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齊紫·凡突然有些慫了。
既然第一序列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且每十萬年就會出現一次……
那至少幾十次是有了吧？
幾十次，都沒人帶消息回來？
合著之前去的人，全都沒回來還是咋滴？！
齊紫霄也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美麗的臉龐略微發白：「應……應該不會吧？」
「我知道一些。」
這時，阿無姐浮現而出。
「事情就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數百萬年來……修仙界去過萬界深淵的人不少，但卻沒有哪怕一人回來。」
「什麼？！」
哪怕有所猜測，此刻被證實，兩人依舊被震的不輕，感到難以置信：「修仙界數百萬年來，最頂尖的天驕，一個都未曾回來？」
「那上一代紫府聖地是誰？」齊紫·凡突然發問。
「莫道臨！」
阿無姐回應道：「他本尊前去，但卻折損在了裡面，不過化身還在，因此並未真正死去。」
「不過，萬界深淵太過遙遠，縱是有化身也無法記憶互通。」
「因此，他也沒能將消息傳回來。」
「……」
齊紫·凡、齊紫霄二人的呼吸急促，一時間，都有些怕了。
無敵信念？
去他媽的無敵信念。
幾百萬年，每十萬年一次，每次七人，哪個不是絕世天驕？結果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一人回來！
這些人哪個沒有無敵信念？
可無敵信念也沒能讓他們殺回來啊！
「該不會……」
齊紫·凡皺眉道：「該不會是那鬼地方根本沒人能回來吧？或者是一個陰謀？」
「不。」
阿無姐再度開口，解釋了諸多疑問。
「你們可知，為何第一序列每十萬年爭奪一次，各大聖地，也是每十萬年公開收徒一次？」
「……不知。」
這個事兒兩人倒是知道。
的確，七大聖地都是十萬年廣收一次門徒，一收就是數百上千萬人！
平日當然也收人，但就不是廣收門徒了。
只有當門內修士出門在外，發現天賦好的孩童，或是某個修士心有所感、心血來潮，覺著哪裡有人與自己有緣的時候，會出去把人帶回來培養。
事情知道，卻不知道其中的具體原因！
「十萬年，我也不知其具體原因，但根據我的觀察和記憶中的畫面來看，每十萬年，修仙界就會出現一批真正意義上的絕世天驕。」
「亦或者說，每隔十萬年，就會有一次『盛世』！」
「盛世之中，天驕輩出。」
「或許與盛極而衰有關，也或許，與第一序列有著極大的關聯……」
「這？」
知道這一點後，齊紫·凡腦海中思緒萬千，一瞬間便想了很多，很多，甚至猜測道：「該不會是所謂的第一序列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吧？」
「比如萬界深淵中有個老怪物，需要這些天驕的精血什麼的？亦或者通過這些天驕，能奪取萬界氣運加持己身？」
「……」
齊紫霄發懵，眨巴著美目，盯著這廝。
「你腦洞真大。」
「……有什麼問題嗎？猜測一下嘛。」齊紫·凡攤了攤手：「畢竟等十萬年才有一個盛世，而且還跟第一序列之爭如此接近，很可能二者之間有所聯繫！」
「你的猜測挺合理。」
阿無姐打斷道：「但卻並不準確。」
「啥意思？」
「天道！」
阿無姐沒有隱瞞：「曾經也有不少修仙界的強者提出過質疑，甚至想要抗拒此事發生。」
「但後來，他們卻受到了天道警告！」
「不是倒霉透頂、便是在修鍊中出岔子、甚至有曾經有一位古之大帝，竟然一個跟頭摔死了……」
「？？？」
齊紫·凡、齊紫霄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懵。
大帝！
仙台八階的大佬，修仙界已經數百年未曾出現過的存在。
一個跟頭，摔死了？！！！
「的確跟天荒夜談一般，但這是事實，而那位大帝也被稱之為古往今來最倒霉的大帝……」
「額，敢問那位大帝的名諱？」
「忘了。」
阿無姐輕輕搖頭：「但通過這件事可以確定，至少修仙界的天道，是贊成甚至無比鼓勵第一序列之爭的。」
「若是阻攔、抗拒，則會被天道警告，甚至降下天災。」
「這也就表明，第一序列之戰並不是陰謀，且也沒有必要抗拒。」
「至於之所以一直未曾有人能夠活著歸來……」
「明白了。」
齊紫·凡點頭：「實力不足唄？」
齊紫霄也連連點頭道：「若是按照那些個小說的套路來看，就是我們修仙界在諸天萬界中，很弱，最多也就是個中下游的世界。」
「我們這一界的絕世天驕，到了萬界深淵中，都是菜雞，被人隨便虐的那種，所以這麼多年以來，都沒人能成功帶著好處歸來。」
「對，一般這種情況下，都等著一位主角去拯救，帶著這個世界一路逆流而上、披荊斬棘、打敗一切敵、殺到最巔峰……」
「然後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歸來。」
「……這麼說的話，咱們是不是該假裝不敵，把苟剩或是陸鳴給扔進去？他們的都是主角模板，指不定能夠成功呢？」
「……我看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聽的阿無姐滿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
「咳，沒什麼……」
聊岔了！
聊岔了啊！
齊紫·凡皺著眉頭，沉思道：「既然天道在鼓勵，也就證明，萬界深淵的確是好地方，甚至對天道都有好處？！」
「這是必然的。」阿無姐肯定回應。
對此，齊紫霄和齊紫·凡都沒多少意外。
因為這其中有一個因果關係……
簡單來說，就算之前齊紫·凡的猜測成立，萬界深淵中真的有一個恐怖老魔頭，甚至是洪荒六聖那種層次的恐怖魔頭，身負重傷，需要汲取天道之力或是天驕來恢複自己？
不合適！
因為不足百歲的天驕，能有個什麼好東西？能幫助這種大能恢複多少？怕是一根毛都比不上。
汲取天道之力？這倒是有好處。
所以，會不會是他『篡改』了天道的『程序』，讓天道假裝鼓勵人們參加第一序列之爭？
這也說不過去！
如果都有能力篡改天道了，幹嘛不直接汲取天道之力？
篡改，假裝？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么？！
因此這個假設可以直接捨棄，只能看作，萬界深淵中真的有大機緣！
對修士好，對天道也好，所以天道才會鼓勵。
「這樣的話，我們換個想法來推測。」
「為什麼每隔十萬年才會出現一次盛世？會不會是天道一直在積蓄自己的『力量』，每隔十萬年『釋放一次』，為的就是配合第一序列之爭的時間？」
齊紫·凡有所猜測。
「若真是如此……」齊紫霄不由驚愕道：「恐怕萬界深淵中的好處，比我們想像中更為驚人！」
「不，是難以想像才對！」
「這麼說來，那倒是值得冒險。」
林凡微微沉吟：「不過，還是太危險了啊！到目前為止，修仙界存活率為零……」
「並不是真正死亡。」
這時，阿無姐解釋道：「但凡獲得第一序列資格的人，都會留下化身。」
「而且化身沒有被從遙遠的萬界深淵中斬殺過的先例……」
「這倒稍微好上一些。」
齊紫·凡輕輕點頭。
所以。
去不去？！
十死無生與連修仙界天道都在意的重寶，在此刻被畫上了等號。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要不……」
「我去？」
齊紫霄突然開口。
她是化身，如果她去，縱然死了，問題也很小。
但阿無姐卻道：「損失的確會更小，但你化身戰力相差不少，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回不來！」
「……」
沉默。
地方是好地方，好地方中有好東西，可惜，風險太高。而且，齊紫·凡此刻也不好發表意見。
畢竟真正去的，乃是齊紫霄的本尊，並非自己。
他總不能代替齊紫霄做決定吧？
「那就去！」
化身沉聲道：「本尊應該也會是這般想法。」
「這等機會，十萬年才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