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臨話少，讓林凡真的感覺很難受，若是這位話多，他就能少說一些。
面對這種大佬，說得多，錯的也多，所以能少開口便少開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現在看來，就齊紫霄這個悶葫蘆一樣的師尊，顯然是不用想了。
「師尊，弟子此來，有一物相求。」
莫道臨依舊癱坐在那裡，目光古井無波：「何物？」
林凡內心無語至極：「……」
這話也忒少了吧？！
無奈，他只能自己將一切都道出。
好在來之前心中已經『演練』過很多遍，合適的理由、借口等，也都默念過很多次，現在以齊紫霄之口道出，倒也不會顯得違和。
「弟子在突破煉虛時，偶有所悟。」
「若是弟子計算不差，諸天萬界即將發生一場巨大的變革，而這場變革之源，便在紫府聖地。」
「哦？」
莫道臨眼皮輕抬：「源頭在你？」
「是。」
「倒是不錯。」
林凡硬著頭皮應下：「但卻需要一物方可完成。」
「何物？」
莫道臨第二次出口。
「觀天鏡。」
林凡也算是豁出去了，話都到這份上了，再不說，便顯得有些毛病了，既然如此，那便直接說了唄！
觀天鏡三字一出，哪怕莫道臨原本清冷的很，也是不由微微動容，隨即坐直了身體。
一股壓迫感由然而至，哪怕是並未針對林凡，也讓其感到心驚。
「這就是強者的恐怖嗎？」
林凡心神震動。
紫府聖主……
莫道臨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層次？
他不知，但齊紫霄這等二十歲出頭的年青一代，便已經到了煉虛境界，堂堂聖主，不知活了多少歲，怕是早已經在大乘之上了……
「我倒是知道你近些日子有不少感悟與變化。」
「但觀天鏡為何物你也知曉。」
莫道臨兩句話後，又沉默了片刻，彷彿短時間內說話太多，讓他進入了『冷卻』。
「你所謂的變革，無從印證。」
「縱然為師信你，又如何擋住他人之口？」
又是一番冷卻……
「且觀天鏡為鎮宗之器，豈能由你掌控？」
老一會兒，就憋出來這樣幾句話，林凡聽到心裡是真覺得難受，但同時，他也算是明白了目前的狀況。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需要一個，或者多個讓莫道臨將觀天鏡給自己的理由。
這也很正常，畢竟觀天鏡可是鎮宗帝兵，價值之高，根本無法用靈石來衡量。
自己一個煉虛期的修士，憑什麼拿到手？
得說服莫道臨！
好在，林凡早有準備。
「師尊。」
他微微躬身行禮：「這場變革，會對我們整個修仙界都造成巨大影響，假以時日，諸天萬界都會深受其利！」
「而我們紫府聖地，便是這一切變故的核心。」
「觀天鏡縱然重要，但卻不過是一件器物，若是能讓其發揮出最大價值，難道不是再好不過么？」
莫道臨的手指輕敲扶手。
「如何信你？」
這是何等大事？
雖然林凡所言有理，可對莫道臨來說，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弟子的三言兩語便將帝兵都給交出去？
那不是成傻子了么？
變革？
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拿什麼說服莫道臨，又拿什麼說服其他聖地高層？
到了這一步，林凡也沒什麼好畏畏縮縮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師尊，這場變革，弟子是從天下道法總綱之中得到的啟發……」
「天下道法總綱……」
莫道臨的面色有些古怪。
「根為師所知……」
「師尊！」
林凡直接開口，打斷了莫道臨的話。
「弟子斗膽，敢問師尊如今處在何等境界？」
莫道臨未曾遲疑，直接回應：「仙台六階。」
不過，他的神色中，帶著些許悵然……
林凡：「……」
卧|槽？
這特么是個什麼境界？
他眨巴著眼，目前為止，他得知的境界最高也就是大乘，大乘之後不應該是成仙嗎？
可現在看來，怎麼像是還有一個什麼台階似的，現在莫道臨走到了第七階？
一點疑惑，將林凡的計畫打亂，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管他是什麼仙台不仙台，反正很厲害就對了，而且，他說話時面帶愁容，顯然是更進一步極為艱難，既然如此……」
他看向莫道臨，幽幽開口：「師尊，弟子從天下道法總綱之中，瞧見了一門道法，或許，對師尊你這個境界的人而言，有大用處！」
「道法？」
莫道臨不置可否，心中卻不以為意。
唯有到他這個境界，才知道要再進一步有多麼艱難。
每一步都宛若天哲！若是沒有足夠的積累或機緣，哪怕是窮其一生都未必能再進一步。
一門道法，能對自己有大用處？
那什麼天下道法總綱……
他並未開口直接拒絕，但心中卻是拒絕的。
然而，林凡卻不給他多想的機會，直接開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
剛開始，莫道臨神色淡然，根本不以為意。
但隨著第一句被林凡道出，他瞬間徹底坐直了身體，面色嚴肅，神魂震動！
「這……這是……？！」
境界！
唯有境界到了，才能體會到更高層次之物。
莫道臨的境界足夠高，因此，在此刻的他看來，『齊紫霄』竟是舌綻金蓮！
不僅如此，以莫道臨的掌控力，他更是感覺到，此時此刻，天穹之上風雲色變，有著燦爛金光自『齊紫霄』所在之處直衝雲霄！
轟！！！
神魂震動……
在這篇經文之下，莫道臨只感覺自己身處雲端霧裡，彷彿一切都模糊了。
但不知為何，曾經看不清、道不明的路，如今卻彷彿就擺在眼前，清晰可見！
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去想了。
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坐直了身體，不願錯過哪怕一個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
林凡口中的經文在繼續，莫道臨所受到的震動，也越來越大……
舌綻金蓮！
不僅如此，隨著林凡口中的經文不斷道出，更是宛若仙神吟唱，有著梵音震震，甚至還出現了仙女幻象，在空中而舞！
他的聲音不大，卻宛若震動天地，舉世齊鳴！
「上善若水。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嘩啦啦……
地涌金蓮！
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幻象，而是真的有一朵朵金色蓮花自林凡腳邊破土而出，隨即綻放，有無數金光璀璨！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轟隆！！！！
天地齊震！
金雲匯聚與紫府宮之上，久久盤旋，不肯散去。
金光映照無數萬里，整個聖地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那是何物？！」
「此乃天威！」
「嘶，聖主要突破了不成？」
「太厲害了，聖主如今的境界，到底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千萬弟子，盡皆自住處、閉關地走出，遙望紫府宮，那璀璨金光、無邊金雲，震動所有人！
甚至，諸多老怪物都從閉關地走出，滿臉震驚的看向那恐怖金雲，久久不曾言語。
藏經閣外。
兩尊石像竟是睜開了雙眼，一同看向那無邊金雲，隨即對視一眼，震到渾身顫抖。
「那是……」
「功德金雲？！」
「小道臨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引發功德金雲環繞紫府宮？！」
「諸天萬界……有多久未曾降臨過功德金雲了？」
「百萬載……」
……
金雲仍在壯大！
恐怖無邊，強橫如斯。
尤其是隨著林凡將道德經不斷念出，那金雲的壯大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可林凡自己此刻卻彷彿沒什麼感覺，只是不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