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你又忘記付費了。」
於是在看到陸薇語QQ在線後，方年立馬發了消息。
餵魚：「啊，我明明沒坐車！」
方年：「咦惹，像我這種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人，陪你解乏兩小時，四捨五入就是兩個億，你都不打算付費的嗎？」
餵魚：「按月。」
方年：「不行，沒有陸薇語的啵啵我活不下去了。」
餵魚：「……」
「（*￣3）（ε￣*）。」
方年：「你怎麼這麼熟練，指定跟別人發過同樣的字元表情。」
餵魚：「……」
「今天到底是你過節，還是我過節，陰陽怪氣了一個下午。」
方年：「幫你過節。」
餵魚：「謝了，下次說點好聽的。」
方年：「下次一定。」
餵魚：「信你個鬼，去吃你的飯！」
方年：「哦。」
發完消息後，方年一扔手機，把頭埋在沙發中。
他當然知道自己有點過於的陰陽怪氣。
不是為了氣陸薇語。
這裡面多少有些故意撒嬌求關注的成分。
更多的是不擅長表達情感。
從陸薇語離開申城，積攢起來至今忽然變得洶湧的思念，讓方年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這幾天跟方年接觸較多的人，比如溫葉，感受就很清晰。
私底下跟劉惜肯定叨咕過，方總最近心情不美麗。
遠在長安的陸薇語，也通過電話、QQ信息，直觀感受到了方年情緒上的變化。
方年自己當然察覺到了。
現在更是在心裡問：「怎麼會如此笨拙？」
「是患得患失？」
「還是不可理喻？」
「……」
經過未來十年時間的互聯網熏陶，方年看到過的東西，知道的道理不少。
但還是那句話，懂道理是一回事，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
這才是方年遲遲認為不夠愛與誠的原因。
他跟陸薇語的互相喜歡，遠未水到渠成。
這裡面或許有方年也察覺不到的，上輩子帶到這輩子的自卑。
有句話叫做：愈是自卑，愈是驕傲。
最後，方年喃喃道：「或許這就是我們剛好要各自獨處一段時間的原因吧。」
「……」
方年開始覺得，他跟陸薇語之間的感情成熟，大概也會是他尋找好好生活答案的路。
比如說。
他現在應該嘗試去接受生活裡面的不完美。
而不是像個小學生一樣，笨拙、尖銳、患得患失，以至於要去用陰陽怪氣，來引起陸薇語對他的關注。
「人吶，哪能不矯情。」
最後，方年給自己下了個總結。
……
……
3月9日，周二。
唯一的那節主課上完之後，方年跟著蘇梔、高潔他們去了前沿社團駐點。
上周六的積分任務已經按組分配了下去。
路上，高潔開口問道。
「方年，社團里之前的嘗試方案你聽說了嗎？」
「對啊，跟我們說說，可行嗎？」蘇梔跟著問道。
方年笑了笑：「沒有時間要求的情況下，肯定可行啊；
而且真要做出來也會很方便，說不定哪天前沿公司又想收集其它城市的工商註冊信息呢。」
蘇梔她們問的是在周六積分任務公布之後，有編程方面能力很優秀的成員想要通過軟體來實現數據收集的一個構想。
理論上技術層面是沒問題的。
不過時間上的限制，不好在短時間內實現。
有諸多方面的原因。
即便申城算得上是政策走在前面的城市，但完善度也很有限。
無非是依據2008年5月1日開始施行的政府信息公開條例，公開信息。
但不怎麼確保信息在網路上的及時公開度。
至於後世那套非常方便的全國企業信用信心公開系統，要等到2014年2月份才上線。
倒不是說現在沒公開，只是沒那麼完善的公開，更沒有全國性統一形式的公開。
羅喬接過話頭：「就是說啊，前沿公司居然只給十五天；
要統計從08年1月1日開始到3月5號在申城註冊成立的互聯網科技型企業，還要進行篩選，怪麻煩的。」
曾伊人也跟著說道：「確實很麻煩，不過根據分配，每個組統計半年時間粒度，綜合下來每個人都有積分，聽不錯的。」
「可惜，理事團沒法參與這個任務。」蘇梔嘻嘻笑著打趣方年。
方年臉色如常，沒多說。
他才不會說這個看起來簡單，實際上還蠻麻煩的任務是他懶，所以提出來的。
至於前沿公司的註冊信息會不會被查到，方年倒是無所謂。
當初在註冊時，方年最終還是沒用自己的名義。
雖然這是方年想要做的事業。
但方年太清楚未來信息公開的程度，雖然只公示自然人股東名字，其它個人信息不公開，但他依舊想好了低調的應對措施。
目前為止，前沿開頭的五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溫葉。
自然人股東則是陸薇語。
這些信息也就溫葉跟方年知道，陸女士是不知道自己名下多了公司的。
畢竟……
要到2020年新稅法上線時，公民才能查到自己名下是否註冊了企業等等。
……
社團駐點，有不少成員在忙碌著。
或用自己的電腦查詢信息，或統計篩選記錄資料。
有那麼點齊心協力、各司其職的氛圍。
不得不說，在被李子鏡點出前沿公司發布這個任務是為了讓成員們團結一心之後，大家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安排。
就有了主動性。
見到這樣的場景，方年還是挺滿意的。
至少現在是開了個好頭。
社團的發展總算是有了一點點雛形。
正想著下一步計畫時，李子鏡湊了過來，笑眯眯的道：「方年，有沒有覺得大家都很忙碌，就我們比較閑。」
「沒……有，有點。」方年附和道。
雖然他是懶狗，但也不能太過當面打擊大家的積極性。
李子鏡面帶微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感慨道：「加入社團到現在，我還沒有過這麼閑的時候。」
「我琢磨著要不要找點事情做？」
方年一愣，遲疑地問道：「什麼事情？」
李子鏡壓低聲音道：「踩點擴招。」
接著李子鏡很仔細的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溫會長說上半年一定會有一次招新，雖然沒確定具體時間，但我覺得很可能會在五一世博會開幕之前；
如果按照社團的計畫，我們完全可以提前踩點……」
「……」
李子鏡的想法，大方向上方年還是認同的。
看著面露積極的李子鏡，方年壓低聲音問道：「藉機認識一下什麼校友？」
李子鏡臉上浮現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嘿嘿~你懂的是吧。」
方年滿臉意外：「啊這？」
沒等李子鏡反應過來，方年又說：「你知不知道每個理事有六個後門名額。」
臉色那叫一個一本正經。
李子鏡嘿嘿笑起來：「知道知道，我懂了！」
「所以，要不要一起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方年想了想，道：「咱們得先做好準備工作，比如從哪裡入手，怎麼入手……對吧。
畢竟咱們社團招新肯定會卡得很嚴格，資源福利都不是其它社團能比的，所以也不可能去發傳單什麼的。」
聽方年這麼一說，李子鏡眼前一亮，連連附和道：「對對對。」
「那我準備好了，再喊你。」
方年欣然點頭：「好，那你先忙著。」
可能這就是社團69個人，除了之前認識的以外，方年最熟悉李子鏡的緣故。
因為這小伙，太上道了。
上進、積極、活躍，也有一些有趣的小心思，就也還行。
……
……
溜達在校園中，尋思要不要去邯鄲路對面的文科圖書館時，方年接到了吳伏城撥過來的電話。
一接通，吳伏城笑眯眯的聲音傳出。
「方老弟，忙嗎，我在你們復旦這邊，一起喝杯咖啡啊。」
「時間倒是有，但不想喝咖啡。」方年笑道。
吳伏城卻忽然說道：「我看到你了，在你側面。」
「……」
方年左右看了看，便掛掉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