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腦補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士仁白天跟劉禪交代罪行時,為了不讓劉禪起疑,他當著劉禪的面給呂蒙寫了一封信,讓最快的船抓緊送到陸口的呂蒙手上。

呂蒙作戰多年,本來身體就不算好,這些天渾身傷痕又酸又癢,正難受地在榻上躺屍,

聽說有緊急書信送到,他懶懶地嘆了口氣,道:

「取來。」

侍從恭敬地取來書信,見是士仁來信,笑道:

「這士仁是怎麼了,為何頻頻給將軍寫信。」

呂蒙冷笑道:

「定是這廝被劉禪擒獲,做賊心虛,想要向劉禪表忠,跟我們斷絕往來吧。」

他隨手拆開書信,只看了一眼,便露出了笑容。

「呵,我還道天命之人必然有些手段,原來到底是個黃口孺子。」

侍從笑呵呵地接話道:

「將軍何出此言。」

呂蒙懶洋洋地揚了揚書信,笑道:

「劉禪在信上說想跟我做買賣,汝以為如何?」

侍從無奈地搖搖頭,道:

「定是那士仁招架不住,把此事一五一十說給了劉阿斗,

那小兒畏懼將軍本事,自作聰明,

想揭破此事讓將軍知道其早有防備,故而不敢進擊。」

呂蒙輕蔑的一笑,道:

「他若是佯裝不知,我還忌憚他一二,

但他居然以為點破此事我就會直接放棄,豈不是正中我下懷?」

進攻關羽、全據長江是呂蒙在魯肅還活著的時候就制定的戰略方針,

關係到東吳未來的發展大計,豈能因為一個小兒發現就全盤放棄?

劉禪現在故作姿態,呂蒙完全可以配合他表演,故意裝出一副不敢下手的模樣,然後裝病回到江東暫住。

到時候劉禪自以為得計,肯定會被滾滾殺來的江東大軍打的全軍覆沒,

到時候說不定這個小兒都會落在呂蒙手中。

這就是天命之人?

呂蒙無奈的搖搖頭。

侍從笑道:

「劉禪也不知道從哪弄了些奇門兵器便以為天下無敵,

將軍才智超群,定能置劉禪於股掌之中。」

呂蒙微笑著點點頭,剛想隨手把書信扔到一邊,

他正要躺回榻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嚯地坐了起來。

「不對,不對不對。」

侍從驚奇地道:

「將軍所謂何事?」

呂蒙捏緊拳頭,緩緩搖頭道:

「不對,不對,

劉禪就算庸碌無知,這一路東來,戰無不勝,手下必有高人,

此黃口小兒之策,便是劉禪看不出,其手下高士焉能看不出?」

呂蒙背著手來回踱步幾圈,越想越覺得怪異。

不對,還是不對,隨便一個侍從都能看出的破綻,劉禪手下謀士難道就看不出?

聰明人的煩惱一般都比較多。

呂蒙自己躊躇了整整一天,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他都沒搞明白劉禪為什麼煞費苦心弄出如此拙劣的伎倆。

第二日,頂著黑眼圈的呂蒙突然感覺自己察覺到了什麼,

立刻叫手下人抓緊去油江口,讓油江口的探子抓緊把最近的異動傳遞迴來。

陸口逆流去油江口不是一天就能回歸,呂蒙索性伸了個懶腰,

他正要躺回榻上歇息,突然聽見一個爽朗的笑聲由遠而近。

那笑聲蒼老豪邁,中氣十足,很快由遠而近。

來人似乎在邊笑邊跑,卻氣息不散,呂蒙精神頓時一陣,高呼道:

「仲翔,汝總算回來了。」

只見遠處轅門外,一個鬚髮雪白、做術士打扮的老者飄然而來,

他腳步快的異於常人,片刻間就來到呂蒙面前,

呂蒙帳下眾人都識得此人身份,紛紛下拜道:

「參見仲翔先生。」

來人正是孫策的好友,東吳名仕虞翻。

虞翻年近六旬,鬚髮雪白卻依舊身體健碩,

他見眾人下拜,傲然道:

「老朽白身也,何勞諸君下拜?

快快起身吧!」

呂蒙微笑道:

「仲翔德高望重,我等豈敢不拜。」

虞翻哼了一聲,道:

「罷了,進帳敘話吧!」

虞翻的脾氣在東吳是出了名的臭,

他經常閑的沒事就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跟孫權爭論不休,因此被孫權恨之入骨,還把他直接發配到了涇縣。

但呂蒙了解虞翻的本事。

此人心思縝密,武藝高強,只要順著他的脾氣,就一定能為你所用。

他以招軍醫的旗號厚著臉皮把在涇縣當鄉村教師的虞翻聘來,讓虞翻幫他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江陵那邊已經打探清楚,

那劉禪當真狡猾,他一進江陵就控制武庫糧倉,脅迫糜方賺來士仁,

現在他派手下鄧銅與士仁同駐油江口,看來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對著幹了。」

呂蒙心裡咯噔一聲,最後的僥倖盡數灰飛煙滅。

劉禪如此聰穎之人,既然做好防備,何必多此一舉,玩這種拙劣的計策。

他一到江陵,就立刻施展手段,壓的糜方和士仁沒脾氣,顯然是謀劃已久。

有可能從益州就開始謀劃。

既然如此,他讓士仁寫信的意思是……

「我懂了。」呂蒙一臉陰沉地道,「這劉禪好大能耐。」

虞翻還不太了解情況,呂蒙把之前收到士仁書信的事情說了,

虞翻一開始也嘲笑黃口小兒居然心存僥倖,弄出如此拙劣的恐嚇手段,

可見呂蒙一臉凝重,虞翻立刻一拍腦袋,道:

「竟是如此,我明白了。」

他肅然道:

「子明,切不可中了小兒詭計。」

呂蒙也咬牙道:

「是,我自然明白。」

關羽如何才能放心北伐?

自然是呂蒙沒了他才放心。

好個劉禪,明明如此聰穎,兼手段毒辣,卻故意裝出年少幼稚的模樣讓東吳放鬆警惕,以此設下圈套還想埋伏吳軍。

「劉禪這廝知道我等定不會因為其識破之前的布置而罷休,索性故意裝出如此痴愚之狀。

我等若是上鉤,跟他虛以為蛇,

他定會讓關羽假做北伐之狀,趁機埋伏我等,爭取重創我軍,報當年之仇!」

「沒錯。」虞翻嘆道,「關羽之前便是用此計全殲曹仁,

現在劉禪故意做出如此姿態,定在油江口有所布置!」

似乎是為了驗證呂蒙和虞翻的猜測,兩天之後,東吳的密探紛紛不顧暴露,將極其重要的情報傳回陸口。

「劉禪手握一物,名曰赤潮,據說有神鬼莫測之能,極其邪異,

現贈給手下大將鄧銅,令其進駐油江口。

江陵城中頻頻調動,似乎有北上之意。」

「果不其然。」虞翻攥拳嘆道,

「這鄧銅人稱蜀中第一猛將,據說數十人水戰全滅龐德哨探不傷一人。

劉禪非但沒有跟我等緩和罷兵之念,還讓此人持異寶進駐油江口,定是存了全殲我等的念頭。」

呂蒙身以為然地點點頭,冷笑道:

「想把我一口吃了,也不怕崩壞了牙齒。

既然劉禪如此猖狂,咱們便戰場見個真章。」

「還有一事,」密探猶豫地道:「將軍,我等住在糜方府上的密探探聽糜方和劉禪夜談,

那糜方似乎聽見劉禪說些什麼,隨即驚呼一個名字。」

「好像……喚了陸議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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