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劉禪非常歡喜的是,大多數人在吃下青蒿琥酯之後都出現了明顯的好轉。
老將黃忠雖然精神頭依然不好,但身經百戰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確實是從死亡線上爬回來了。
他活動著自己的手掌,不禁有些恍惚。
無病無痛的感覺真好。
世子,真有通天之能啊。
劉禪見眾人都有了好轉,這才鬆了口氣。
出征上庸的士卒有這麼多都得了瘧疾,想必二叔軍中也有不妙。
他趕緊又去了一趟千年之後,拜託戚金金再給他準備一些抗瘧藥物。
「阿姐,這些葯很貴吧?」他在電話里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沒事,這點錢我還是花得起。
上次你送來的那些玉出手之後我現在闊綽的很,你安心就好了。」
「採購種子的事情我已經擺平了,我們這很少有瘧疾暴發,我這一次買了這麼多,疾控中心已經給我打電話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暫時還沒想好怎麼圓……你要是南征,還是得省著點吃啊。」
雖然戚金金說的很輕鬆,可劉禪還是感覺到他面臨了不小的壓力。
還是得少給阿姐添點麻煩才是。
又收到二十箱抗瘧葯,劉禪抓緊回到自己的時代。
他叫馬良抓緊安排給關羽軍送葯的事宜,見馬良神采奕奕,奇道:
「季常先生可是遇上什麼好事?」
馬良微微一笑,道:
「幼常出使曹魏時,帶回一名小吏名叫石苞,
此人雖然頗為貪鄙好色,卻著實有些本事。
這些日子他頗為勤勉,倒是狠狠教訓了一番荊州不法。
我還想等瘧疾事了,為世子舉薦一番,不料世子倒是先問起了。」
石苞?
好像從哪聽說過啊。
《三國志》中對石苞的描述不多,劉禪雖然記得有這個人名,卻也完全忘記他做了什麼。
對了,之前馬謖說找到了鄧艾的友人,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好,季常先生查其有大才,那自然要大用,季常擬個任用之法,報給我便是了。
不,我還是親自見一見吧!」
劉禪現在手下堪稱是人才濟濟,自然也不想去見一個在歷史上沒什麼「名聲」的人物。
不過劉禪經過這陣子的歷練已經明白,一個人的成就,當然要靠個人的奮鬥,同時也要考慮歷史的行程。
常雕這種人物在《三國志》中稍微露了一面就被斬殺,可因為一些緣故,這貨現在居然越混越好,竟然隱隱有點一飛衝天的架勢。
石苞能載入史冊,應該還是有點東西,
不能因為自己手下現在人才濟濟就忽視對人才的培養。
姿態還是要做一些的。
馬良是真的感覺石苞值得大用。
一來他有能力,而且為人謙恭;
二來他是自己親弟弟發現、又是自己舉薦,
在二元君主制的年代,身上已經滿是荊州馬家的印記。
之前他幫馬良鎮壓那些不服的荊州世族,已經開罪了不少人,
想要在世子面前混好,以後依然要繼續對馬家親善。
這也算馬家在培植自己的力量。
石苞聽說劉禪居然親自召見自己,頓時兩眼放光。
「多謝馬公栽培,多謝馬公栽培。」
他本以為劉禪會隨便安排馬良照看一下自己,沒想到劉禪居然要親自接見。
世子果然虛懷若谷。
這雖然比不上當年的劉備見諸葛亮,但對一個寒門子弟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耀。
馬良意味深長地一笑:
「仲容啊,汝姿容過人,文武雙全,有卿相之才,
日後跟隨世子左右,定要悉心做事,凡事三思後行。
馬某雖不是達官要人,可在漢中王和世子也給馬某幾分薄面,千萬別讓馬某丟了老臉啊。」
馬良的意思很明確。
石苞寒門出身,受他這樣的大族提攜,以後就要好好報效,若是做得好,日後定然不愁晉身的門路。
石苞千恩萬謝,表示一定會唯馬良馬首是瞻,還請馬良多多提攜。
馬良滿意地點點頭,引著石苞來見劉禪。
劉禪趁著馬良和石苞磨牙的功夫飛速地翻了翻手中的《三國志》,果然在《鄧艾傳》的注釋中找到了石苞的名字。
石苞,嗯,跟鄧艾一起趕車。
馬謖找不到鄧艾,倒是把鄧艾的朋友找到,這也算是緣分了吧。
石苞拜見劉禪,馬良自然告退。
劉禪見石苞姿容過人,頓時收起之前的輕視之心。
他讓石苞落座,順手扔了一瓶最近已經被自己戒掉的可樂過去,微笑道:
「請用。」
「不敢不敢!」
趁著接可樂的功夫,石苞也偷偷打量著劉禪。
世子……
怎麼看都是平平無奇,誰能想到竟有如此神異?
劉禪正準備隨便跟石苞寒暄兩句,虞翻突然快步闖進來,一臉喜色地道:
「世子,馬……」
他見石苞在側,隨即改口道:
「有緊急軍務!」
看虞翻的表情,劉禪就知道是好事。
他從虞翻手中接過書信,看了片刻,頓時大喜:
「好個馬幼常,竟有如此本事!」
他順著往下看,又是一臉驚奇,順手把書信遞給在身邊的石苞:
「仲容,汝也看看此書。」
石苞知道劉禪是打探自己的本事,趕緊抖擻精神,恭敬地接過書信。
他看了幾眼,立刻咦了一聲,趕緊抖擻精神默默往下看。
良久,他才感慨地嘆道:
「人言世子用兵千變萬化,真不虛也!」
……
曹休親自動手,對駱統守衛的東山發動猛攻。
守衛東山的吳軍見魏軍攻的兇猛,也都拚命守衛。
一連三天,魏軍的攻勢越來越猛,幾乎打的駱統和馬謖絕望。
馬謖這才發現原來上山作戰並沒有兵法中描述的這樣美好,
面對漫山遍野殺過來的魏軍,守軍雖然拚命抵抗,但也付出了巨大的損失。
駱統和馬謖本來都是一副名士姿態,在魏軍的猛攻下依然談笑自如。
可見魏軍排山倒海般猛進,守軍已經被迫退到半山腰,兩人終於坐不住,親自赴前線指揮作戰。
駱統雖然不懂兵法戰略,但指揮軍隊,調節作戰可是一把好手。
馬謖在亂軍中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也只能茫然地看著駱統調度安排。
他這才發現,原來這仗是這麼打。
不愧是江東名士,駱公緒果有大才。
學,我一定要好好學。
若是此戰能走脫,我再也不瞎指揮了。
駱統下山的時候其實早就慌了神,一開始說都不回話了,
可見馬謖仍是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站在軍中好整以暇地四下觀望,心中不禁大定。
不愧是荊襄名士,馬幼常果有大才。
學,我一定要好好學。
若是此戰能走脫,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學點兵法。
吳軍慘,魏軍只有更慘。
江淮的小雨淅瀝瀝瀝瀝瀝瀝下個沒完,天黑前出一會兒太陽,沉悶的天氣悶得魏軍所有人都快要熟了。
太原人王凌、溫縣人司馬懿、泰山人臧霸被這種沉悶的空氣折磨的難以呼吸,雒陽中軍和青州兵更是叫苦不迭。
他們的衣服就沒有一天干過,穿在身上又濕又冷,痛苦難言。
甚至有人一覺起來驚奇地發現自己營房已經長了蘑菇,而早飯已經發霉,當場心態就崩了。
才幾日的功夫,魏軍就出現了大量的逃兵,而且軍中患病人數也在不斷的增多,戰鬥力肉眼可見的大幅下滑。
山上的吳軍也不是一味死守。
半夜,他們會摸黑下山,大聲鼓噪吶喊,然後在魏軍整裝列陣之前逃回山上。
一來二去,曹休更是暴跳如雷,說什麼也得把山上這群吳軍全都剁了。
「駱統!馬謖!抓住爾等,定將爾等剁成肉泥!」
這種悲慘的情況之下,王凌和司馬懿只好苦苦哀求,勸說曹休改變進攻路線。
曹休也微微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莽撞。
但要知道,曹休在歷史上可是明明知道中計走進埋伏圈,卻依然要一條路走到黑的鐵頭娃。
他曹大將軍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他果斷拒絕了司馬懿和王凌的忠告,堅持要先把山頭上的敵人擒獲再說,
就算孫權到來,也能一戰成擒。
司馬懿對曹休的舉動非常無奈。
曹魏重用這些宗室,如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