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詩語心事+你嫁了個王爺?!

身邊的傢伙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向他說了許多事,很多是朝中辛秘,他卻口無遮攔。

比如皇上有讓他做皇太孫,和他說什麼國家隱患之類的。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口無遮攔。」詩語小聲道,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萌動。

「沒事,你不說出去就沒事。」他不在乎的道。

其實從她早就猜出一些,之前皇上去江州,再到昨天宮中晚宴,這傢伙一個後輩,卻安排在首席,太子也不讓出東宮,她就隱約猜到皇上用意。

否則他一個小小後輩,怎麼可能坐上首席。

但曆數他這一年多來所作所為,就是詩語想了也覺得不可思議,能上升到朝廷層面的大事就有三件,平南方大亂,與金國談判,平黑山匪。

不管哪一件都出乎意料,這樣三件大事,若是放在某人一生之中,也足夠名留青史。

可這傢伙,只用了兩年不到,這是何等驚為天人,加之之前還救過皇上的命,看中他並不奇怪。

還有就是太子,連她自己也覺得太子這人不識大體,難成大事,雖她從未與太子有過接觸,可光看他做下的那些事就如之前這傢伙說過的,太子其人,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沒想他看人還挺準的。

這麼想著,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你準備怎麼辦?」

「當然胸有成竹,你夫君我什麼事失策過。」他得意笑道。

詩語白他一眼,慢慢也習慣了,只是有些憂心的道:「豪強大族危害真有這麼嚴重嗎?」

那傢伙難得不笑,嚴肅道:「本來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就在於土地買賣,豪強大族一旦做大,就會不斷兼并土地,普通百姓沒地種,就會積怨朝廷,慢慢的到處亂起。」

「可百姓為什麼不與大族豪強斗,卻把氣發在朝廷身上?」她還是有些不解。

「豪強大族一旦強大到某種程度,基本可以控制一方,朝廷官員到了地方若不與之合流,基本沒法做事,東漢末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詩語點點頭,史她自然讀過,只是沒想歷史上的事居然會再次重演。

「再者就是,大族吞併田地,可能有威逼,但其實更多的還是利誘。也就是說,很多時候百姓其實是把地賣給大戶的,只是沒想自己賣地一時安逸享受,子孫後代怎麼辦?以何為生?

所以,他們不敢找大戶鬧,因為大部分是正經買賣,不佔理。」

詩語覺得他說得有理:「那到底要怎麼辦。」

「最快的辦法就是改稅收方式,讓大戶按手中土地的畝數上稅,田地越多,負擔越重,就能減輕土地兼并。」說著他又搖搖頭:「但是這招太急,,一開始就用肯定有很多人不滿,一下就會跳起來。

所以做這事要跟溫水煮青蛙一樣,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拿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修路。」

「修路?」詩語不解。

「嗯,而且不是小路,路既是攻擊手段,也是抄底的手段。」他壞笑道。

每次見他這麼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詩語問他,「什麼攻擊,什麼抄底?」

「攻擊可不止用刀劍,用兵馬,本王還有其它手段,只要路通,什麼都好說。

至於抄底自然是最後的下下之策,如果我所有牌打完之後,他們還是負隅頑抗,到時就來硬的,他們如果敢反抗,再想弄一次吳王之亂,到時候我的新軍,陸上有大路,沿海有大船,旦夕可至。」他毫不避諱的道。

詩語聽他說完,覺得他心裡似乎有著很長遠的計畫,其實每次都是如此,他平日沒個正型,可總比別人看得快,看得遠,正是這樣,他總是佔盡先機。

也不知他腦子怎麼長的。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巷口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吵鬧聲,她掀起馬車帘子正去看,發現巷子深處,自家門口,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正被一大圈人圍著推搡。

「爹!你們幹嘛!」她著急叫了一聲,正要著急下車,身邊的人卻比他快,一下跳下馬車,怒聲道:「你們跟我來!」

身後七八人護院一下跟上去,因為他們這次回來帶的東西多,所以多叫了些人手。

她眼見那傢伙帶著人氣勢洶洶上去,一下有了當初京城大害的氣勢,連忙也跟上去,生怕他惹事。

要是平時她不怕,可現在皇上才有那樣的暗示,可不能出事。

可她還是晚了,那傢伙一巴掌把氣勢洶洶的婦人打倒,旁邊家丁也在嘈雜的哭喊中一下被王府的護院按在地上打,詩語只得連忙上去拉住驚慌的母親,又安慰父親和弟弟。

「艷兒,這位公子是」父親一臉驚慌的問她。

詩語臉紅一下,還是小聲道:「他他是我夫君。」

見父母都呆住了,她也有些害羞,連忙解釋:「之前他一直很忙,沒在京城,所以沒來得及跟家裡說。」

見父母相視一眼,緩緩點頭,她才鬆口氣。

「那快讓他住手吧,她家女婿可是朝廷大官!」

詩語嘆口氣,「沒事,他有辦法。」這傢伙也太衝動了,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幾個家丁很快被打得站不起來,王府護院都是沙場出身,他們怎麼可能是對手,被打一巴掌的婦人臉腫了半邊,十分狼狽,可依舊還在大罵,想著叫他女婿幫忙,可一回頭,發現自己年輕女婿已經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下官下官見過王爺!」那年輕人連連磕頭。

此話一出,瞬間把所有人驚呆,連自家父母和弟弟聽了也大吃一驚,連忙跪下。

那傢伙揮揮手讓護院退下,然後又親自回身,將她一臉懵逼的父母還有弟弟扶起來,才回頭問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你怎麼看出本王的。」他說話很冷,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沒了與她獨處時的不正經,奇怪的是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衝突。

「王爺,下官,下官是鴻臚寺門吏」那年輕人慌張道。

「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他冷聲道:「說完我再問岳父岳母,若對不上,每人打斷一條腿。」

他明明是王爺,說出的話卻依舊如同當初的京都大害一般,詩語無奈

那年輕人和他岳母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哪還敢有半點掩瞞,忙不迭的一五一十交待,交待他們如何仗勢欺人,交代他們眼紅父親家財,想如何借著這個機會敲詐一筆。

等說完之後,詩語心中火氣很大,抬頭一看那傢伙,臉色已如寒霜,似乎時刻在爆發邊緣。

她知道事情不好,想到他曾經割了眾多誹謗她的讀書人耳朵,想到他在南方留下的屍山血海,想到太行山的斬首幾千餘級,這傢伙平時大大咧咧,可他一旦真的生氣,沒什麼攔得住他。

詩語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聲帶著祈求的語氣:「算了,用不著這麼生氣,再說現在是關鍵時候,如今皇上肯定都看著你呢,你就是殺了他們,也只是小事,可若如此給了太子機會呢?」

她連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安撫他,他什麼時候都能任性,就是現在不行。

終於,在她安撫之下,這傢伙喘息平靜許多,揮揮手讓家丁放人,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對面一家人這才連忙灰溜溜的回自己家中,那年輕官員更是嚎啕大哭被拖著回去的。

畢竟這傢伙權勢滔天不說,本來就是鴻臚寺卿。

之後又吩咐眾人將禮品還有羊往屋裡拿,這時候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才反應過來,獃滯的看著他,母親更是捂著額頭,還是有些不信的問:「王爺!艷兒啊,你嫁給了一個王爺!」

詩語只能點點頭。

弟弟也一下湊上來,「是平南王,媽,平南王可不是一般的王爺,是大將軍,還是朝廷大官,上次在南方打敗了十幾萬叛軍,現在又在北面打敗前朝叛軍,說書先生天天都說呢!」

「怪不來姐你能幫我們謀王府的差事,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看弟弟一臉得意又激動的模樣,詩語白他一眼,「還不是怕你仗勢欺人,就像對面那家人一樣。」

「我才不會哩,你放心吧!」

得知女兒是平南王愛妾,也是說書的口中說的平南王生死相許的鐵娘子之後,父母許久沒有回過神,倒是弟弟很興奮,他在茶樓聽過太多平南王的傳奇故事。

其中最愛聽的就是平南王和鐵娘子的故事,沒想到自己姐姐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人物,而他姐夫就是平南王。

父母高興之餘也很拘謹,又連忙加菜,款待突然回家的女婿,反倒是弟弟不怕那傢伙,很快和他說到一塊。

詩語不知說什麼好,只見他以尊貴之軀,卻幫著父母端菜,還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心裡竟是暖烘烘的。

當初他的禽獸行徑之後,自己躲在屋裡整整哭了好幾天,現在回味,卻覺得五味陳雜,或許上天對她是好的,只是一開始她不能理解吧。

吃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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