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第二天上班，方寒依舊照例查房，蕊蕊的媽媽醒了，張小權依舊帶著小丫頭，還雇了人幫忙照顧蕊蕊的媽媽，小丫頭看到方寒非常高興，甜甜的叫著叔叔。
「嗯，蕊蕊乖，吃飯了嗎？」方寒抱著小丫頭，親昵的親了一下小丫頭的臉蛋。
「吃過了，張叔叔給我帶的好多好多好吃的，稀飯可好吃了，蕊蕊以前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稀飯呢。」
四五歲的小丫頭，說話已經相當流利了，給方寒可勁的說著。
媽媽醒了，蕊蕊也開朗了些許，再加上張小權確實很喜歡這個小丫頭，不是送各種好吃的，就是帶小丫頭出去玩。
這麼大的孩子，其實也健忘，爸爸沒了，大人哄一哄，小孩子也就當真了，以為爸爸去遠處給自己賺錢去了。
「叔叔，媽媽還不能和蕊蕊說話呢，張叔叔說你能讓媽媽和蕊蕊說話。」
蕊蕊的媽媽是醒了，不過還不能說話，情況比起當初方寒去豐州時候遇到的豐州骨傷醫院的關節科主任曲忠強還要嚴重一些。
「媽媽之前為了保護蕊蕊受傷了，所以現在不能說話，蕊蕊要想要媽媽說話，就要像之前媽媽教蕊蕊說話一樣，天天教媽媽，那樣子媽媽就能說話了。」方寒對下丫頭道。
「那媽媽現在是小孩子嗎，還要蕊蕊教她說話才能說話嗎？」
「嗯，媽媽現在就是小孩子，蕊蕊要經常陪媽媽說話，教媽媽說話。」方寒點著頭。
「嗯，蕊蕊知道了，蕊蕊天天教媽媽說話，媽媽現在不是小孩子呢，蕊蕊是大孩子。」
說著，方寒把蕊蕊教給張小權，然後給蕊蕊的媽媽做了一個檢查。
情況比曲忠強當初要嚴重的多，想要恢複到正常人那樣可能性不大，不過正常說話，生活自理還是有可能的。
方寒之所以讓蕊蕊整天陪著媽媽說話，就是為了在意識上讓患者自己鼓起勇氣。
很多人都說醫生總喜歡給患者灌雞湯，什麼心態了，什麼意志力了，哪怕是癌症也總是給患者說一些奇蹟，什麼心態好就有奇蹟，從來不說壞的消息。
什麼事實上奇蹟這種事是相當渺茫的，大多數的癌症患者面臨的還是死亡之類的。
話是不錯，然而這種雞湯還是要慣的，當醫生的肯定要給患者說好的消息，給患者家屬說壞的消息，讓患者充滿希望，讓患者家屬明白後果。
不管希望有多大，總要給患者希望，而不是絕望。
就像當初的應海濤，那怕真的是絕症，也要讓患者在最後的時光中感受到溫暖，而不是被遺棄。
「方醫生，有人找您！」
查過房，方寒剛剛回到值班室，就有護士過來通知。
「是患者嗎？」方寒問。
「就是上次來找您的哪位。」護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患者，反正上次方醫生好像沒搭理對方來的。
其實今天護士是很不想幫忙的，只是對方很客氣，護士同志就不好意思不給人家面子了。
「讓進來吧！」方寒沉吟了兩秒。
「方醫生！」
馮雲濤走了進來，不等方寒開口，就急忙開始做自我介紹：「方醫生，我是江州衛視中醫養生節目的製片人馮雲濤。」
做過自我介紹，馮雲濤就不繼續了，面帶微笑的看著方寒。
上次自己來都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這位方醫生就轉身離開了，這次自己做了自我介紹，他總該重視幾分了吧？
雖然方寒已經上了多期華夏醫藥了，可省衛視的醫藥節目，那也是很多醫生求之不得的。
嗯，這次方寒沒走人，也沒送客。
「您好！」
方寒客氣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同樣客氣的問：「您找我有事？」
看著方寒如此客氣，馮雲濤一愣，這話問的，我都自我介紹了，你不知道什麼事？
說實話，方寒客氣倒是客氣了，可這種客氣卻並不是馮雲濤想要的，在他的認知中，對方不是應該馬上很熱情的上來握手，然後表示久仰之類的嗎？
算了，不計較了！
上次回去又被石建國罵了一頓，這次馮雲濤可不能再毫無收穫的回去了。
「方醫生，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您做一期節目，您看最近有沒有時間？」
馮雲濤覺得自己這是相當客氣的問法了，平常面對其他醫生，對方都是迫不及待的那種，有沒有時間？
沒時間都要抽出時間吧？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可能抽不出時間。」方寒依舊很客氣。
江州衛視的這個醫藥節目方寒知道，說是養生節目，其實也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贊助商好像是一家保1健品公司，這種節目方寒是不上的。
眼下國內類似的醫藥節目不少。
什麼養生節目，什麼科普節目，前面巴拉巴拉給你講一大堆什麼養生啊，保1健啊，最後還是回歸到賣葯上面去。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說中醫的矛盾之處。
很多人黑中醫，不信任中醫，然而不少醫藥企業和保1健品公司卻總是喜歡打著中醫的幌子圈錢。
什麼百年世家，什麼千年名葯。
動不動出自《黃帝內經》，《本草綱目》。
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和中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電視台還好一些，特別是一些廣播電台，一些什麼專家主任，大都是包裝出來的。
張口我們的葯怎麼樣，閉口我們的葯怎麼樣。
細心的人總能發現，節目依舊在，專家經常換，藥物也經常換，過一陣子你連影子都找不到了。
關寶成之前就上過一些類似的節目，只不過方寒卻不願意。
類似於華夏醫藥這一類真正科普中醫的節目方寒很願意上，可類似於江州衛視醫藥養生的這類節目他是不願意上的。
「呃！」
馮雲濤一愣。
「方醫生您說什麼？」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沒時間？
「讓馮製片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真的很忙，可能沒時間。」方寒客氣的道。
馮雲濤有些傻眼，真的是沒時間，人家沒時間。
這會兒馮雲濤真的想來一句，我找人家上節目，人家沒時間，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MMP！
馮雲濤也算是接觸過不少醫生了，他接觸的哪一位不是欣喜若狂，熱情的不得了，像方寒這種說沒時間的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一時間馮雲濤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什麼方醫生，我們的節目是一周三期的，都是現場直播，不需要錄製的，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您可以先準備一下，到時候……」
這要是換個人，馮雲濤早走人了，沒時間，以後你有時間也別想。
可方寒，石建國是很重視的，他這麼回去搞不好會被罵。
而且他們節目和華夏醫藥節目不同，不是提前錄製，而是現場直播，到時候方寒作為特邀嘉賓去電視台，主持人配合，現場講一些養生知識什麼的。
這種節目其實不需要多少時間，嘉賓提前準備配合，和主持人溝通，現場發揮就行了，他們主要要的是專家的名氣。
「這個目前不好說，謝謝馮製片！」方寒客氣的道。
馮製片：「……」
這是真的沒時間還是瞧不上他們的節目？
「方醫生，有人找您！」
馮雲濤還在構思該怎麼繼續溝通，又有護士進來通知。
「是患者嗎？」方寒問。
「說是出版社的！」護士道。
「嗯，讓進來吧！」
方寒給護士說了一聲，然後又客氣的對馮雲濤道：「馮製片，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馮雲濤：「……」
這就趕人了？
「方醫生！」
馮雲濤還沒來得及走，一位中年人就在護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方醫生我是咱們江州省文藝出版社的總編羅景平。」
羅景平沒注意邊上的馮雲濤，上前很是熱情的和方寒握了握手。
「羅總編請坐，給羅總編泡杯茶！」方寒對護士道。
昨天湯於權說了，可能有出版社的人找他，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這位羅總編是來送錢的，方寒自然是很熱情，也很客氣。
馮雲濤還沒走，站在邊上有些懵！
MMP，為什麼對羅景平這麼熱情，對自己這麼冷淡呢？
自己作為衛視醫藥節目的製片，也不比這位出版社的總編差多少吧？
「咦，馮製片也在！」
羅景平這才注意到了馮雲濤，客氣的打著招呼，他們是認識的。
「找方醫生談點事，已經談完了，羅總編你們聊著，方醫生，那我就先走了！」馮雲濤