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大漢天家儀仗

士燮住龍編(今河內),劉禪住布山(貴港桂平市),這一路山高路遠,劉禪也不好意思讓一個老人家顛簸。

於是,他很有情商地親自出動,表示要去親自迎接士燮,而且為了好好招待一下士燮,說服這個交州之王老老實實、心甘情願接受為大漢開疆拓土的設定,劉禪還特意跑到千年之後給他選購了一點士燮能用得上的東西。

在千年後接待劉禪的黃皓聽說了劉禪的要求,又仔細問明白了士燮的身份地位,立刻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劉總,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用嗎?」

「我都說了是送一位長者,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那個長者……該不會是……」

「真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父親,懂嗎?」

「哎呀,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懂了?

你放心,我辦事一項非常穩妥,保管讓那老年人找回自我,重現青春——只是您可不能亂用啊。」

劉禪:???

士燮好歹是交州數一數二的強人,劉禪也不會一路跑到交趾的地界增加自己被包圍的風險。

他以丁奉為大將開路,韓龍為護衛謹慎搜索兩側,開始緩緩向西前進。

法正提出萬一有人在半路殺死士燮嫁禍劉禪,可能有節外生枝的情況,還請劉禪針對此事做出一些準備。

可現在劉禪手上實在沒什麼熟悉地理的人物可以任用,萬一真像法正說的一樣有人搞事情,再來幾個別有用心的人好好宣傳一下,自己現在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但丁奉表示,他已經從廢物堆里發現了一個人才,一定能為劉禪發揮不小的作用——

山賊王金的夢想一直是佔據幾座山頭,老老實實地打劫衛生,能混口飯吃就已經非常不錯。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士徽和錢博這兩個人一合計,居然順手把自己綁了當功勞送給劉禪。

同樣是賊,現在錢博已經成了一方正印太守,而他王金現在成了階下囚,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刀砍死,人生真可謂是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可跟錢博相比,王金那些一起裝神弄鬼的弟兄人品還是非常不錯。

見大哥被捕,他們本想劫獄,可看自己那幾塊料去劫獄估計跟送死也沒什麼區別。

眾人合計一番,所以都赤著上身,就在布山的大牢面前跪下,表示願與王金同生共死。

這群人的表現倒是感動了微末出身的丁奉。

他親自把王金從地牢里提出來,稍稍詢問一番,發現王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他在做賊的時候非常講義氣,為了山上的兄弟,還經常自己下山兼|職,也有一樁不錯的跳大神手藝。

垃圾就是放錯地方的資源,

在劉禪手下,孫賁和士徽這樣的廢物都有用武的機會,王金這樣還算有點義氣的人物自然可以發揮作用。

劉禪自然相信丁奉的眼光,他赦免了王金,並讓他重新率領之前的余部,

但醜話說在前面,這次他們只能聽從大漢的調遣,如果還敢兼|職當山賊,劉禪一定會從嚴從重處理,直接把他們亂刀砍死。

王金沒想到自己居然能重獲新生,和幾個手下兄弟們抱成一團嚎啕大哭,拚命大罵錢博這個狗|娘|養的不是人。

「大哥,咱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王金的小弟已經聽說現在錢博貴為高涼太守,地位已經遠遠不是己方可以相提並論,

以後要是加入了漢軍,這錢博豈不是成了王金的上官,以後難免要受他調遣。

劫後餘生的王金緊緊咬牙,冷笑道:

「不怕,錢博此獠卑鄙無|恥,早晚定會惹出事端,

只要我等此番恪盡職守,立下功業,以後必有報仇的機會。」

「咱們以前當山賊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現在太子在交州教化萬民,我等再為不法就要遭天譴了——

這次助太子西行,汝等一定要好生仔細,只要立下功勛,咱們以後也能做官!」

……

王金自知自己的本事低微,為了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他可謂是超水平發揮,

這一路上,他帶領手下三百多人在全軍的最前方開路,一路拚命向前,以劉禪的招牌聚攏了一堆的山賊盜匪,提前向士燮報信,讓士燮不必匆匆趕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是身體要緊。

士燮手下帶了上千衛士,連士徽在內的幾個兒子也都跟隨左右,可謂是全家老小一波流——

這也是這個控制交趾幾十載的老人心中的絕妙算盤。

劉禪連士燮最信任的兒子士徽都能收買,想要拿回南三郡的意圖可謂是非常堅定明顯,

士燮擔心他日後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一家老小,猶豫一番,索性帶著自己一家直接北上跟劉禪見面。

這誠意都拿出來了,如果劉禪再對士家痛下殺手無異於自毀名聲,

而且,士燮雖然讀過聖賢書,可卻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他以自己全家老小為誘餌,秘密調動了兩千交趾精兵,又聯絡了鬱林的烏滸人,緩緩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

如果跟劉禪的見面不能讓他滿意,他就索性指揮士卒跟劉禪來個魚死網破。

「劉禪果然來了啊。」

士燮蒼老的聲音中略帶幾分欣慰。

劉禪居然派人來讓他注意安全,這倒是士燮不曾料到的。

他的弟弟士壹緊張地按住手上的劍柄,顫聲道:

「兄長,要不要依計而行?」

士燮緩緩搖搖頭,肅然道:

「先等等看,如果……如果不用動刀兵,自然是最好不過。」

又過了兩日,劉禪的儀仗終於緩緩靠近,士燮手下的衛士也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王金察覺到氣氛不對,找了個借口偷偷溜走,抓緊去給劉禪報信,讓劉禪千萬小心。

「太子,不能再前進了。

士燮老賊奸狡,早就埋伏了大軍無數,看來是想趁著面見太子的機會突然襲擊,這人膽子不小啊。」

「好個士燮!」韓龍用力捏緊刀柄,「太子誠心來此,想不到他居然還埋伏重兵,

太子,不如先退回布山,等點齊人馬,再來南徵士燮。」

士燮久居此地,深諳地理,貿然作戰,劉禪軍還真的不一定有什麼機會。

劉禪沉思片刻,卻終究展顏一笑。

「承淵,汝可敢向前?」

丁奉哈哈大笑,昂然道:

「當年臣等不過五人,視巴丘數萬吳狗如無物,

今手下兒郎數千,更有太子在陣,別說是士燮,就算是曹叡在面前,臣也絕不後退!」

「懇請太子給臣一個機會,臣要讓這交州不服王化之民見識見識大漢天威!!」

「好!」

劉禪點頭道,「就以承淵當先,亮出孤的儀仗,讓士公好生看看大漢舊日威儀!再把火藥拿出來,讓士公見見昊天手段!」

士燮好歹是從龍編一路北上,帶些護衛也是正常,

要是劉禪發現他帶著護衛就跑路,不但擺明了不信任士燮,而且還會影響了朝廷的威嚴,以後想要再征三郡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精力。

聽士徽說南三郡官兵驕橫慣了,早就不把大漢放在眼裡,也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大漢天家的威儀。

劉禪之前的穿著特別簡單隨意,出行也比較隨意。

可為了威懾士燮這個脫離大漢朝廷多年的軍閥,他出門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全套鹵簿儀仗。

因為用的比較麻煩,他也一直沒有拿出來,現在,正是好好展示一番的時候了——

太子車隊是七輛由四馬駕車而組成的核心車隊,配有前導車、殿後車。

前導車駕車的丁奉身背強弓,腰懸利劍,數百持戟武士散開兩邊,腳步沉著穩重,絲毫不亂,拱衛太子配著巨大麾蓋的馬車。

馬車裡的劉禪穿冕服,坐武帳,冕旒遮面,不露喜怒。

雖然一時找不齊九長九短十八般兵器,也沒有鼓吹護駕、百官跟隨,可依然是旌旗遮空,大軍肅穆。

所過之處,山中蠻人無不側目,紛紛跪倒躲避,不敢上前,

一應虎豹豺狼更是不敢稍動,沒見過世面的王金等人更是驚得瑟瑟發抖魂不附體,這才第一次感受到大漢兩個字背後蘊藏的強大威懾和力量。

士燮走出諒山後便不在前進,他亮出了自己的儀仗靜靜等候在那裡——

畢竟他也是有九錫六佾的人,雖然來這一趟不至於把六佾拿出來耍寶,可金車大輅、冕服赤舄、虎賁衛士、弓矢斧鉞還是一樣不缺。

聽說劉禪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包圍圈,而且護衛的人數並沒有想像中的這麼多,士燮心中也微微有些意動。

要不……

轟隆!

士燮心中剛剛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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