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完這次種子天使投,剛好臨近晚飯點,方年順便請張瑞他們吃了晚飯。
稍晚些時候,忙碌了一天的方年總算回了南樓小區。
剛歇口氣,陸薇語的電話便撥了過來。
看看號,方年眼角輕翹,面露愉悅:「我尋思陸女士可能是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吧?」
「嚯,此話怎講!」陸薇語一副驚訝的語氣。
方年就笑:「不講。」
「小慧剛給我打了個電話,問為什麼你忽然要投資出錢讓張瑞去創業,給錢給方向給資源給客戶,簡直包打天下。」
陸薇語毫不在意,平靜地說道。
「也不知道今天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樣,明明你就在,不當面問你,來問我,還取名畢方,不懂的還以為是要畢其一生追隨你呢。」
方年樂了:「你不想誇我就算了唄。」
「行行行,你咋這煩人,你厲害你牛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演戲呢,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問題。」陸薇語撇嘴道。
陳清慧當然說了前因後果。
語氣多有興奮激動,並附有多個驚嘆詞語。
以至於陸薇語遠在長安也彷彿身臨其境。
方年滿不在乎地道:「這不是張瑞運氣好,剛好是個人情往來的小機會,前沿天使極度缺錢,缺資源,缺人脈,沒得辦法。」
「虧得小慧還念叨了半天,說方年怎麼怎麼上心,怎麼怎麼不顧一切,又怎麼大包大攬。」陸薇語故意呵呵笑道。
方年無奈道:「這不是她最期待的簡單解決辦法嗎,好歹也是麻煩人轉了半圈。」
「好吧,那現在你回答一下之前的問題,我也很疑惑,你怎麼會忽然做這樣的決定,五十萬不少了。」陸薇語有點狐疑。
「難道真跟小慧說得那樣,看我面子?」
方年笑了兩聲:「不全是,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們能力也還行,又精於演算法,慢慢熬唄,再說,他們多少也會為了感激我而努力奮鬥的,不比找外人舒服得多。」
末了又補充一句:「我是個很尊重契約精神的人,也會引導大家尊重這些。」
陸薇語便明白過來,故意咂吧嘴道:「所以,你看中的是張瑞他們又便宜又熟悉是吧?」
「你硬要這麼說,也沒問題。」方年沒否認。
陸薇語嘆氣道:「方先生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我出難題,那我要怎麼跟小慧解釋。」
「不解釋,我又不是投資陳清慧。」方年無所謂道。
陸薇語仔細想想,笑了:「小慧要是知道,怕是得哭出來,還好她也沒有跟著張瑞去創業的想法。」
「夫妻店這玩意,不好搞。」方年說了句。
轉而問了件令他困惑的事情:「有個事情我比較好奇,陳清慧今天的表現有點不正常;
哪怕是跟她說了上交大的能量,通過司法渠道特別容易解決,她也還是愁眉不展,要不是最後運氣好,只能走這個解決辦法,我尋思她可能還是不太會開心。」
聞言,陸薇語哈哈笑了兩聲:「方先生觀察真仔細;
她這兩天正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考慮到跟張瑞的感情,她的想法是回韶州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不過很遺憾,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懷疑。」
方年聽得發愣,喃喃道:「她這可真是還沒懷孕腦子就先傻三年;
就算要回韶州結婚生子,不想沾惹糾紛官司,那也不至於想要通過賠錢,還是可能要賠六十萬來解決吧。」
「所以我才給你發簡訊說,讓你用合適的方法來解決。」陸薇語也頗感無奈,「我隔這麼遠,她又著急上火,根本不好勸。」
生活就是這樣,明明可以用上力卻只能無能為力的事情有很多。
最後,方年感慨道:「還好我比較理智,要不然的話,我們可能怕是要生個黑戶娃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陸薇語小聲說了句:「你也沒打算讓我清白到底啊。」
方年有些撓頭:「……」
見狀,陸薇語笑著說:「方先生今天要早點休息哦~」
「啵啵,嘻嘻。」
「……」
……
……
次日是周六,方年一早起床,去了健身房鍛煉。
自己做了早餐。
食材主料是從棠梨帶來的米粉。
也就帶了一兩頓的量。
做法也簡單,跟下麵條一樣。
無非是需要先做好湯料,條件有限,無豬骨湯,只好將鹵牛肉稍微過油,加水,簡簡單單。
飯後,方年換上衣服出門走去了福慶大廈。
與往常一樣,只有一個兼|職員工,關秋荷不在。
溫葉、劉惜、穀雨都在辦公室里忙碌。
劉惜算是比較忙碌的,雖然前沿公司不大,但資產並不少,就算複雜合同財務問題都是請四大會計事務所來做。
剩下那些邊邊角角的財務事務,也一樣繁重。
溫葉跟穀雨忙的事情一樣,不過也是各有側重。
比起來,穀雨算是挺享福了,她進公司的環境,比溫葉當時進公司的環境要好太多了。
尤其是有溫葉在一旁帶著。
「方總好。」
在方年進門後,溫葉第一個送上微笑問候。
方年大多數時候只點點頭,偶爾會微笑點頭,比如今天。
坐下後,方年問了句:「溫秘,這幾天有沒有什麼收穫。」
「基本上沒收穫,問題有一些,不過都是小問題,我已經跟小谷在協調處理了。」溫葉回答道。
方年略作沉吟,問了句:「都是些什麼問題。」
「部分學校社團的建設情況不是很好,不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稍微調整調整就行。」
溫葉簡單彙報道。
「這算是上個月過於追求表面速度的遺留問題,下周六的第二次社團會長會議上,會再次集中處理。」
「另外,根據西交大·前沿社團的發展情況,我跟吳伏城、林語淙等幾個發展較好的社團會長交流過,這幾天會總結一下,給您彙報。」
聞言,方年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過這個月內先不著急大張旗鼓的調整,穩定是第一要素。」
接著看向穀雨,語氣平和道:「小谷,在前沿工作了幾天,感覺怎麼樣。」
「挺,挺好的,我一定儘快抓緊熟悉業務。」穀雨緊張地回答。
方年笑了笑:「你跟溫秘熟悉,公事作風也要熟悉起來,我不喜歡唯唯諾諾的人。」
「溫秘,這方面你也要注意一下。」
穀雨跟溫葉齊齊點頭。
接著又對視了一眼,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出來點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方總這麼好說話了?』
這時,方年打開電腦,隨便點著滑鼠,嘴上說道:「你們要學會分配自己的精力,畢業算是你們的頭等大事,不能馬虎,溫秘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方總放心。」溫葉跟穀雨異口同聲道。
「……」
方年看了眼溫葉跟穀雨,又說:「剛才在來的路上看了個小道八卦,應該是跟你們一屆的某個985學校學生,在大公司實習,已經拿了正式offer;
最近請人代考選修的水課,被學校發現給開除了,暫且不管消息真假,這類事情,在我這裡,是零容忍的,提醒你們,別明知故犯。」
聞言,溫葉弱弱的說了句:「我好像也在某個論壇看到了這個帖子。」
「我還去回覆了下,不過現在又被禁言了。」穀雨也跟著小聲說道。
接著溫葉小聲問道:「方總,您是對代考零容忍嗎?」
「是,除了代考,類似的還有論文作假這些。」方年加重語氣。
接著抬頭看向溫葉跟穀雨,面帶微笑道:「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帖子,說說看,都怎麼想的?」
好似平和的樣子,大概是這麼久以來,方年對溫葉的最大一次考驗。
這次是關於做人層面。
見方年平和的目光看過來,溫葉語氣認真道:「這類事情也不少,聽說過求情成功的,不過個人很反感;
明明處理流程是在維護正常規則,偏偏要用什麼年輕人犯了錯應該給機會,別一棒子打死,可以立下保證等借口來求情,然後踐踏規則,憑什麼啊!」
說到後面,溫葉還有點忿忿不平。
穀雨跟著說道:「我覺得是活該,這種事情沒有僥倖可言;
如果說只是作弊被發現然後直接頂格到開除處理,可能稍微值得同情一下,替考、論文作假等等,真的沒辦法同情。」
這時,劉惜清弱的說了句:「作弊和替考算是兩回事吧,作弊的話,應該可以稍微原諒一下的吧。」
方年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