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掌控的慾望

李業臉色本不好看,一聽她說這話卻突然笑起來:「哦,那真要祝賀你神機妙算,報復成功。」

「世子什麼意思?想報復我嗎,請便,反正我一介弱女子,毫無抵抗之力。」她冷冷的說。

李業站起來給她倒了杯茶:「你不是覺得我完了嗎?我怎麼覺得還好得很。」

詩語邁開臉不看他可惡到令人作嘔的臉皮,也不接他的茶:「厚顏無|恥之人自然如此。」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學無術,毫無建樹,卻偏偏龍血鳳髓,玉葉金柯,覺得上天不公?」李業問。

房間安靜下來,詩語沒有任何回答,顯然表示默認了。

「要不要出去聽聽。」對方沒理他,李業也不在意,因為他想到讓自己掌握主動權的方法,自顧自喝著清茶說:「我們聽聽,聽那些聽書人都在想些什麼,那不是你精心安排的好戲嗎?

我跟你打個賭,那些聽書的現在肯定不在罵我,罵的是魯明你信不信。」

果然她終於有反應了,看向他諷刺道:「痴人說夢,被人罵傻了嗎。」

李業看著她婀娜身姿,忍不住眯起眼睛:「打個賭如何,就賭聽書的人是在罵我還是罵國子監學生。如果他們罵的是我就是你贏了,如果罵的是魯明就是我贏。」

李業說著放下手中茶杯:「贏的一方可以讓輸的一方做任何事,只要不危及性命都行。」

他話才說話,還沒等他多做解釋,女人就已經笑起來:「看來堂堂世子真是被氣傻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李星洲欺世盜名,為非作歹,沽名釣譽,抄詩盜詞,京城誰人不知!

不過即是如此,那又如何,你是瀟王世子,若你耍賴我又能拿你怎樣?」

李業看著她,突然有些想笑,一直被壓抑心底,崢嶸歲月帶來的狂傲不羈開始在胸中翻滾升騰,這女人讓他找到征服的感覺。

「何不試試呢,萬一我是個好人呢?」李業問她。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詩語不屑:「我還不至於傻到認為大名鼎鼎的李星洲是個好人。」

「那就是不敢?」

「哼,有何不敢,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詩語揚起潔白的脖頸,說著披上錦袍下了床,可一邁腳步差點摔倒在地。

……

皇宮養居後殿,為照看太后,皇帝將臨時辦公點搬到此處。

「陛下,神武軍一二廂兵符已經派出,楊洪昭和太子接聖旨,今日開始匆匆點兵,大概十五之前便會離京了。」福安傳旨完畢回報,在皇帝身側小聲稟報,皇后也坐在一側替他看著奏摺。

皇帝點點頭:「年後還是讓王越回朝吧,該知道的朕都知道了。」

然後接著說:『』朕只說二月前出兵,結果他們正月十五不過,草草就走了。『』

「大概心急為陛下分憂吧。」福安道。

「哼,是怕有人爭功吧!」皇帝皺眉:「想爭功是好事,可若因此壞江山社稷大事,朕絕不輕饒。」

周圍人都不敢接話。

「這摺子是軍器監上奏的,說時節近春耕,農器需求增多,軍器監人手不夠,想新招工匠,須度支司撥款。」

皇上點頭:「准了,要多少銀子讓他們列個明細表彰上來,到時合適朕就加御畫,撥庫銀。」

「這是工部的摺子,太后陵寢需更多徭役,想請陛下……」

話音未落,皇帝就打斷道:「不準,大軍南下,一路要徵召征夫,此時怎能再勞民。」

「可太后陵寢……」

「讓他自己想辦法。」皇帝說著將手中奏摺放下,然後把手中硃筆沾了紅色墨,遞給皇后:「代朕批示,告訴毛鸞,正月之內不能竣工朕就殺了他。」

皇后點點頭,然後開始批示……

半個時辰後,福安讓人撤去奏摺筆墨,然後送上清茶,皇后因為要去照看太后也先走了。

皇帝辛勞之後端起手裡的茶,嗅了嗅清香,又看那瓷杯:「這是汝窯的瓷吧。」

「陛下好眼力,正是汝窯官瓷,此瓷潔白如玉,手感上佳,陛下御用的瓷器有一半都出自汝窯,沒想到陛下日理萬機,居然對瓷器還有研究,見識卓絕,實在令老奴佩服。」福安拍馬屁道。

皇帝擺擺手:「你不用盡說好話,你想些什麼朕心知肚明。」

「是,老奴一點小小心思怎會瞞得過陛下呢……」

皇帝站起來,端著好看的瓷杯道:「遇刺那天晚上,朕在星洲房中也見到一套,跟這很像。」

福安突然張大嘴巴:「陛下的意思是?」

「只是奇怪罷了,朕對瓷器並無研究,當時有些不確定,也沒細聽他們說什麼,一來關心他的傷,二來在在想這事。

王府供奉被戶部判部事剋扣,加之他不認識人,該弄不到那樣的瓷器才對,還是一整套上好的,比起宮中的還要更好。」他說著放下瓷杯。

「所以朕才說想向群臣要套汝窯精瓷,結果你知道誰給朕送來了嗎?」

福安搖搖頭。

皇帝捏著案角,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是王越,竟然是王越啊。和朕在瀟王府見到的那套幾乎一模一樣。」

「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搖搖頭:「朕也不確定,只是隱約有些猜測罷了。」

「陛下把王大人和世子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福安出主意。

「哼,你啊,總是想得太過簡單,不用腦子。」皇帝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老奴哪比得上皇上深謀遠慮。」福安連忙賠笑。

皇帝嘆口氣:「朕強許王越孫女給星洲,不過是想待朕走後讓他有自保之資罷了,此事要是有還好,要是沒有呢,朕這一說王越只怕會小心提防,心生芥蒂而故意疏離星洲,那當初所做安排還有何用?」

「陛下英明……」

皇帝邊說邊走到大殿門口,此時剛好黃昏,空氣清新微涼,福安跟在他身後給他披上大衣。

「不過經此一事也給朕些提醒,此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罷,星洲所言確實有道理。之前朕只當做小兒驕狂之言,從未細聽,也未曾在意,現在想想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說著老皇帝自顧自笑起來:「福安你知道朕為何喜歡星洲那孩子嗎?皇家雖帶家字,可眾多皇子皇孫,見了朕都是恭恭敬敬,生怕惹惱了朕,雖說是家可哪有半點家人的樣子。可只有星洲那孩子,從小就不怕朕,不懼朕,小時候敢揪朕的鬍子,大了敢頂撞朕,敢跟朕置氣,這才是爺爺和孫子,哈哈……」

說完皇帝又無奈嘆氣:「可惜現在他長大了,若再如之前只會害了他……」

福安也嘆口氣:「陛下的愁苦孤獨老奴知道一些,若陛下有話不好說儘管跟老奴說,老奴起誓定將這些完完全全帶到棺材裡去……」

皇帝點點頭,繼續說起王越和李星洲的事情。

……

許久後,「老奴明白過來,陛下是說若真連王越大人也如此重視,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到王府,那世子肯定是有本事的。」福安恍然大悟道。

皇帝點頭:「現在朕算明白了,之前王越給我出的主意也是故意偏向星洲的。」

「說來奇怪,我還以為他會怨恨星洲呢,畢竟朕硬是把他最喜疼愛的孫女許給星洲。」

「這是好事啊。」福安笑道:「這說明世子有才,天家人才濟濟,皇上福澤所致啊。」

皇帝一笑:「但願如此。」

……

詩語心中的怨恨讓她恨不能將身邊的男人撕成碎片,她雙腿無力,一動下|體就疼痛,都是拜身邊的禽獸所賜。

她明白自己的處境,她已一無所有。

處子之身,事業聲望,甚至身家性命也岌岌可危,這些都是拜李星洲所賜。

事情一敗露,李星洲想動她輕而易舉,但她不是會輕易認輸,或者說她已經輸了,可那哪死,她也要儘力拖上這個惡魔。

她仍相信自己的手段,所以她敢賭!

在丫鬟的攙扶下,她倔強的先那禽獸半步下樓,她不想在任何地方輸給他,按禮法她不能走在一個皇孫前面,可現在她不管什麼狗屁禮法。

詩語帶著面紗遮住整張臉,換了身樸素衣衫,也不顯得那麼顯眼,一樓,幾個說書先生還在說著,一個堂內,兩個堂外,這些說書先生他都讓丫鬟暗中贈與錢財,讓他們多說李星洲與魯明的故事。

此時遠處堂內的說書先生正說著此事,遠遠的聽那說書先生說,她心中一陣快意,忍不住得意一笑,回頭看了身後的禽獸一眼。

結果他也再笑,還笑得那麼開心。

「哼!」她哼了一聲,心裡想,看你待會還笑不笑得出來。

很快,他們來到一樓角落,雖然前方隔著幾張桌子,十幾個聽書之人,可那說書先生的聲音依舊清晰明了灌入耳中,周圍人小聲說的話也在角落聽得清清楚楚。

陽穿過三二樓窗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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