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大晉純臣?不,是大漢純臣!

「如果是那個鄧艾,我認得!

兩年前,吉本為亂,我還與鄧艾一起趕車,來鄴城報訊呢!」

蛤?

這下馬謖和周群一起愣住了。

鄧艾現在籍籍無名,馬謖是打著找失散多年的老鄉為旗號到處搜索,

因為去不得汝南,所以也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行蹤。

沒想到在鄴城,居然有個人表示自己認識鄧艾,這不禁讓兩人大喜過望。

「你,你認得鄧艾?

他在何處?」

那駕車人咬了咬嘴唇,苦笑道:

「鄧艾本在汝南,後來遷居潁川,來鄴城之後,我留在此處,

他……他應該回潁川屯田去了。」

不是在汝南?

還跑去潁川了?

這樣不是更難找了?

潁川可是曹魏一眾世家豪族的大本營所在。

馬謖和周群都有些喪氣,

不過馬謖還是很好的保持了修養,謝過駕車人提供的訊息。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他隨口一問。

駕車人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

「某賤名石苞,字仲容,

在南皮做過給農司馬,雖是寒門出身,卻也讀過些詩書,願聽二位指教。」

馬謖:……

我特么就是隨便問問,大可不必如此啊。

周群倒是非常好奇。

一個給農司馬好歹也是個小吏,可比給人駕車風光多了,

他問石苞是犯了什麼事被罷免,淪落到此處給人駕車。

石苞英俊非常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嘆道:

「在下早年愚鈍,哪知這世事多艱,人情如此。

倒是……倒是遠不及那鄧士載了。」

石苞早年在縣中做小吏,

因為寒門出身,就算他頗有才華,也一直沒有晉身的機會。

兩年前吉本叛亂失敗,犯事在家蹲著的謁者郭玄信準備找兩個人駕車送他去鄴城報信。

石苞和鄧艾就是兩個幸運兒。

給領導開車,就有晉陞的機會,這種事大家都知道。

當年的公孫瓚就是一直給太守開車,後來娶了太守的女兒,才平步青雲。

想做官想瘋了的石苞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他跟鄧艾一起駕車,在路上就不斷跟郭玄信聊天,展示自己的才學。

郭玄信煩的不輕,心說一個臭趕車的哪有這麼多屁話。

但是他還是很客氣地說,你們兩個都有公卿宰輔之才,到了鄴城,我找機會給你安排個官做。

領導經常給手下這麼灌心靈雞湯,郭玄信也習慣了。

鄧艾比石苞稍稍年長,喝夠了領導的心靈雞湯,早就不信這種鬼話——

一個謁者,能給剛剛相識、估計以後再也不見的寒門子弟安排個什麼官?

他才不信。

於是到了鄴城,鄧艾就自己撤退回去繼續屯田。

可上進的石苞信了……

他一直老實的待在鄴城,等待上面幫他疏通關係,以後能緩緩提拔。

期間為了生計,可憐的石苞被迫在鄴城賣鐵為生,

一邊賣鐵,他一直苦苦打聽上面什麼時候才能提拔自己。

一晃近兩年的時光過去,陞官的事情一直杳無音信,石苞也算認清了現實。

這些世族豪門出身達官顯貴提拔自己家人親戚都提拔不過來,哪裡會閑的沒事提拔一個寒門的小吏。

他真是太天真了。

之前他曾經苦苦哀求貴人給他一個在小縣為吏,重新回去吃皇糧的機會,

可貴人只是輕飄飄地道:

「你這樣的大才華,豈能做小吏,

安心等,總有出頭的機會。」(歷史上此事還沒發生,但石苞確實已經等了很久,先把這個故事挪過來)

等,等啊等。

石苞已經逐漸認清了現實。

這年頭,果然不是自己有才學就能做官。

這次給曹彰趕車,純粹是因為活不下去重操舊業。

石苞已經準備好積攢一點錢,轉進去長安賣鐵,以後要勸自己的兒孫不要相信上面的鬼話。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蜀國使者的口中,居然聽到了熟人鄧艾的名字!

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聽說現在劉禪勢大,我在曹魏沒有機會,去劉禪那裡,是不是有機會做個小吏?

起碼比賣鐵趕車強太多了。

馬謖和周群聽完石苞的遭遇,想笑又笑不出來。

不過看這廝可憐的模樣,馬謖還是感慨地道:

「我家世子用人不拘一格,手下多有寒門為官,

汝若是願意與我等同回荊州,我必抬舉汝做個小吏。

至於之後有什麼造化,就看汝的本事了!」

石苞大喜,他恨不得抱住馬謖狠狠親幾口。

來了鄴城這麼久,終於碰到一個好人了。

「多謝先生提攜,多謝先生提攜,苞一定竭盡全力,回報先生,回報大漢。」

運道,運道,

若是我石苞他日真能出頭,定要讓曹魏後悔莫及。

暫時找不到鄧艾,但大概找到了鄧艾所在的位置,

以後趁著往曹魏販賣蜀錦或者兩國通信的機會,可以讓石苞多去尋找幾次,

鄧艾一個小吏,在曹魏一時估計難有出頭的機會,

像石苞鄧艾這樣的人,總得為世子多網羅來幾個,

就算讓他們做小吏,也算是對復興大漢做出了一份貢獻。

接下來的幾天,馬謖和周群在鄴城的日子還算安穩。

他們拜祭了曹操,周群又會見了幾個同道中人,終於也到了告別的時刻。

曹彰依依不捨地送別馬謖,馬謖也對曹彰的關照頗為感激,表示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然還會來拜訪曹彰。

曹彰淚流滿面,索性將那輛豪華馬車送給馬謖,讓石苞駕車送馬謖返回。

至於之後石苞怎麼安排……

曹彰才懶得管。

臨走之前,見曹彰一直騎馬緩緩送別,馬謖心中頗為不忍。

他叫石苞稍停,下車快步走向曹彰,曹彰見馬謖過來,也趕緊下馬。

「子文將軍,之前外臣怕離間將軍手足之情,有些話不敢多說。

這些日子,將軍誠心相待,馬謖亦知將軍英雄了得,今日索性……」

「不必說了,不必說了。」曹彰淚流滿面,他緊緊握住馬謖的手,用力搖了搖,

「幼常一路保重,希望他日能與幼常聯手征戰塞外,共逐胡騎,

快回去,快回去吧!」

此次祭祀曹操,一貫囂張的曹彰也發現原來曹操的舊部全部站在了曹丕一邊,根本沒有人支持自己。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將徹底失去對軍隊的把握,變成一隻籠中之鳥。

肯定再也沒有再逐黃沙的機會了。

馬謖淚流滿面,他緊緊握了握曹彰的手,感嘆一聲調頭就走,

他灰溜溜地含淚回到車中,吩咐石苞抓緊開車。

見他心情不好,周群一時也沒敢跟他說話。

石苞駕車緩緩前行,許久,馬謖才突然回過神來:

「仲直,汝觀天象,子文日後如何?」

周群心說能如何,這還用看?

但見馬謖一臉陰鬱,周群也不好意思打擊他,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天(大白天),鬼使神差地道:

「這天命變幻莫測,我等凡俗之人如何敢隨意揣摩?

只是曹彰義氣非凡,竟有幾分大漢純臣之相,

我等回去,求世子請昊天上帝施展手段,曹丕未必就能害他。」

……

被周群寄予厚望的劉禪在劉備面前堅持為劉封說話。

他認為劉封雖然脾氣不太好,可絕不會背叛劉備,

劉封背叛的謠言滿天飛,這應該是曹魏要對三郡發動進攻的信號之一。

劉禪現在勢力不小,卻依然能為自己的沒有血緣的大哥說話,絲毫不考慮爭奪劉備繼承人的事情。

這讓劉備非常感動。

他對跟隨自己多年的養子一直頗為信任,也不想養子和親兒子之間有什麼爭鬥。

看來,阿斗背後的那位大能並沒有存什麼惡意,也不知阿斗供奉了些什麼才得到這位大能寵幸。

就姑且把他當做昊天上帝本人吧。

「昊天上帝還說了些什麼?」劉備頗有些不解地道,

「進攻上庸,乃自尋死路之法,上帝有沒有說過,這是為何?」

呃……

這就真的觸及到劉禪的知識盲區了。

歷史上曹魏敢進攻上庸,是因為那時候關羽已經身亡,劉備國內人心惶惶,東三郡缺乏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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