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安南的成績令174班的同學很震驚，說想要抱方年大腿。
那麼林語淙的成績則讓全校震驚。
下午放學後，方年跟李安南走到操場上時碰到了林語淙。
沒等林語淙開口，李安南自覺快走兩步。
林語淙笑著攤開手：「我什麼都沒說，跟我可沒關係。」
方年沒吱聲。
那個關於包養的謠言早就過了。
李安南這個逼就是故意的。
林語淙接著說道：「恭喜你，理科應該是桐鳳第一了。」
「654分，真不知道你怎麼考的。」
方年就笑：「你是想要我誇你優秀？」
林語淙能知道方年的分數，方年自然也會聽到林語淙的分數。
上次文科八中第一的林語淙同學，這次考試也奔著桐鳳前列去了。
總分599。
真就應了那句話，鬧騰的人不一定不會學習，也不一定不聰明，只是不想讀而已。
林語淙就這樣，沒有目標，懶得讀。
穿過操場，順著台階一步步向下走著，方年道：「繼續加油吧，最好能在高考前實現自己的目標，超過我的分數。」
聞言，林語淙就哼了聲：「你是個變態，怎麼追的上！」
「我都後悔上次表彰大會我說那樣的話了。」
只有真真正正經歷過高三的才知道，分數有的時候真就是命根子。
要有多無能為力就有多無能為力。
方年有點無奈：「能別用變態這個形容詞嗎，有歧義。」
「哦。」
嘴上應著的林語淙，轉頭就笑了起來。
接著林語淙似乎想起什麼，飛快的道：「對了，你懂手機嗎，我要換個新的。」
方年道：「你先說說你的需求。」
林語淙道：「沒需求，就是想要一個能存很多條簡訊的手機。」
「那你得看看預算，一般來說現在有種叫做智能機的手機可以，不過售價可能比較高。」方年回答道。
目前，國人使用的手機花樣繁多。
即便是智能機，主流的其實是諾基亞。
雜牌機的話，手機簡訊總共只有200條的存儲上限，包含收發信箱與草稿箱。
比較經典的諾基亞E63簡訊存儲上限是300條，不過支持修改設置將簡訊存儲到內存卡上。
林語淙哦了聲：「那我到時候去問問。」
「你有那麼多簡訊要存嗎？」方年好奇問了句。
「現在不是都發QQ？」
方年也記不清自己後來到底有沒有懷念過第一隻手機上的簡訊。
這輩子也沒多注意。
想來應該是不懷念的，因為從來就沒有過女朋友。
就不會有那種很珍重的簡訊吧。
但確實有很多人懷念起簡訊只能存200條的時候，類似於通知類簡訊幾乎是看完就刪，而有些簡訊會珍之又珍，最後實在沒辦法才選半天刪掉一條。
林語淙編了個借口：「沒有，有急事的話，我還是會發簡訊，10086的太多了，每次都要刪，感覺很麻煩。」
其實她的手機簡訊收件箱只剩下三五條簡訊，發件箱更少，唯獨草稿箱裡面很多。
「……」
在501吃晚飯時，關秋荷問了句。
「這次考試結果怎麼樣？」
方年面露得意：「654！復旦不要我是他們的損失。」
關秋荷眼睛一眨：「別得意，雖然考得不錯。」
不過心裡卻覺得這樣才是真實的少年人呀。
會為了一些進步而得意，會為了一些事情而熱淚盈眶……
還好方年不知道關秋荷腦補了什麼，要不然絕對噴飯，還熱淚盈眶，農村有什麼鬼事情值得熱淚盈眶的？
「……」
……
……
8號下午，市統分結果出爐。
方年果然是理科第一。
領先第二整整20分。
上次才剛剛上榜的林語淙飛快的爬到了前二十的名單裡面。
有時候高分就是這麼回事，可能前面的名次動輒差十好幾分的都有。
統分結果出來之後，李東紅大喜。
佔用了半節課的時間嘰嘰喳喳說了各種各樣的話。
「……大家一定要向方年同學學習，不要浮起躁起。」
「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方年同學現在已經走完了這條獨木橋。」
「……」
總結就是一句話，向方年學習，沒達到自己既定目標的同學下次加油，達到了既定目標的同學再接再厲。
不僅僅是李東紅大喜，八中校領導也非常高興。
先是趁著周一跑操的時候大書特書，有一種恨不得拉橫幅的感覺。
接著立馬又組織了新的表彰大會。
這次格外的長，校長可能是尋思這種機會就算再多，接下來也只會有兩次，所以過足了嘴癮。
報告中用了很多誇張的詞語。
「這是我們棠梨八中有史以來成績最好的一次。」
「方年同學是我們棠梨八中的榮耀！」
「同學們，你們一定要向方年同學學習，他已經提前鎖定了北大清華等名校！」
「……」
毫無疑問，這次的全校最佳進步獎是給了方年。
儘管排名桐鳳文科前二十的林語淙進步幅度最大，但方年的榮譽更大。
所以結果就是方年又抱著兩本紅色殼子的榮譽證書。
這次校長一定要方年同學好好講講，不過方年沒聽話，態度比較閑散的道：「加油。」
「你們也會像我一樣優秀的。」
「不拋棄不放棄！」
最後甚至借用了一句這兩年非常火的台詞。
校長也很無奈。
接著林語淙的發言更讓他無奈：「方年牛逼，我比不上，沒臉多說。」
這次……
李安南同學站到了領獎台上。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安南的緊張，站在那裡就像根木頭一樣，僵硬且直。
領獎的時候，腰差點就彎成了九十度。
偏偏他個子不矮，這就搞得場面很有些搞笑。
「恭喜你們，這次考試表現非常不錯……」
副校長勉勵了幾句……
……也就是在這天，桐鳳十中等幾個中學的校領導再次來到了棠梨八中。
話里話外的意思依舊是希望借用一下方年。
不過這次事情都沒到方年這裡來。
被校長就給擋了回去。
校長讓李東紅代為向方年轉達了這個事情。
方年猜測可能算是釋放點善意什麼的……
……10號。
方年中午抽空打了個電話回家。
主要表達兩個事情。
「桐鳳第一，稿費到賬14萬5千。」
林鳳非常驚訝：「你這是考了多少分，怎麼就桐鳳第一了？」
「650。」
「這個分數能上復旦嗎？」
「鐵穩。」
「哦。」
林鳳輕飄飄的應了句：「要不我明天殺只雞蒸好給你送過去。」
方年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道：「不用，我知道吃的，你這送過來冷了，不好吃就浪費了。」
「我吃得可好了，頓頓大魚大肉。」
林鳳也沒堅持，只是咕噥一句：「食堂哪來的大魚大肉給你吃……」
這話方年真沒說假。
關秋荷大姐可是個對生活品質很有追求的人，精緻得不行。
今年心態也好了不少，食材上比以往更講究，同時出於照顧方年同學成長營養的需要，搭配也合理……
……
……
時間一晃就是4月份。
過去的3月份里，方年的重心都在學習上。
關秋荷的心思則在找風口上。
沒那麼著急以後，心思也不浮躁，看起來有條不紊的。
林南在3月15日當天給方年卡上轉了1500元。
有點沮喪地說道：「加薪沒戲，以後還是只能每月給你1000。」
方年沒多說，在心裡嘆了口氣。
有些人的人生，就是這樣無能為力。
偏偏他們還要認識到一些心裡裝著詩和遠方、迪奧香奈兒路易威登的女生。
而他們大多數時候只有資格想，下一頓能吃什麼。
生活就是這樣，不管怎樣，還是要過下去……
……4月3日，清明前一天。
棠梨八中將在上完第五節課後放假。
這是自3月1日全體學生返校後，第一次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