「不然呢，我冒著『風險』把自己親自打包送給你，還不算驚喜嗎？」
「可也沒有『風險』吶。」方年抬杠道。
陸薇語：「……」
想了想，陸薇語也覺得過意不去：「下次我肯定能給方先生一個驚喜。」
「下次？」
「對，下次一定！」
「……」
……
……
據新聞報道，周末世博園區又迎來了一波參觀小高峰。
據推測，五月份這個月世博園區的熱門場館人流量會一直非常大。
因為五月份以來，氣溫連續走高，周日這天，方年就沒有出門的打算。
尋思待在家裡當一天鹹魚。
畢竟整個四月份一直都在忙碌，從四月份最後一天遇上孫蓉女士開始，也讓整個五一假期都處於忙碌中。
即便是將要過去的這周，也同樣如此。
畢竟，有陸薇語在，方年怎麼都不至於鹹魚。
實在無聊的話，還可以忽然偷襲一把抱起陸薇語，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權當減肥鍛煉身體。
再不行，也可以喊小語姐姐出門去壓商場。
再再不行，還可以跟陸薇語較量一下嘴皮功夫。
把陸薇語送回長安之後，方年身上的懶狗鹹魚被全面激活，早餐喝個牛奶就算。
坐在沙發上都嫌累，乾脆就躺了下去。
只不過十點多鐘，電話就響了起來。
吳伏城約他一起吃個午飯。
方年沒多想同意下來。
重新認識吳伏城以後，方年跟吳伏城實際面對面的交流不多，只是多次通過溫葉去盡量的讓吳伏城迅速成長起來。
只能說方年從未想過曾經那麼厲害的大佬吳，在這輩子遇到時，居然還在上大三，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
掛完電話之後，方年嘴上念叨了兩句：「要不然，想想辦法拔苗助長一下什麼的？」
「辦事業真是太難了，什麼都缺，缺時間，缺人才，連錢都缺，唉……」
說歸說，方年動作也不慢，稍作整理，便換上鞋子出了門。
儘管吳伏城約在了五角場附近，但方年聽到外面蟲鳴不斷，最後還是開了車出門。
要不是最近溫秘挺忙的，方年高低要把溫秘拎出來開車。
……
到約定的飯館後，方年很快見到了吳伏城。
在吳伏城對面坐下來，方年也沒客氣，直接問了起來。
「吳哥怎麼忽然要請我吃飯，不是聽說你們最近挺忙的？」
吳伏城看向方年，微笑著回答：「主要是社團志願者們忙，聽說有不少人碰到了你五一攜美遊園吶。」
「嚯，就這麼點小事情，怎麼好像搞得大家都知道了一樣。」方年面露有趣。
吳伏城抿抿嘴，樂道：「可不是，畢竟大家都沒想到，你方年理事的女朋友竟然是西交大的陸會長；
我還聽說，這整一周陸會長都陪著方老弟在復旦上課，羨煞旁人啊。」
方年無奈道：「什麼時候我這麼受關注了。」
「可能是因為陸會長長得漂亮，方年理事也長得帥氣。」吳伏城笑呵呵道。
「……」
寒暄了幾句後，吳伏城主動挑起了正事。
「請你吃飯，主要是想謝謝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老弟應該也有渠道直接跟前沿公司的分管校園業務的相關人員直接對話吧？」
方年沒否認，含糊道：「差不多吧。」
「主要是沾了溫會長的光。」
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要不是剛好秘書是溫葉，說不定方年也沒那麼快想要搞事業。
溫葉復旦學生的身份，減少了方年開展前沿社團的許多麻煩。
也算是沾了溫葉的光。
「看來我報上去的方案能夠通過，還成為特例，真是方老弟的功勞。」吳伏城感慨道。
方年就笑，解釋道：「主要是溫學姐的功勞，之所以能成為特例，是因為四大會計事務所的特殊性；
據說前沿跟四大會計事務所的合作非常多，正好吳哥提案，於是最後就成了特例。」
雖然如果換個社團會長提議，方年可能不會那麼重視。
但也會用另外的形式推動這件事情。
至於為什麼會成為特例，還真跟四大會計事務所的特殊性有關。
四大會計事務所門檻確實不低，但其實並沒有限制專業。
其次是，四大會計事務所每年都會招聘相當大量的高校實習生，出身上財是再恰當不過了。
然後四大會計事務所當實習生挑戰其實不太大，一般是當個螺絲釘，並不全然會做相關專業的工作。
儘管四大招收實習生不限制專業，但從四大出來後，多少會帶有絲絲金字招牌的意思。
除此之外，就是前沿公司是真的有跟四大談條件的合作案標金額。
綜合這些因素，吳伏城提議的方案才會成為特例。
「……」
菜品上來後，兩人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